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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木韵怕他再这么烧下去人都会烧傻,便让人去外面取了雪进来给他物理降温。如此闹腾下来,独孤仁也被吵醒了。他看到兄长病得这般厉害,竟是哇一声就哭了。木韵让秦桑哄他,哄了好一会儿后才稍微让他安静了一些。独孤仁问木韵:“阿兄怎么了呀……”木韵摸摸他的脑袋,道:“他会没事的。”独孤仁揉着眼,十分委屈。之后他在一旁跟秦桑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木韵也没太注意听,直到他嘀咕到太妃娘娘时,才让她愣了一愣。她问独孤仁:“阿伦跟你说起了太妃娘娘什么?”独孤仁说:“阿兄说太妃娘娘送了礼物给我们,我问他太妃娘娘好不好看,他说好看,但是没有皇嫂好看……”后面的话木韵没听下去,她觉得她抓到了关键。“独孤伦跑出来见到了郑贵太妃,而独孤仁没有,那个时候,郑贵太妃——“郑贵太妃在和我喝茶!”K24:“你是说那茶有问题?”木韵:“茶应该也没问题,她既然敢做,就不会做得这么明显。”K24:“那还可能是什么?”木韵:“等我派出去的人回来,我们就知道了。”暗卫没多久就从郑贵太妃那回来了。他说郑贵太妃今晚责罚了一个宫女,因为那宫女把她很喜欢的一件衣裳烧坏了。“那衣裳带回来了?”木韵问。“是。”暗卫将手里的黑色包裹往地上一扔,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木韵让吹寒去取了郑贵太妃今日送来的荥阳新茶来,然后把茶叶,衣裳和锦囊一起交给太医查看。太医被她严肃的表情和语气吓到,腿都有点抖。检查了片刻后,太医颤颤巍巍地给了她结果,说是这三样东西的气味混在一起时,会令人头晕目眩。木韵挑眉:“只是头晕目眩?”太医扑通一声跪下了,说头晕目眩是因为毒气入体,但这种毒气一般碍不了大事,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奈何独孤伦觉得头晕之后,想着那锦囊可以凝神静气,便随身佩戴着了,锦囊里有一味药草的效用恰好与此相冲,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这一环扣一环的,少了任何一个步骤都会失败,所以没出去见郑贵太妃的独孤仁没事,和郑贵太妃见了面也喝了茶的木韵也没事,只有独孤伦发起了烧,症状还叫人根本瞧不出破绽。木韵想到此处,便觉得浑身发冷。K24问她接下来怎么办,她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先发制人。”郑贵太妃这次根本是抱着让她这个高太后死无葬身之地的心来的,那她还心慈手软个什么?“行了,证据确凿。”她上前一步,“传我懿旨,让大内侍卫封锁郑贵太妃寝宫。”在这一瞬间,一屋子的侍从都本能地愣了一愣。没办法,她们跟了高太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强硬的模样。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木韵干脆补了一句:“她干出这种事,便是不把本宫和陛下放在眼里,除了封锁寝宫之外,还得彻查一下她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谅她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另外,去替本宫宣怀明郡主入宫。”怀明郡主便是谢瑾,她和谢陵一母同胞,都是独孤家那位公主生的。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木韵觉得需要听一听她的意见,省的自己噼里啪啦一顿下来,反而给高家和谢家惹了麻烦。谢瑾半夜接到这样一道懿旨,也略微猜到了一些。她曾亲身经历过十八年前那场叛乱,算是见过比这更大的风浪,所以入宫后听木韵讲完整件事的原委,她也没有慌张,只冷静道:“既然如此,娘娘便不能给郑氏留任何反应时间。”木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荥阳郑氏如今是虞静的左膀右臂之一,帮虞静跑了很多腿,干了很多虞家不能干的事,如果能借此机会把他们打击个彻底,也算是断去虞静的一大助力了。谢瑾道:“陛下不在,朝中不能太乱,所以这件事,咱们不能往虞静身上扯。”木韵有点可惜:“这也太便宜他了?”谢瑾摇头:“不往他身上扯是因为如果往他身上扯了,他也只会全推到郑家,既然如此,还不如如他所愿,给他一个清白,但他越是清白,陛下就越有可能怀疑他,毕竟最想当皇后的人是虞家的女儿,不是郑家的。”被她这么一说,木韵也反应过来了。“那就这么办。”她果断拍板。“这件事娘娘处理得很好。”谢瑾夸了她一句,“这才是高家女儿应有的风范。”木韵被这样一个女神级人物夸得有点害羞,干脆换了个话题,说起了独孤伦的烧还没彻底褪下去。谢瑾叹了一口气:“娘娘也不用太自责,也许伦公子吉人天相呢。”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的皇城比木韵想象中要平静很多。这件事虽然震惊朝野,但在谢瑾的安排下,最终只治了郑家的罪。而虞静也果然如谢瑾说的那样,亲自忍痛断去了自己的这条臂膀。这番风起云涌结束后,谢瑾又进宫见了木韵一回。谢瑾问她:“陛下给娘娘留了多少暗卫?”木韵没瞒着,直接回答了。回答完之后,她还叹了一声,说当初本来是不想要这么多的,因为独孤信远赴洛城,毕竟比留在宫中的她要危险许多。谢瑾一听就笑了,道:“这娘娘就放心吧,陛下身边,有一个抵得上他半数暗卫的人在。”木韵:“?”谢瑾:“陛下此次御驾亲征,副将是叶承舟。”她提到叶承舟这个名字,高韵脑海里那些记忆也随之被唤醒了。虽然独孤信和高韵都跟着谢陵学过骑射,算谢陵的半个徒弟,但谢陵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只有一个,那就是出身荆扬叶氏,舅舅是北芒皇帝的叶承舟。说起来关于谢陵和叶承舟,这建城坊间还有不少传言呢。谢大司马少年时,曾和庐陵莫氏的一位千金有过婚约,后来那位姑娘还没来得及出嫁就病逝了。其他家族的人见状,纷纷想趁此机会和谢家结个姻亲,但谢陵全部拒了。他拒绝了太多人,里面甚至还有虞静的meimei,这大概也是虞静和他不对头的开端。自那之后,坊间就开始流传谢大司马对他那位未婚妻情深不寿的说法,直到十七年前,他去了一趟荆扬,接来了叶承舟。于是好事的说书人又开始编他其实喜欢的是叶承舟母亲的说法,写了一大堆话本,差点洗脑了全建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