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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皇后素来宽厚温和,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严厉起来,更让人心生畏惧。岑璋颔着首,一时竟是不敢再答话。皇后瞥他一眼,自心底里叹了口气:“坐吧。”漪宁洗漱回来,明显感觉殿内气氛似乎有些怪怪的,狐疑着进来:“岑伯母和太子哥哥再说什么呢?”皇后笑着冲她招手:“倒也没什么,快坐过来。”彼时,银嬷嬷着人上了膳菜,竟全是漪宁素日里爱吃的,一时间氛围倒是再次热闹起来。——阅朗轩邵恪之晚膳过后,在书案前看了会儿书,莫名觉得心烦意乱,索性搁置下来,去净室沐浴一番,早早躺在了榻上。双臂交叠至于脑后,整个人平躺着,一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那位绝美少女的动人面庞。前几日他便已听闻她要回来,当圣上安排礼部迎她时,尚书大人原本将差事安排给了江侍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故而昨晚上灌醉了江侍郎,方得此差。长安城门外,当她下了马车走至自己跟前时,他整个人宛如着了魔一般,目光落在她身上,竟是有些挪不开眼去。他当时清楚地闻到一股少女的幽香,直到如今似乎还萦绕鼻端挥之不去。闭目时,她体香犹在,竟生出一股她人就在自己身旁的错觉。下意识伸了手,想要留住些什么,却又飘飘忽忽的,只虚握了一团空气。心上莫名淌过一丝失落,整个人胸口处好似堵了棉花,软绵绵的,又叫人心痒难受。三年未见,不想她竟已长成这般天姿国色,那样的姿容与样貌在长安城怕是也难寻几个与之比肩。妩媚撩人,美的惊心动魄。十三岁,该议亲的年纪了。不知这一回宫,陛下和皇后会对她的亲事作何安排。她这样的相貌,太子见了会不会心动?太子十七岁了尚无太子妃,帝后二人莫不是就在等着阿宁回来?恍惚间他似又忆起了当年她醉意朦胧间说过的话:“邵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可好?”不知怎的,这句话仿若是那挥之不去的魔障,竟缠绕了他无数个不眠之夜。他揉了揉脑仁儿,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不想那画面却又随之清晰几分。——承乾殿,独自侍奉顺熙帝睡下,乔晗章回了自己所居的西厢房。丫头星儿奉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汁:“娘娘,司药司送来的安胎药。”乔晗章正随意研究着榻几上摆着的棋局,看也没看那药,只温声道:“倒了吧。”入宫两年,她尚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又喝得哪门子的安胎药。63章、对弈...晚膳之时,漪宁没敢在皇后跟前提乔德妃之事,只膳后才悄悄拉了太子出来,两人相对坐在宫苑中一副石桌旁,漪宁问道:“太子哥哥,岑伯父如今宠爱乔德妃,那还经常来看岑伯母吗?”岑璋道:“似乎是很少过来了,每回我来给母后请安,都不曾见过父皇的面儿。”漪宁心里约莫有了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岑伯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如此岑伯母得多伤心啊。”“那倒也是不是,母后其实还跟以前一样,似乎对此事浑然不在意。母后掌管后宫,母仪天下,乔德妃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妃位,怎比得母后尊贵?”漪宁瞥他一眼,她才不信岑伯母丝毫都不在乎呢。她有些不悦地嘟了嘟嘴:“果然,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太子哥哥你也觉得岑伯父宠爱乔德妃没什么,可岑伯母眼看着自己的夫婿跟别的人情意绵绵,怎可能不伤心。”只怕都要伤心死了!“我与父皇自然是不一样的!”岑璋打断漪宁的话,对于她对自己的误解,他莫名觉得十分不舒服,急切地便想辩解什么,“如果我娶了……娶了自己心爱之人,必然会对她好一辈子的。”“真的吗?”看到他较真儿的样子,漪宁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皓白的肌肤仿若成了透明,一双杏眸在夜色下闪着星光,眉梢处一点妩媚,说不出的万千风情。那不点而赤的朱唇,饱满丰盈,笑起来时贝齿若隐若现,让人很想扑上去啃一口,想必是绝顶的美味。岑璋痴痴愣了须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阿宁,我……”母后说,阿宁的亲事总要她自己愿意才行,那是不是只要阿宁愿意嫁给自己,母后便不会反对?漪宁脸上的笑意微僵,狐疑着看他:“太子哥哥,你怎的了?”岑璋怔愣片刻,讪讪一笑:“那个,我是问你冷不冷,看你手冰凉的。”他这般说着,原本抓着她腕子的手渐渐下移,握住了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俨然一副担心meimei冻坏了的好哥哥形象。岑璋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阿宁才刚回来,两人又三年未见,他贸然说出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怕会吓着她,到时候就适得其反了。左右上头还有二公主和三公主两个未婚配,父皇和母后不会把她早早嫁人呢,今日想必也是母后随口提了提,来日方长,他原不必如此着急的。如今正值初春,夜色下的确是有些凉意的,不过漪宁披着大氅,倒是还好,如今听了太子的话不免笑了:“太子哥哥是傻了吧,明明你的手比我的还要凉些。”她说着反握住他的手,想帮他取暖,却又觉得双方都大了,似乎不妥当,便又松开了。她搓了搓胳膊站起来:“不过这外面是挺冷的,太子哥哥,你赶快回东宫吧,我去陪岑伯母说会儿话。”见岑璋应下,她缓步又入了寝殿。岑璋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视线落在她袅娜的背影上,神色温柔。——当夜,漪宁与皇后二人一并躺在榻上,外面昏黄的烛火散着柔和的光,将周遭映得透着暖意。漪宁侧躺在里侧,一双杏眼眨巴着看皇后。皇后无奈笑她:“怎么老盯着岑伯母看?”漪宁蹭着离她又近了些,双手搂着她的腰肢,突然惊呼一声:“岑伯母又瘦了。”好细的腰啊!“是吗?”皇后笑望她,“我倒觉得你在外面这些年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