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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真的吗?那你们都是因为以前都睡得很早,所以才长这么高的吗?”“不是,”秦尧脚步轻松地跨过门槛,抱着她回到飞鸾殿,“还要多吃,你太瘦了。”秦尧第一次见她就说她太瘦了,抱她的时候又说,楚辞从来都没有当真过,毕竟宫里面姿态楚楚如弱柳扶风的姑娘数不胜数,她在其中并不显得瘦弱。可是她也不如她们高,于是楚辞和齐苼站在娇艳动人的宫女旁边,简直就像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身边站着一对凄苦的讨饭姐弟,珍珠里面混进了两块石头,白玉里面藏着的黑絮,凄惨的不行。楚辞很想长高,至少要比现在高一点,不然每次看秦尧都要仰着头,脖子会疼的。她立刻下了决心,“我以后会多吃一点的。”“多吃点,长长rou,”秦尧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然看起来总是有点可怜。”又指了指靠近早就放置好的软榻,说:“朕睡那里,有事可以叫朕。”“好。”楚辞愣了一下回道,然后又一脸紧张地拉住他,“等等,”她主动说:“我们可以换换吗,我睡软榻?”秦尧着铺着红被的大床,不置可否,问:“床上放了什么东西?”楚辞红着脸目光躲闪不作声。秦尧随手抽开一个小抽屉翻看,里面哗啦地掉出来一摞东西,画的栩栩如生的春宫图纷纷扬扬如雪花一样地落了一床。楚辞:“……”秦尧:“……”作者有话要说: 春宫图:我就看看不说话~☆、第14章宫里虽不是金砖铺地白玉做墙,可是大爻几百年的传承,底蕴还是有的。这些用来给皇子们启蒙的物件,个个做的精巧风雅,瞧着不像是风月之物,倒好像是能流传千古的传神之作。金子打成薄薄的一片,上面精巧绝伦地细细雕刻镂空,长发铺陈鸳鸯交颈,眉眼细致温柔,玉体横陈,薄汗也带三分春情。宣纸细软,连简笔描绘的人物都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是浅浅一瞥,都能让人筋骨酥软,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大师之手。楚辞一瞬间连指尖都是红的,她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东瞅西望地没有着落点,最后只能落在秦尧身上。秦尧看起来从容淡定,看到纷乱落下的册子画卷也脸色不变,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挑眉看着楚辞,平静问:“因为这些东西?”秦尧看起来实在是太淡定了,风轻云淡的好像这都不算什么事,他的从容感染了楚辞,楚辞感觉那种让人没法喘气的窘迫感消退了一点,但还是赶紧摆手解释,窘迫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放这些东西。”这是实话,匣子里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也一点不感兴趣,根本没有想到里面被人放了这些东西。“那是因为什么?”秦尧耐心地问:“不喜欢这张床?还是觉得睡着不舒服?让人来给你换一张。”楚辞犹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又担心他真的叫人来大费周章地另外再换一张床,就忍着脸热,说:“不,不是的,是因为底下放了东西,很硌人,所以我才……”秦尧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上前掀起铺着的褥子,露出下面撒着的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头匀称通身饱满,颜色鲜亮得让人极有食欲。小小的一个,藏在厚厚的软被下,本应该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也不应该会有硌人的感觉。秦尧摸了摸被褥,很厚很软,带着阳光晒过蓬松的味道,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他不由地侧头看了一眼楚辞,觉得自己之前对她“娇气”的评价太不恰当了,也实在是小看了这些世家小姐的娇惯。这哪里是娇气,这明明是金贵!白玉都没有她贵重,白瓷都没有她脆弱,撒一颗小豆子都更硌得她睡不安稳,铺一层软被都让她辗转反侧。秦尧突然觉得,他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也许还不够养这样一只可爱的小花仙。楚辞偷偷地看秦尧,有些不安。秦尧说她“娇气”,楚辞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很给别人添麻烦。因此这次本来也没想声张,只悄悄地在软榻上睡一夜就好,毕竟把高床软枕让给一国之君更合适,秦尧在大床上会睡得更舒服。只要秦尧答应了,两个人就相安无事,也算各取所需。可是偏偏秦尧察觉到了。楚辞简直都不敢抬头,怕秦尧再说她“娇气”,那她就直到要无地自容了。秦尧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脖子,目光很沉地问:“你的痛感是不是要比普通人敏感许多?”楚辞犹豫片刻,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点了点头,“是,所以很怕痛,也很怕受伤,吃药也会觉得很苦,喜欢吃糖。”简直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糖。秦尧曲起手指摸了摸那两道已经愈合,只剩浅浅的疤的伤痕,“那这个岂不是一直很疼?”楚辞怕痒,她的脖颈很柔软也很凉,秦尧的手温暖又粗糙,她忍不住又想笑又觉得很舒服,就弯着眼睛说:“现在已经好了,不疼了。”她说不疼了,秦尧却忍不住想那天她几乎是不要命似的挣扎,在他面前流了那么多血,红着眼睛却没有喊一声痛。因为她知道在场的人没有能包容她的撒娇和求救的,没有她可以倚靠和相信的,她只能靠自己,疼了也只能忍着。可是现在却会对着秦尧说——床好硌,我睡不着,可不可以跟你换换啊。虽然她好像没有察觉,但是确实已经对秦尧放下戒心防备,会毫无所觉地对着他撒娇抱怨。秦尧揉揉她的头发,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楚辞就很乖很软很信任地对着他笑了。“硌就把它们都拣出来,不喜欢床就让人来换,瞧谁不顺眼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这宫里现在就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想怎么做都可,不会有人胆敢拦你。”秦尧看着她轻声说,“你不用受一点委屈。”楚辞就十分懂得顺杆爬,立刻可怜巴巴地说,“那我想吃糖,可以吗?荷包里已经空了,我今天都没有糖吃了。”“不可以。”秦尧十分无情地说,“换个条件。”楚辞想了想,舔了舔嘴唇又说:“那我渴了,想喝酒。”“这个也不行。”秦尧不容分辩地拒绝。楚辞就不说话了,用那种“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还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眼神看他。秦尧侧身避开她的视线,故意冷声道:“你想今晚就这样睡?果子还捡不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