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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8)

br>    冷冰霜有些惊讶地问道。

    「对,六年。」

    六年的爱情对我来说,已经很长了。

    在我身边的同龄人裡,除了大白鹤和小c这对两个都很苦命的鸳鸯以外,其

    他的大多说所谓「情侣」,能在一起相处满三年就不错了。

    「那她是乾什么的」

    我问道。

    「当年是在外企做市场专员的,现在她具体在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用我帮你查查么呵呵。」

    冷冰霜对张霁隆问道。

    「不用了要查我早查了。而且我早就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了,还查她

    干什么」

    张霁隆有些气馁地说道,他想了想,又自己去拿了两个杯子,用铁夹子在冰

    桶裡夹了些冰块,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那种日本产的威士忌,回到了我俩的位置上

    ,给我倒了一些,给自己倒了半杯,叹了口气「还是陪我喝点吧冷总裁不

    喜欢喝太多酒,所以只有你何秋岩能跟我喝两口了。有些话,不喝点,说不出口

    但你小子可得少喝啊不能再喝醉了」

    「好好好你是店主、你又是老大,你话事,行了吧」

    说完,我俩碰了碰杯。

    接着他吸了口雪茄,继续讲道「那时候的我,还不是现在的'张总裁'、

    '隆哥',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家庭条件勉强过得去的穷学生。我老爸早年是是做

    生意的,本来家裡算是挺有钱的,所以我的童年过得还挺滋润;可在我五岁的时

    候,老头子自己开车醉驾,在盘山路上一不小心就开到悬崖下面去了我老妈

    本是南方一个大财阀的女儿,因为当年跟我老爸私奔,后来就跟家裡断了关係;

    老爸一死,本来什么都不怎么会做的老妈,为了生活,便只好在当年没少受到我

    父亲荫庇的一个朋友的纺织厂裡,做洗毛工日积月累,我老妈一个大美女,

    活生生被熬成了黄脸婆,那一双纤纤素手,硬是累得跟枯藤似的,那满手的老茧

    哦就这样,我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你知道,就我现在过的生活

    ,又是抽雪茄、又是喝洋酒,这些全他妈的是我小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我真怕

    你笑话,秋岩,我上大学以前,我连可乐我都没捨得喝过,我还一直以为那玩意

    是跟酱油一个味道的。「所以,实际上那个时候,我一直有点自卑;于是,

    我也更加拼命学习,考上了重点高中,又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当年,还是咱们

    y省文综合科目的状元。呵呵,我本来想着,通过学习成绩和正常的工作,改变

    我自己的命运,创造更好的条件来孝敬我妈」

    「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你自嘲说,你一个名牌大学

    的毕业生,最后竟成了本市的大魔头。」

    我对张霁隆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好奇,本市其他混黑社会的那些大哥,要

    不就是是高中就辍学的、要不就是当年的退伍兵或者下岗工人;你说你一个高材

    生,怎么也会加入这行」

    「两个原因一个是不得已,另一个是我当时万念俱灰了。你听我慢慢给你

    讲,」

    张霁隆对我说道,「秋岩,你看着我现在成天西装革履、前呼后拥、娇妻美

    妾轮流搂抱、整天招摇过市、要什么82038203有什么;但你绝对想不到,在我大学刚

    毕业第二年的时候,我曾经过上过一年每天都食不果腹、飢寒交迫的日子,而且

    那个时候,我还成天被人追杀,就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张霁隆。

    冷冰霜倾听着,也入了神,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

    张霁隆喝了口酒,对我俩说道「我这一切,说起来,都是拜我那初恋女友

    所赐我高中的时候,她是我们邻班五朵金花里面的一个。那时候在所有男生

    的眼裡,她挺漂亮的呵呵,那时候不是流行董洁、金莎那样清纯又高冷的'

