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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便要与燕公子见面,她便觉着双颊隐隐发烫,说不出的赧然,心下暗忖:燕公子自然也是极好的,又英俊又温和,还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势,尤其令她喜欢。若是他的地位再高一些就好了,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与父兄说这个......想到这里,阮樱樱不免叹息,略有些为难。她一时儿想着阮清绮做了皇后之后对她的轻蔑冷淡,一时儿想着燕王位高权重,一时儿又想着燕公子的种种好......这般左右为难的想了许久,一直等到她上了易国公府上的车轿也没个决断,最后只得安慰自己:她与燕公子乃是君子之交,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至于能不能修成正果,全看天意。而她在这事上,也只需随心而为便是了。阮樱樱做好了心里准备倒是不为难了,反倒是一侧暗暗打量着她的易尔蓉心下思绪复杂,忐忑不安。易尔蓉先给阮樱樱递了一盏茶,这才试探着问道:“听说你年前病了一场,想必今年也不怎么出门吧?不知去过慈恩寺没有?”阮樱樱并不提防,随手接了茶盏,喝了口热茶,这才垂下眼,低声道:“是病了一场——我,我先时随我家夫人入宫给皇后请安,在坤元宫里出了些事,回来就病倒了......”大约是因为两人是在宫中相识的,又或者说阮樱樱憋闷久了,实在是想要找个人说一说阮清绮的坏话,这一次她倒是没有似上回与燕王那般的欲语还休,反倒跟进了一步,虽不曾将话道明,可其中意思却是极明白的——她就是因为去给皇后请安,在坤元宫中出了事,这才病倒的。易尔蓉想听的却不是这个,勉强拿出些耐心来,低声安慰她:“......宫里一向少不了事,你又是这样娇娇弱弱的,哪里经得住?”想了想,还是顺着阮樱樱的话问了一句,“皇后到底是你长姐,她就没护着你?”阮樱樱就等着这话,心下妥帖至极,面上却要作出委屈模样,细声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与jiejie虽是姐妹,可......”话还未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仿佛真就是个被长姐刻意为难过却又不忍说长姐坏话的可怜姑娘。易尔蓉实不想与她这般歪缠,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话题转回来:“亏得你家人一向疼你。”“是呀。”阮樱樱抬手拭泪,她与易尔蓉说了阮清绮的坏话,自觉两人关系亲近不少,说起话来也没了避讳,语声微扬,甚至还带了些小女孩家的骄纵,“我那会儿病得不轻,娘是整日里盯着我喝药,爹爹下衙回来还要亲自喂我呢........”别说,易尔蓉虽不像听这些,可听到这里还是不免有些羡慕阮樱樱:京中许多人家也都是疼女儿的,可似阮首辅这般疼女儿的也是少见——还真想不到阮首辅这般的性子也会亲自给爱女喂药。实是想不到。易尔蓉眼里的羡慕令阮樱樱心情更好,她隐隐的便有了些优越感,接着往下道:“等我好些了,大哥哥又带我去慈恩寺,想着给我烧个香,也带我出门散散心。”易尔蓉就等着这话,立时便接口,以退为进的道:“早知你年初就去过慈恩寺,今儿我就该挑个其他地方才是。”阮樱樱连忙安慰她:“慈恩寺也好的,我上回去的时候在后院里碰.......碰见了个友人,略说了几句话,也没怎么走动,今儿天气也好,我们正好能一起逛一逛。”易尔蓉听着阮樱樱的话,心中的怀疑确定了三分,一颗心仿佛被猫爪抓着一般,又疼又痒。她用手攥着底下的坐垫,指尖几乎嵌入薄绸中,面上却还带着淡淡的笑,状若无意的道:“这可好......也不知今儿能不能碰着你那个‘友人’。”阮樱樱虽不知易尔蓉话中深意,可听她这般说,不免也想起燕公子来,想到上回相逢时,对方那句若有深意的“若是阮姑娘来时,我还在慈恩寺,自是会见面的”想着想着,阮樱樱便觉着心里甜滋滋的,脸上也泛起薄霞来,只轻声道:“这可说不准。”易尔蓉见她神情,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面上还要挤出笑来:“也是。”她心里爱慕燕王,自不会将气出在燕王身上,只一昧的迁怒阮樱樱,心下咬牙:必是这贱人故意用这矫揉造作的恶心模样勾引燕王表兄,燕王表兄他没见过这个,方才被她蒙蔽了。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在燕王跟前戳穿这贱人的真面目,决不能叫燕王表兄被人骗了去。易尔蓉到底是里原装的恶毒女配,心下思忖着,眼眸微转,不一时便有了法子。既心里有了计较,易尔蓉也不急了,面上含笑的陪着阮樱樱说了许多话,待得车轿到了慈恩寺,她还亲亲密密的执着阮樱樱的手,笑着道:“樱樱,不瞒你,燕王便在慈恩寺里小住。我们这般投缘,倾盖如故,燕王又是我的表兄,我们既是来了这里,我少不得也要为你引荐一二。只是不知,你可愿意?”若是换做其他姑娘,忽而听到易尔蓉这般的话,肯定是要推拒一番的,毕竟贸贸然的随着才见过几次面的友人去见陌生男子,总是于礼不合,便是为了避嫌也得避开些才好。然而,阮樱樱心里对燕王也是有几分向往的,她心里更没什么避嫌的想法,略一顿,便羞赧的低了头。易尔蓉本已做好了劝人的准备,见她这模样,心里只是冷笑:果真是贱人省的贱种,相府里养大了也洗不掉那贱人德行——竟是一听说燕王就愿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拉着阮樱樱入了后院厢房,又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与表兄说一声。”阮樱樱自是应了。易尔蓉便先去寻了燕王。她是有些心眼的,之前察言观色也能看出阮樱樱与燕王或许并未互通身份,这会儿便一径儿的与燕王说着阮樱樱的好话:“先时宫里办赏花宴,我也去了一遭,倒是难得与她识得了。我瞧她虽未见过表兄,却也甚是仰慕表兄,今儿正好要来,便将她一齐带了来,正好也叫她见见表兄你。”燕王自是知道宫中开赏花宴这事的,闻言不以为然:“不曾见面却说仰慕......呵,不过是贪慕虚荣,花言巧语哄骗与你罢了。”人皆有偏好,燕王偏爱的便是那种白莲一般干净纯洁、柔弱堪怜的女子,先燕王妃便是如此,自然看不上宫中按着出身容貌一个个选出来的贵女,嗤之以鼻。易尔蓉也不提阮樱樱的名字和身份,只小声替她说话:“表兄你想多了,她那性子最是单纯不过——我瞧她说起表兄你便红了脸呢,可见是真喜欢,假不了的。”燕王心下不信,却也没有应声,只冷嗤了一声。易尔蓉便拉着燕王往厢房去,又道:“表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