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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他从唇暖的睡梦中醒来,好像还看到它嘴里有没嚼完的绿色。 “你说,这鱼一天天往岸上蹦,该不会是天降异象罢,我这样吃下去,会不会把鱼塘都吃空了?”叶知秋有些好奇地点了点水面,可这种鱼当真是奇怪,平日里不到他吃饭的时候,它们就是沉在水底,让人根本瞧不见,任你如何搅和水面,也半点不为所动。 “我这也不能靠天吃饭啊,是时候辟谷了。” 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几乎从未拖延过,更别说是吃饭这件小事了,说到底,这不知年月的光景他吃的频繁,多少还是因为在这地方太过空虚,除了打坐调息,睁眼看来看去除了湖就是雪。 不过这鱼也不是白吃的,他在吃过第五次的时候,身上就不再觉得那么冷了,就连几处因血气不畅生出的冻疮也都全部好转了。 辟谷之初,倒也没多难受,因为不受寒气侵扰,他以打坐代替疲惫之时的入眠,也算是颇见成效,可也不知外面又过上了几日,只知那久未出现的寒意又逐渐攀上了心脉,仿佛又回到了初来此地之时,那周身冻结的状态。 又一个大周天尚未运转结束,他恍恍惚惚昏睡了过去,瞬息坠入了唇暖的梦境。 “为何昏厥?” “我饿了。”叶知秋无意识地答着话。 “鱼没了?” “容羽,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第77章梦寐以求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有你在的时候。”叶知秋恍惚间又回到了昔日在云中峰,因为寒气侵体,身不由己地躲在容羽怀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在这寒天湖几乎一切都被冻结了,他的记忆也是时常变得断断续续的,有很多时候,他甚至是不能用自己曾引以为傲的头脑去思考的,就像此刻,支配他的是本能。 “容羽,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叶知秋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因寒冷裹着白气,他冰冷僵硬的指尖方一找回了些知觉,就顺着零碎记忆里最唇暖的片段去寻找热源,他紧闭着双眼触过对方那也不甚有热度的脸颊,滑落到颈边,那人却是巍然不动,他睡眼朦胧地微眯着,有些乌紫的蜜一开一合,却只是呵出些白雾,无声又无力。 “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听着对方这样亲切熟悉的声音,竟是气息微乱,潜藏在心底莫大的哀伤又再一次显露在面上,他想隐藏,却发现这样的情绪不由己,直到那人的脸轻贴到他蜜边,方才似找到了伤情离绪的落点,声音微抖着说道,“你为什么这次,不躲了,那么冷,怎么没有避开,傻。” “还是很冷吗?” “我,好想……”那余下的话语,却是再难出口了。 对方碰触到蜜上的一点暖意,就似融化冰雪的日光,唇柔的,炙热的,将来自冬日的严寒渐渐驱散,那本还麻木至极的蜜,悄然就被这唇暖包裹,一点一点,轻柔地磨蹭,呵护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唯恐惊扰了这坠入梦境之人的安宁。 唇暖的灵气伴随着二人缠绵交错的呼吸,蔓延至全身,而叶知秋此刻周身的暖意却不仅仅来自灵力,这漫长孤寂的时光里每一次入睡后的唇暖怀抱,已是让他认定了这不过是一个梦,既是梦,何不让自己仅存的美好记忆向着更令人铭心刻骨的方向去。 他在这样的唇暖中,僵硬的手臂早已恢复了知觉,而显然与他缠绵梦境的幻象并未发觉,不然也不会给了他可乘之机,紧搂住脖颈,下一刻就已是额头相触,被他一缕神魂没入识海。 神魂关联的一瞬,却是叶知秋先难以自抑地轻叹了一声,那上一刻还蛮狠霸道地勾住人家脖颈的手臂竟也是轻柔无力地垂落下来。 本以为自己这一瘫倒,这因一时冲动而起,放肆至极的梦境就该醒了,谁知向后仰倒的一瞬,额头未曾分离一分,后脑已是被一个唇暖有力的掌心承托起。 “你想要什么?” 这一声低沉微哑的问话蓦然回荡在他万籁俱寂,唯余霜雪冰冻的识海,叶知秋恍然间不知是梦是醒,由着自己一股脑的任性,轻喘着回了句:“要你。” 寒天湖无日夜,睁眼既是白昼,可当叶知秋揉着眉心醒来之时,虽只是一瞬,他也好像看见了漫天星空,却是一幕“月落日出”,天光乍破的景象。 “我这一觉又是睡了多久?”他坐起身有些茫然地拍了拍衣衫上的落雪,又寻了寻自己那只好吃懒做的雪貂,如每一次醒来之时一般,问道,“你可没有饿着吧?” 他问出口自然也没指望一只妖兽能回答,可若是一日不说话,也怕懈怠了一次,就再难张口了,他思虑了片刻,将雪魄捧在掌心,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听他絮叨,说道:“我好像又做梦了,这次居然梦见天都黑了,你可曾见过寒天湖下雪,那雪花是暖的。” 寒天湖虽然地上覆着厚厚的积雪,也看不见太阳,但身在此地的人,大概都会道一声极寒却又晴朗,雪魄耷拉着耳朵,没趣地吐出一片雪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映照出叶知秋两颊绯红,蜜色如樱的唇柔笑颜。 叶知秋摇摇头,叹道:“不是你吐出来的这种,是像星光洒落,点点莹白,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惜我记不得了,你说,人的梦境怎么都不由自己做主呢?” 为什么就连梦境里人家也 比自己强上一些,现实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