    冰女孩'么我那个初恋,长得就有点像董洁。于是,高中开学第一天,我就看

    上她了;但是三年来,我没敢跟她说过一句话,而且我也没有敢谈恋爱的意思

    我不敢啊,怂啊而且,我也害怕因为校园恋爱影响学习上学的时候,我

    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我不敢让我的生活跟我的理想产生一丝一毫的差错,所以,

    一旦在我心裡产生了想要恋爱的苗头,我就自己给自己掐掉了。「好在后来,全

    国大学联考成绩下发,我很幸运地发现,我跟那个女生考进了坐落于首都同一所

    名牌大学。于是,在我俩还没有去首都之前,她就经常来主动找我聊天;一来二

    去的,我俩也就在一起恋爱了,而且很快,在那个悠长的暑假裡,我俩还发生了

    关係;「她在大学裡学的是市场和人力资源,我一开始主修社会学和世界历史

    我虽然是高中理科生出身,但是我更喜欢文科;不过,第二年在她的劝导下,

    我转系去学了经济和统计呵呵,说起这个来,我还得感谢她;现在偶尔想想

    ,要是我一直把社会学和文学学下去,而不是后来学了经济和统计,那么在我几

    年前出狱以后,我也不会把隆达集团建立得这么快然后,从大二开始,我俩

    就一起去递简历、平时没课的时候一起参加实习、参加各种的暑期义工、在学校

    一起自习、一起复习考试呵呵,我那时候周围的朋友都对我俩羡慕嫉妒恨,

    说我们俩的关係如胶似漆、羡煞仙人;「本来啊,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走下

    去,可结果呢我那时候也是傻在经过后来的事情以后,我终于学会了一个

    道理,那就是做男人,千万千万别太老实」

    「发生什么了」

    冷冰霜问道。

    张霁隆叹了口气之后,对我说道「我在转系之后,在经济系认识了一个学

    长,那个学长也是咱们f市的乡党。那个学长在我刚转系的时候,没事就主动找

    我聊天、吃饭、打牌,还给我补课、免费把他用过的笔记和教材全都送给了我

    我起初以为,这是身在外地,两个异乡男人之间的抱团取暖」

    张霁隆又勐吸了口雪茄,陷入了沉默。

    我思考了一下,便对张霁隆说道「但他,是冲着你的女朋友才跟你接触的

    ,对吧」

    张霁隆点了点头「嗯,你小子,总能接上准确的话唉,但我当时傻

    乎乎的,我从来不相信世道险恶,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欺诈、背叛之类的事情都

    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当时太性情中人了我那时候可不像我现在这么会

    算计、会识人,因此,我真就一门心思地认为,那哥们就是对我仗义于是,他

    成了我在京城大学裡,跟我关係最好的兄弟。等到他毕业,准备回到咱们f市发

    展的时候,我还跟他喝了顿大酒,我俩都喝多了更准确地说,我以为我俩都

    喝多了,其实,喝多的只有我一个呵呵,过后我还跟他开玩笑说,'我昨天

    晚上梦见你在我身边,上了我女朋友'呵呵,可谁知道啊,那他妈的根本不

    是梦」

    听到张霁隆这个故事,让我回想起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因此,我的心裡也

    跟着不是滋味。

    张霁隆接着讲述道「但当时,我他妈傻逼啊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现

    在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无条件地相信了我那个所谓的'兄弟',我也无条件,

    以'爱情'的名义,信任了我的那个初恋女友;结果,等后来我才知道在我

    大四忙着毕业论文、忙着考资格证书、忙着找工作的时候,那对儿狗男女之间的

    联繫,从来就没断过那个男的坐飞机,秘密回到首都跟那个女的私会;那女的

    骗我住在同学家、实际上是乘火车回到f市,就为了跟那男的打上一天的砲的这

    种事情,他俩都乾过我打电话给那女人嘘寒问暖的时候,他俩就在床上脱光

    了衣服,她还骗我说因为自己在跑步机上跑步,所以才发出阵阵喘息这种事

    情,她也乾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有事没事就会找我吵架,而且她每

    次越跟我吵架越亢奋,就彷佛想把我逼急了,让我干点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一般。「那段时间,除了跟她谈恋爱事情,我其他的事情也没怎么顺过明明是毕业

