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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元公公笑的春花灿烂,同白慕石道:“白大人,可喜可贺啊,结了皇家与魏家两门亲,往后定是官运亨通。”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谁又不懂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慕石,转而打道回宫。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一山不容的二虎之斗。白大人心里还是精明啊。☆、镇国将军北绍谢氏,位于大榆以北,与西羌比邻而居。先帝谢宁渊有勇有谋,大将军魏荣延骁勇善战。谢宁渊登基十多年,东征西讨,一心执迷于开疆拓土,统一中原。那段时期兵荒马乱,不管是哪国的皇帝,听到谢宁渊与魏荣延这两个名字,都要头疼上好一阵。北绍征战频繁,列国诸侯被战事逼得太紧,走投无路。正欲准备联手抗北。结果谢宁渊同大榆在颍州一战时,不幸战死了。谢宁渊的死让人措手不及,北绍大乱,天下皆喜。这场内乱以魏荣延的meimei魏皇后为首。魏皇后在消息未传开前,当机立断决定联合外戚,集结西平所有的兵马,杀了谢氏的三个亲王。等到谢宁渊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到西平人尽皆知时,这能继承大统的,只剩下魏皇后名下抚养的一名五岁幼子。谢欢。谢宁渊一死,北绍的几十万兵马,全都落到了唯一的大将军魏荣延手中。依仗着魏荣延手中的兵权,谢欢的登基之路畅通无阻,连带着魏皇后亲政辅佐一事,也一通百通。谢欢登基,国号改字天和,尊皇后魏氏为圣母皇太后,大将军魏荣延封一等镇国将军。魏太后携幼皇登基,稚子年幼手无实权,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太后暂理;而魏荣延又握着几十万的兵权,一时间,魏氏宗族权倾朝野,无人能与之抗衡。谢宁渊的死,让周国有了喘息之机,邻国周邦皆都认为此时应乘虚而入,攻其不备,将北绍分吞干净于是。北绍很快陷入了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局面。可北绍能领兵应战的,只魏荣延一人。他独自肩挑起北绍的数杆大旗,从大榆至陈国,再从陈国到燕国,面对四起的狼烟,他金戈铁马,纵横沙场,生生扭转了局面。谢欢登基的十几年里,魏荣延大多都在外抗敌,说是将军辅国,实则朝中真正大权在握的,只有魏太后一人。魏央五岁时母亲因病故去,彼时魏荣延还远在廊平同吴国打得难解难分。魏荣延只这一个儿子,魏太后也只这一个亲侄儿。母亲病逝,父亲在外征战,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只剩他一个五岁的稚子当家做主。太后对他疼爱有加,心中又多番不忍,于是在魏夫人病故不到半月,她亲自将魏央接到了太宜宫,日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地精养在身边。这一养,就是三年。直到过了三年之久,魏荣延才分出身来回京悼念亡妻。他只身回到西平,在太宜宫待了一宿。谁也不知他同太后说了什么,只知第二日他将魏央从皇宫里接了出来。并同魏央道:“男儿应挽弓提枪,提刀上马平天下。在这深宫内院里养尊处优,是无法保家卫国的。”他牵着魏央的手,望着十丈宫墙,踩着长巷青石,走的很慢。“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当为大丈夫。”——魏央八岁同他父亲投身军营,十二岁上阵杀敌,十五岁便能冲锋陷阵,横扫千军。等到了他十八岁的这一年,便已经是封侯拜将,家喻户晓的少将军了。也是这一年,魏荣延积劳成疾,身心交瘁,死于同大榆的颍州之战。十五年前,谢宁渊与大榆交战败北亡故,北绍失去颍州。十五年后,魏荣延同儿子魏央夺回颍州,魏荣延战死。一个边城小池,葬送了北绍的一位贤王与一名大将。是命运使然,也是天命为之。魏荣延死后,魏氏的兵权自然传到了魏央的手上。烽火连年,北绍数百年积攒下的国底几乎消之殆尽,几十万的兵马也死伤无数,等到魏央接到兵权时,所有的新兵老将加在一起,不到八万人。这便是北绍所有的兵力。好在,联兵的诸国除却大榆,皆都在长年的拉锯战中纷纷退兵反朝。唯有大榆,依然在同北绍浴血奋战。大榆虽一路紧逼,但实则也早已师老兵疲,不过是强弩之末了。颍州一战。魏荣延虽死,但却结束了北绍长达二十多年的动荡与战乱。大榆退兵,硝烟即停。那日,颍州重新立起了北绍的旗帜,魏央带着父亲的尸骨一路跑马观花,终得班师回朝。这一年白问月刚好及笄,魏央十八岁,谢欢二十岁。魏央回到西平后,镇国将军府便是真正意义地只剩他一人。魏氏宗族家系庞大,安富尊荣;却唯独魏荣延这一脉,只魏央一个儿子,还几欲战死沙场。魏氏的只手遮天与荣华富贵魏央统统感受不到,他所知晓的,只有尸横遍野与血流成河。北绍解决了常年的外患,却又生出更大的内忧。魏太后掌政十七年,庸碌无为,政绩平平。因为她大部分的精力与时间,都是用来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皇权。等到谢欢二十岁这一年,既朝无心腹,也手无兵权,太后对还政之事闭口不提。他独木难支,无可奈何。朝臣之间,暗潮汹涌。有人认为,北绍已是魏氏一家独大,满朝文武无人敢言太后退政,皇帝掌权的事情;此时若节外生枝,只怕是草人救火,徒惹灾祸。但也有人认为,天下终究是谢家的天下,不管太后掌政多久,这皇权终究是谢家的皇权。如今皇帝长成,理应该时亲政的时候了。不然,北绍万里疆土,一介女流治国,岂不笑话。朝中虽唯太后马首是瞻,但也有高风亮节的股肱之臣从心底批驳女子参政,反感太后。只不过是形势所趋,敢怒不敢言。太后还政一事陷入僵持,久而久之,谢欢便懂得,有些东西,你不自己去拿,别人是不会主动给你的。而魏央,对于朝中的事,始终是漠不关心的态度。他自认守的是北绍的疆土,护的是北绍的百姓,忠的是身为将军的职责。朝堂的诡计风云,自有那心怀天下的人去谋划,与他毫无干系。他从颍州回来的这两年,太后与皇帝关系越发僵持,两人表面上看似母慈子孝,实则暗地里虎视眈眈,各怀鬼胎。而他身为独掌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