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3
文大人,方才易小姐最后一句话,其实我父亲听见了一些风声,正要我有机会转告您和殿下。听说……吏部尚书易德中,也就是这位易小姐的父亲,想要活动长川易的刺史。”文臻怔了一怔,失声道:“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收了长川易家的权柄,罢了易勒石刺史位,争取把长川收归朝廷,皇帝怎么可能再派一个长川易家的子弟去当刺史?哪怕是远亲也不行啊。“我也觉得荒唐,但是消息应该是真的。所以易德中今日精心备了重礼,想要拉近和皇后的关系,请她适当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忽然门外燕绥的声音道:“易德中其实没有在长川易家生活过,他的祖辈当年就是因为被易家排挤,不得不早早离开长川去了天京,和易家亲缘不深。”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易德中想必在陛下驾前请缨,愿为细作,瓦解易家。”文臻恍然。易德中是易家人,却和长川易没有情分,眼下朝廷为了选谁做这个刺史已经伤透了脑筋,大家都不愿意去送死,这时候易德中自动请缨,实在时机很好。他毕竟流着易家的血,比平常人更容易为长川易家所接纳,如果真的能获取易家的信任,再为朝廷办事,确实可以在耗损最小的情况下为朝廷拿回长川。但是前提是,他确实赤胆忠心,要为朝廷分忧。拿下长川后能将长川纳回朝廷版图。“陛下什么意思?”“父皇也在为难。因为愿意去的人能力不够,能力够的不愿意去。这种事如果不能心甘情愿,派去了也是无用。所以我猜父皇应该有点动心。”燕绥答得漫不经心,从进屋开始目光便落在文臻的身上,而周沅芷早已很有眼色地含笑带着采桑出去了,还贴心地带上门。文臻立在屋子中央,对他拉了拉裙摆,笑道:“怎么样?”燕绥凝视着她,少女肌肤如雪,非常适合这种娇嫩明艳的鹅黄色,领口袖口的彩鳞绣在自然光线下变幻万千宛若虹霓,那种微带金属色的质感非常迷人,而玳瑁天然庄重的色泽则中和了衣裙颜色带来的稚嫩感,也压住了彩鳞的迷幻感,乌珠金珠如此珍贵在此刻也不过是点缀,却也恰到好处地将她衬得越发莹然闪亮。他伸手给她扶了扶簪子,微微斜一点,便显出几分俏皮来。“我选的,自然最好。”这句话也像是双关,文臻便笑,忽然道:“小甜甜,我们一起去,把长川易拿下来好不好?”……文臻离开景仁宫有点匆匆,没来得及把今日的人证先安排好。商醉蝉和易人离做完证,便退出了景仁宫,便有太监上前来说要带他们出宫。商醉蝉轻快地舒了口气,二话不说跟着太监走了,他早就想云游四海,体验真正自由的滋味,但是文臻要他先来天京一趟,备着乌海之事有人作妖。他也只好多呆一阵子。易人离却拒绝了,他不放心这宫里的人,想等着文臻一起走,而且刚才在殿上看见皇后,他心里有点感触。皇后是他的亲姑姑,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姑姑,皇后和他的父亲,是双胞胎兄妹,但是他出生时候,皇后已经出嫁了,他没见过这位据说非常贤淑的姑姑。他只知道,家族里有个传说,说皇后比家族中所有的女子男子都出色健康,而他的父亲却比寻常男丁状况还要差一些,这是因为在母胎里,皇后便抢夺了一切健康的东西,使健康的愈健康,病弱的愈病弱。也正是因为父亲情形比寻常子弟更差,所以他想要自己健康和获得完全健康的后代的心越发强烈,也因此他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遭遇,吃了很多苦,最后忍无可忍,做了那弑父出逃的罪人。他永远记得那夜月亮是红的,而血是黑的,难以想象,羊白头的怪物,全身都没有颜色,连汗毛都是浅色的,偏偏血的颜色那么浓,那么浓。那浓郁黏腻的一片,像是天际风雨欲来的霾云,从此长遮于野,难见微光。今日在殿上,至亲相见,不能相识。他心绪复杂,不知是苦是悲,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人可倾诉。他在景仁宫偏殿等候,不知不觉顺着回廊,走到一处僻静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他抬头,不大认识。好像今日殿中臣之一。那个中年人对他微笑,道:“易小哥。我是易德中。从家谱来算,应该算是你的堂叔。”------题外话------你兜里的月票,自然也是最好的……我们一起,把月票第一拿下好不好?第一百三十九章大戏文臻今日带她进宫,本就有想让她查看凤袍的意思,听见她这么说,并不意外,微微侧身,听采桑低声道:“原本背后有一块团绣,当初也正是那一块,被铃娘发现了有问题,才引出后来那许多事。但方才皇后娘娘升座,我好像没有看见那块团绣。”文臻知道原本背后那块团绣以独特针法藏了巫蛊符咒,但是被发现后肯定不能继续留着那样的东西,团绣拆了重绣也正常。只是绣娘当初事情闹那么大,唐家季家都被扯了进去,事情还落在了当地官府和燕绥的眼里,唐家也好,季家也好,只要智商正常,都应该明白再拿凤袍做文章容易堕入对方陷阱,都应该放弃这凤袍才对。尤其季家,后来季怀远被燕绥策反,把策划绣娘事件的季怀庆整残,现在正忙于内斗,应该不会再掺和凤袍的事。她在那默默思索,无意中目光一转,发现对面第五桌赫然正是闻近纯。也是,皇后寿宴,她这个太子良媛当然要在场。闻近纯并没有看她,正一脸虔诚专注地听皇后讲话,在场的贵妇小姐们其实都练就了一种内心走神表面专注的本事,但比起来还是闻近纯看起来最诚恳真实。难怪能够在太后面前脱颖而出。接下来又是献礼环节,已经经过一遭的文臻,睁大着眼睛在睡觉。她已经献过礼品了,皇后总不好意思再和她要一次吧?她忽然觉得好像被谁踩了一下,一抬头正看见菊牙的眼神古怪地从她手指上掠过。她手上戴着卷草。菊牙只是一掠而过,随即昂着头走出去了,跟在德妃身边久了,她的精气神也和别人不一样,连背影都张牙舞爪。她身后众人窃窃私语。“德妃娘娘架子真大,皇后寿辰也敢称病不来,不来就不来吧,还派个宫女来献礼,这不是当众藐视皇后么。”“瞧瞧那什么礼?德妃娘娘亲手炒的葵瓜子一袋……真亏娘娘好涵养,当真便收下了,连脸色都没变。”“这么多年,这些事不是一次了,终究也不能拿她怎样,皇后也只能认了。不过据说德妃好多年前就不再公开下皇后面子了,今年这是怎么了?”“嘘。来之前的嘱咐都忘了?莫谈宫闱秘事!”……文臻这才知道,在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