    论文被人抄袭,结果还被人反咬一口好在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论文上的数据都

    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在接受论文答辩那天,我把我的建模解释得行云流水,才

    洗脱冤情、逃过一劫;结果,反倒被那个抄袭我论文的小子嫉恨,在毕业晚会那

    天,他趁我不注意往我后背上捅了一刀,后来被及时送到医院才没出大事那

    天晚上,我那个女朋友接到了我受了伤入院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那个混帐的胯

    下给人含着rou呢我住院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来陪过我一次再后来,我如

    愿进入了一家外资银行工作,做金融分析师,可谁知道我那个印度高管有一次自

    己疏忽,把错误的数据报表交给了我,导致我在做季度报告的时候,做了一份错

    误的数据分析本来是他的失误,结果更级的副白人女副总监跟他为了把自己

    在其他国家的党羽调过来、为了让我腾位置挪窝,居然联手把黑锅都扣在了我的

    头上,到最后还逼我在公司大会上向所有人道歉我玩不过他们,一气之下,

    我就辞了职。」

    「于是,你就回到f市了」

    我对抽了口雪茄,对他问道。

    「对。我那时候,在首都真有点走投无路了,我却依旧信任我那个所谓的兄

    弟他说他能在f市帮我找一个不错的工作,我就信了。而且说起来,我确实

    有点想我妈了。说实在的,那个混帐给我找的工作其实也不赖,是在某个贸易公

    司运营部做运营经理的,但是我当时真有点受够了在办公室裡成天没有什么做为

    ,却还要看人眼色行事的日子。于是,我准备自己创业,自己做广告传媒经

    过差不多半年的努力,各方面的人我都找好了、也选好了办公室,然后,我拿了

    自己十万块钱的储蓄,又向政府申请了一笔十万块钱创业补助。本来公司就要挂

    上招牌了,在这个时候,我那个兄弟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他帮我拉到了一笔七十

    万的天使投资」

    说到这,张霁隆又沉默了。

    「十万块钱的投资这应该是你那个所谓的兄弟,对染指你女朋友的愧疚

    吧」

    我对张霁隆猜测着说道,「那看样子,他还算有点良心。」

    「小兄弟,话别说得太早哦」

    冷冰霜看了看我,半揶揄地对我笑道。

    「你正好想错了,」

    张霁隆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当时我周围所有人都认为,那哥们是及时雨、

    呼保义,我自己也以为这十万块钱算是锦上添花,可问题就出在那七十万块钱上

    面那根本不是什么'天使投资',那是他跟当时f市一家有名的地下钱庄,

    以我的名义借的七十万高利贷。」

    我一听,手心裡瞬间流汗了。

    张霁隆苦笑着,继续娓娓道来「因为资金来源不明,我带着那些钱去商业

    银行融资的时候,被银行方面拒绝了。就在我准备查明自己的资金究竟是哪出了

    问题的时候,我却赫然发现,在我名下账户裡的所有的储蓄、创业补助,再加上

    那七十万块钱的高利贷,全被我那个所谓的兄弟未经我允许转账到一个不知名账

    户上,然后私吞逃跑了接着,他人间蒸发了,他的家人我也突然都找不到了。从那一刻开始,我不仅成了穷光蛋,还欠了黑社会两百万的债。我初恋女友知

    道了我的之间事情,盛怒之下,跟我大吵了一架以后,就从我跟她合租的房子裡

    搬了出去那时候,我还天真地在想着,我不应该怪她,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人

    之常情么,况且我也不想拖累她,走就走吧「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裡,我

    每天都在大街上睡,而且还得躲债我也不敢回家,我怕我妈受到我的牵连,

    被人威胁或者恐吓,所以我连忙託人把我妈送到了我乡下表姨奶的家裡要知

    道,在我从小到大这段时间裡,我妈她那么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南方女人,一

    直以来,在那样看似朴实、实际上藏污纳垢的纺织厂裡,受了许多让人难以启齿

    的委屈和欺侮我真不敢再让她受苦了;「我那一年的经历,真可谓是颠沛流

    离,我活得比狗还惨我在垃圾堆裡捡过别人喝剩的饮料喝、吃过爬满了苍蝇

    早已经发酸的西瓜皮充飢,我还去过饭店后门的泔水桶裡找过东西吃;冬天的时

    候,实在捱不住天寒地冻了,便在地下供暖井裡住过一段时间,给一窝老鼠当过

    室友我记得,我给你讲过陆锡麟的事情吧若不是那一年之后,我在一个

    夜总会门口碰到了陆锡麟,我那天,肯定是要横死街头的;「我当时已经把

    自己作践得没了人样,但还是让讨债公司找到了我,他们嘴里高利贷的数目,也

    从两百万变成了三百七十万。那时候,陆锡麟卧底在宏光公司,管理宏光旗下一

    个叫'隆润物流'子公司,他正巧急需一个会计,而且他还需要一个可以帮自己

    打掩护、受他摆佈的内应,也不知怎么着,他那天就看中了我,他就觉得我不是

    一般人,于是,他就以自己在黑道的身份,帮我销了那笔高利贷的债务所以

    我说,是陆锡麟救了我的命。虽然他是个条子,虽然后来好几次他以为自己暴露

    了,以为我察觉了他的真是身份而差点想开枪杀了我,但是,就冲他红口白牙地

    帮我把这三百七十万的外债给销了,帮我还了七十万块钱,我张霁隆,这辈子都

    不会忘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

    「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冷冰霜突然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杨昭兰为什么喜欢你了,哪怕你还有

