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种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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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一些人拒绝了联盟,他们只想凑齐凭证稳稳当当晋级。但更多的人加入了联盟,在初赛拉三届魁首下马的诱惑实在太大,是蛊人心魄的魔鬼。” 小云:“有赖于金鳞城基建的完备,宿真人的位置没有暴露。不过小云觉得,即使他知道有人试图组团群殴对单挑,宿真人也不会动容。” 小风:“是的,如果说神秘黑袍选手是言语挑衅派,宿真人便是表情挑衅派——太过漠然冷感,反倒让人想知道要做出怎样惊世骇俗之事,才能使他情绪起伏。” 小云:“或许今日便要见证奇迹!加入联盟的散修数量超乎想象的多,我承认宿真人实力非凡,但一对多多到如今的程度,宿真人与轩真人联手都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水幕中结盟的修士犹如传.销遍地开花,有浑水摸鱼占便宜的、有混乱邪恶找乐子的、有单挑我不行群殴第一名的,队伍日渐壮大。 直播间评论区群魔乱舞,一条条弹幕五光十色,有人在骂有人在夸,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修炼,要是结丹就能下场掺和了!百年难遇的大场面啊! 观看直播的修士中,最紧张的不是下注的赌狗,是被师兄们带来金鳞城长见识的凌云剑宗余下弟子。 宿回云和轩晓都不在,领事的人阴差阳错变成赵昌,毕竟轩晓一直在使唤他帮忙。 外门弟子没什么意见,赵昌本以为内门弟子要给他下个马威,没想到赖兰黛竟率先站出来替他说了话:“轩师兄信赖赵师兄,这一路大家都看得到。我等安居在缥缈楼,不能再给师兄们添乱。” 风云会初赛征用了整座金鳞城,城中酒馆店家、城郊山峰洞xue被围观看直播的修士包圆了场,凌云剑宗一行人自然住在宗门投资的缥缈楼连锁店。 一众人围着看直播看得心急如焚,一边心想那可是大师兄、他不会输,一边痛骂散修不要脸居然玩人海战术,恨不得各个原地结丹帮助师兄。 “赖师妹怎么看?”赵昌坐到赖兰黛旁边,心中焦急,“可叹我等无力帮忙,若是我宗还有金丹真人在场就好了。” 赖兰黛心中一动,她盯着水幕中的黑袍剑修看了又看,冥冥中的直觉让她心脏狂跳。 遮得这么严实,什么也不给人看,声音也压低得厉害,辨不出男女。 换成别的人还真认不出来,但赖兰黛可以!她死也不会忘记,下山捉水鬼的那一回,站在她身后影子里悠悠开口的令梨。 那家伙扮作陌生人的时候,用的就是今天这个声音! “连伪音都懒得再换一种,是当我不存在吗?”赖兰黛心中愤愤。 她记的可清楚了,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大骗子前脚与她分开,后脚闯入她的房间,站在离她脚跟不足一寸距离的位置,贴着她的后背,融入她的影子里,说话时的呼吸仿佛擦过耳垂。 十句话不到的交谈被赖兰黛深夜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又屈辱又羞耻,咬着枕头恨不得锤爆那人的狗头,又怎么也打不赢。 她那时只在脑子里模糊勾勒过那人的模样,直到在秘境里,令梨从背后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住月歌剑,梦中模糊的面容刹那间清晰得纤毫毕现。 “我不会认错她,她才结丹多久,又在被魔域通缉,怎敢来金鳞城风云会?”赖兰黛咬住嘴唇。 怎么也猜不透那人的心思,好悬没抛头露面真身出场,否则想抓她领悬赏的人肯定比围攻宿师兄的人更多! 陌生修士对令梨说出“我观道友作风神秘谨慎必不是宗门弟子”时,赖兰黛手里的茶杯差点砸在地上。 她愣愣地看着令梨装模做样一口一句“宿真人”,恨不得截图发给宿师兄看看,看他的小师妹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还好你拒绝了,否则光你诋毁宗门、假装和宿师兄不熟两件事,就够你回宗后狠狠喝一壶。”