    家。」

    「为什么」

    张霁隆问道。

    「因为你沧桑,你有故事。」

    张霁隆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对着冷冰霜笑了笑。

    「听起来,这个陆锡麟,还确实挺讲义气的;那后来,你来这间酒吧喝醉的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继续问道。

    张霁隆轻笑了一声,把已经逐渐熄灭的雪茄,再次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

    说道「那是在那之后我想想,在我遇到陆锡麟三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

    我已经在f市黑道崭露头角了。有一天,我送一个朋友回家那是陆锡麟他堂

    哥后来的妻子。在我把车子开进那个朋友公寓的地下车库的时候,我突然就看到

    了我曾经那个兄弟那个背着我睡了我女友、骗走我九十万块钱、害我差点被

    乱刀砍死的'兄弟',他当时兴高采烈地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凯迪拉克啊,好

    车他当时刚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我气急之下,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掏出了手枪,二话没说,就在他的车门上开了一枪他看见我之后,整个人都

    傻眼了,撒腿就往驾驶座位上蹦,想要开车逃走,我抬手又是两枪,把他车子的

    后轮胎全都打爆了。「呼我愤怒地叫他下车跟我说话,没想到,却车子后座

    上,走下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那个女人,正是那个弃我而去的,我曾经

    的女友」

    「那,那个孩子是」

    「是我那个人渣兄弟跟我前女友的女儿,那小孩当时已经至少四岁了;也就

    是说,在我准备创业的那一年,在女人还没离开我的那年,她就已经发现自己怀

    孕了那女人后来还来我们公司专门找过我,跟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呵呵,她还有脸埋怨,说是因为我,那年我为了工作和创业的原因东奔西跑,结

    果给她冷落了,根本就没时间跟她过性生活去他妈了个巴子我好几次出差

    都要带上她,她就是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费尽千辛万苦,博她一笑,跟她

    上了一次床以后,她还没过贤者时间呢,就开始指责我,说什么我成天就会骄奢

    yin逸、不思进取,连赚钱都不会总之就是她怎说都有理」

    张霁隆狠狠地捏着手裡的杯子,差不多要把杯子捏碎了,我见状,生怕他把

    自己伤了,连忙把他手裡的杯子接了过来,放到了一边,只听他接着说道「说

    起当时在地下车库,那人渣的看着我举着手枪的时候,当时居然当场就吓尿了裤

    子,还不断地跪在地上给我磕头,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我;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居

    然还理直气壮地训斥我,是我阻拦了她和贱男人之间的感情,她还毫不避讳地告

    诉我,当初管地下钱庄借钱、然后捲走所有款项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她那么做

    ,就是因为她觉得跟我过日子太没意思了;她说她需要过更好的生活只要能

    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行,至于她跟谁过,每天在她身上做着活塞运动的那个男

    人是我还是另一个人,其实都无所谓「我当时气得真想杀了他俩的孩子但

    是在我那个嫂子的劝说下,我没有对孩子开枪,不过,我仍旧打烂了那个混蛋男

    人的膝盖,打碎了他俩车子上的所有玻璃;再后来,我还派人把他们全家全都赶

    出了f市,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呵呵,现在不是总有人说什么,'你应

    该感谢曾经给你带来伤害过的人,是他们成就了现在的你'之类的心灵鸡汤么

    cao她娘的心灵鸡汤我张霁隆早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能留下他一家三口

    的命,就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但后来我因为这个事情,还是差点就进监狱了

    是杨儿跟她以前的男友託人找关係,把我保释出来的。被保释出来的那天,

    我对这个世界确实有点万念俱灰了,别的地方我哪都不想去了,于是,我就稀里

    煳涂地来到了这裡喝酒「说起来,我老早就认识韩橙了呵呵,现在的韩

    橙就是一个家庭主妇,但那时候的韩橙,你想想,我大哥陆锡麟都得叫她一声'