赖兰黛小声吐槽,紧张兮兮地看令梨提剑与陌生修士对上。 【“你下注的也是宿真人?”】 【“当然——不是。”】 【“一千零一个人争一个魁首,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狂妄!”赵昌脱口而出,“这人拒绝散修结盟,我还以为是友军,竟是看走了眼!” 赖兰黛也惊得掐了下手背,强自镇定道:“就是,区区金丹中期剑修,也敢与大师兄比较?” 等下,金丹中期?赖兰黛小口吸气:她才结丹多久,怎么就蹿到金丹中期去了? 水幕中,长剑插在生死不明的男人背上,披着黑色斗篷的剑修弯腰拾起一枚风云牌,捏在手里看了看。 主持人喋喋不休地解说:“据小云的统计,神秘黑袍选手也已经集齐了五枚风云牌,是继宿真人后第二个拿到晋级凭证的选手。” “哦?她把五枚风云牌全都拿出来了,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吗?”小云无脑狂吹,“意外的很有反差萌,像把捉来的老鼠一只只在地上排开的骄傲猫猫。” “等等,她又把其中四枚风云牌收回了斗篷底下,只留了一枚。”小云奇怪道,“留下的这枚风云牌是有什么玄机吗?” 赖兰黛高度关注令梨的一举一动,她看见令梨找出一根红绳串在木牌上,红绳在手腕上挽了两道,木牌坠在腕间一晃一晃,像条简单的手链。 木牌晃晃悠悠,在空中风雨中被吹得打了个旋儿,露出无字的正面。 “无字牌!” 直播间弹幕一卡,下一秒,密密麻麻如井喷泉涌般的留言占满了水幕,把画面遮得一丝不露。 小云的声音拔高一个音阶:“无字牌!神秘黑袍选手竟是无字牌的所有者!” “我为我先前的话道歉!”小云语速快出残影,“神秘黑袍选手不是继宿真人后第二个拿到凭证的人!她一开始就拥有晋级的资格,是一千零一分之一的天选之子!” “她完全没必要参与任何争斗!”小云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她不仅参与了,还特意把无字牌暴露在外面,她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你知道方才那人说要集火宿师兄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令梨问伽野。 她腕间挂着的木牌一晃一晃,伽野的猫瞳和尾巴跟着晃动,要很努力才压下本能不扑上去。 “在想不愧是你师兄,拉仇恨的本事比阿梨还高?”伽野答道。 令梨深沉地摇摇头:“其实我很意外。” “从一千零一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被我撞上可以看出,一切冤种行为将要出现的场合,中奖的都是我。” “换句话中,当我和师兄身处同个舞台,被集火、被群殴、被针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伽野:不要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这么凄惨的事实,不要放弃希望啊阿梨! “本该是我。”令梨道,“如果我把兜帽摘下来,再把自己的大名贴在脸上,其他人的法器哪怕都快打到宿师兄身上了,也会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招呼到我身上。” 区区十里桃源主人的桃枝,区区天机门鬼算子的卦象,统统比不过魔域开出的天价悬赏。 宿师兄的人气和如今的小梨相比,才是真正的云泥之别。 “所以,”伽野语气微妙,不自觉探出的尖爪在令梨肩头磨了磨,“为了帮你师兄脱困,阿梨决定揭开自己的真面目,以命抵命,成全他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令梨摸摸黑猫的额头,纳闷道:“我在少主心里竟然是个有良知的关爱同门的舍生取义人吗?” 好感动,虽然误会大发了,但她好感动。 “我想替师兄拉仇恨,根本不需要做到那一步。”令梨自信挺起胸膛。 “我人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嘲讽源。” 陌生修士逼逼赖赖说了半天,几乎将“全民公敌”四个字贴在宿回云脸上,话里话外全是“你怎么可能不答应我?风云会上哪个人不想扳倒宿回云?不要挣扎了顺应大趋势吧年轻的道友。” 开玩笑,令梨人在这里,“全民公敌”的称号什么时候轮得到宿回云? 她只是稍稍低调了那么一点点,就有人产生了奇怪的误会,这样不好。 打败人海战术最好的方法是分头行动,指望轩师兄替宿师兄拉仇恨根本指望不上,他白瞎了【孙子你爹来了】这么嘲讽的网名,遇到大事还是要靠令梨。 离宗在外不忘帮扶同门,她真是个有良知有道德的好师妹,今年感动宗门十大人物评选可不可以有小梨的姓名? “不,算了,还是让师兄以为我是个普通路过做好事不留名的善心人吧。” 令梨想到她披着马甲一口一句疏离的“宿真人”,有种要被秋后算账的恐慌感。 师兄人美心善应该不至于斤斤计较,但男人有时候就是会揪住奇怪的点不放,让令梨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的心思可难猜了,比如令梨肩上这只黑猫,脑筋复杂得打结,明明和她师兄素不相识,说话间却总是带着微妙的火药味和攀比心,时不时还阴阳怪气一句,不是只正经猫。 “之前那人搞错了主次顺序。”令梨抬起手,盯着一枚更比五枚强的无字牌。 “集众淘汰师兄的确是抢夺风云会魁首之位极好的一招,但进入决赛的前提是,初赛至少淘汰八百个人。” “你说,注定被淘汰的八百个人,是希望淘汰自己的人轻轻松松摘得魁首,还是看他们被打得哭爹喊娘更值得开怀?” “又或者,没人想成为八百人中的一员。” 令梨轻轻地说:“当机会与捷径掉在眼皮子底下,人是不会想那么长远的。” 她微微笑着,迎上手持法器一步步向她走来、眼睛死死盯住令梨腕间无字牌的几名修士。 假如城西和城东各出现一只香饽饽,人们的行动轨迹通常会遵循一个规律——就近原则。 向西是淘汰三届魁首的诱惑,向东是持有一枚便可晋级的无字牌。 一双无形的手将金鳞城分为两半,恰如水幕上均匀的分屏。 隔着看不见彼此的距离,白衣剑修与黑袍剑修不约而同剑尖上挑,冰冷的杀意犹如实质围绕身前。 本着看热闹心态围聚在水幕前的观众们不自觉挺直了腰背,摒住了呼吸。 缥缈楼中,抬头仰望水幕的凌云剑宗弟子安静得悄无声息。 一条线分隔开两块屏幕,屏幕上的人却如此相似。 如此……相配。 作者有话说: 是黑白配(喂 ———————— 感谢在2022-12-15 17:00:00~2022-12-18 14: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任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州的猫奴 50瓶;30706759 22瓶;刚出炉刷了蜂蜜牛奶坚 20瓶;我只能爪巴、俺说不说 15瓶;60445321、潇、好心的饭团君、mika、木阿荼 10瓶;雨亦晴 8瓶;黑话里的红羊 7瓶;巴巴 5瓶;我,民政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修仙第五十一天 ◎师妹叛逆伤透吾心◎ 雨势没有半点减缓的趋势。 厚厚的积云坠在天穹, 无穷无尽的灰色蔓延到看不见的尽头,冰冷的海水拍打坚硬的黑礁石,呜咽的冷风仿佛女人尖细怨毒的哭鸣。 天色早已无法成为判断时辰的依据, 令梨抹开脸上的雨水,勉强抬起脸望向乌云, 依稀算出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吗?”她含糊地敛下眉眼, 脸上掩饰不住疲倦, “通宵熬夜的报应终是找到我头上了, 说好的修仙人彻夜不眠呢?长老们都是骗子。” 令梨抱怨了两句, 又握紧手中长剑,半倚半靠在墙角假寐。 她身上的黑袍不复两天前的整洁,衣摆和袖口沾上大片晕开的血迹, 系在腕间的红绳显出可怖的暗色。 雨水冲刷红绳上的无字牌,一些血滴被雨水稀释,哗哗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