    橙姐',由此可见,她那个时候在社会上的名望,可别我高得多了。」

    说起这个事情来,张霁隆原本悲伤且愤怒的脸上,突然恢复了一层喜悦,「

    韩橙的老家是荆楚那边的,她那时候是个大龄文艺女青年抽烟、喝酒、喜欢弹

    吉他、喜欢拿着拍立得和单反相机给人到处拍照,还特别爱结交朋友,爱打抱不

    平;她早先的时候,丈夫出了点意外,一个人带着还在上幼儿园的琦琦,咱们在

    f市辛苦打拼。我在那次喝醉之前,也总愿意到这裡,来听她站在吧台旁边那个

    舞台上唱歌」

    说着,他给我指了指,「呐,就是现在摆着那座小喷泉的地方,那裡原来是

    个小舞台她唱歌特别好听,小菸酒嗓,而且她的歌声让人特别舒服,呵呵,

    而且有点催眠。于是,那天我喝着酒、听着她唱着歌,我就一下子醉倒在了吧台

    ,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早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睡在韩橙

    当时的家裡,而且身边还搂着她,我跟她两个人,都是裸着的她其实早就醒

    了,但是因为我搂她搂得太紧,她脱不开身,又怕动作太大把我弄醒了,所以她

    就一直躺在我身上,都有点落枕了;见我醒了之后,她吻了我一口,然后就去给

    我做早饭了她自己蒸的馒头、自己熬得五穀粥、自己醃製的酱油蒜头当

    时的我,还真就没吃过除了我妈以外,其他哪个女人给我做的饭。从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我离不开韩橙了。」

    张霁隆说完,对我叹了口气「呼这些年来,这故事,我对韩橙和杨昭

    兰都没细说过,如今跟你小子和冷总裁说完之后,还真是舒服多了。」

    我也跟着勉强笑了笑「那你这中间,就没跟别人说过这个事情」

    「除了陆锡麟的堂嫂以外,真就没人知道我的这件事,当然,我也没再跟人

    家聊过这件事人家陆锡麟的大哥现在是y省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他妻子现在

    是着名公关活动公司的副总裁,人家两个,本身社会地位就比我高多了,我也自

    认没资格跟他们两位做朋友;而且我经历过一次那样的背叛之后,就很少交朋友

    了,所以这件事,你让我跟谁说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跟我那些下属说跟我

    的小弟说他们不会懂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在心裡嘲笑我,这让我以后在集团、

    在帮会裡还有何颜面呢而我又不想絮絮叨叨地跟韩橙、跟杨儿讲这些事情,作

    为妻子也好、情人也好,其实我们都没太多知道彼此过去的必要所以,也就

    是只能跟你这么个小朋友聊聊,在你的面前,勐揭着自己的伤疤了。」

    「如果被人背叛了,那么,这样的痛需要多久才能熬过去呢」

    我想了想,对张霁隆问道。

    张霁隆讲的是自己的故事,我却不断地把他的感受,自作多情地套用在了自

    己身上。

    「嘿」

    冷冰霜马上拍了一下张霁隆的手腕似乎一下子就给张霁隆拍得生疼

    她对张霁隆兴高采烈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在外头橱窗往裡看的时候,我就

    指着他跟你打赌,我说这人肯定是因为情伤喝醉了你看看,我说对了吧」

    张霁隆摸着自己的手腕,对冷冰霜说道「好好好愿赌服输在你我这个

    单子上,我再给你让百分之三的利老早就听杨儿说你冷冰霜平素一大嗜好,就

    是研究占卜算命之类的秘术,而且就没有你算脱了的时候;就刚刚我都不信,现

    在我可是真后悔跟你打赌了」

    冷冰霜看着张霁隆,面有得色,接着转头又看了我一眼,她想了想,微微点

    了点头说道「不如这样,让我再算一算,算一算这个小朋友的恋爱对象是谁、

    他是被怎么样伤到的吧」

    说实话,我对于玄学之类的东西将信将疑;但看着冷冰霜一脸自信的样子,

    再加上她跟张霁隆刚才关于拿我打赌的对话,让我不仅心有戚戚有些话要是

    自己能说出来,总好过被人抢先给猜到或者揭露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从冷冰霜的手包裡响起了一阵音乐,她马上拿出手机,接通

    了电话「喂,可心,怎么了」

    冷冰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转过头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笑着,并且

    眼睛越睁越大,似乎是想用那一双眼睛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都看透了似的,给我看

    得颇为心虚。

    而她的表情,似乎跟她电话裡发生的对话毫无任何关係。

    「我知道了」

    她看着我,举着电话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电话裡的人对话,还是在说我。

    「嗯好的好的,我尽量今晚就赶回去。我现在外地谈生意呢。

    知道了,等我回去。」

    冷冰霜放下电话后,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张霁隆说道「隆先生,不好

    意思了,我得马上赶去机场了。关于这次合作的后续,你让你们公司的陈绮罗跟

    我联繫吧;如果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让兰兰找我。」

    「好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