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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信不信,德妃这么说?她难道还能拒绝不成。其实别看清宁之前情绪起伏得厉害,再四爷面前各种折腾,但除此之外,身体其实非常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吃嘛嘛香,一切害口的事情都同她无关。跪下后,清宁腰板挺得笔直,手上机械地捡着佛豆,心里却是在想着德妃的用意。或者说,她把自己叫过来能做什么?若说进宫之前,清宁还有些微担忧,但太后的神来之笔,让德妃哪怕想做什么也得掂量一二。从一开始,她和德妃这对公婆的关系就非常微妙,宫妃的身份让德妃除了作为婆婆也在皇权的尊卑上凌驾于清宁这个四福晋。可这个身份,同样也是德妃的束缚,她的所言所行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清宁能完好无缺地走进永和宫,必然也得全须全尾地走出去。一个时辰的捡佛豆算是极限,在清宁疲惫之前,年事已大、养尊处优多年的德妃率先败下阵来。在德妃望过来之前,清宁身板虽仍旧停滞,但清秀的眉眼间已浮现一丝倦意。德妃是过来人,一声轻哼,唤醒了清宁。清宁忙放下手中捡了大半的佛豆,走到德妃身边搀扶。德妃身子一晃,淡淡说道:“你身子娇贵,不用你。”话音刚落,龚嬷嬷推了门进来。三人这才转移了阵地。龚嬷嬷端了茶水给清宁。清宁当着德妃的面,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德妃冷声说道:“你不用怕,知道你肚里有了喜,这是好事。莫非本宫还能害自己的亲儿媳妇不成?”清宁脸上一慌,忙摇头:“不敢瞒额娘,实在是这一胎同弘晖不一样,害口得厉害,上一刻兴许还吃得高兴,下一刻却又克制不住恶心。来之前,爷就说过,不能把这脏污的事情让额娘看见。”这不是什么吐一吐,宫人过来收拾一下的简单事情。要是不小心沾染上衣服呢,总不能满身狼狈地前往宁寿宫,那不仅是对太后不敬,就是德妃也要吃上挂落。这不行,那不能做。德妃心烦地火气蹭蹭蹭就上来。“既然四福晋不愿喝,连着这些瓜果茶点一并撤了吧。”清宁无措地抿了抿嘴,在宫人进来收拾的时候,低了低头,只是发红的眼眶被看了个正着。德妃还在怒火中,并未发觉。龚嬷嬷却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先前听人闲话说四福晋时来运转重得四爷的宠爱,她原是爷觉得运气使然,可现在看来,若是没有半点心计,如何能在多年后,弘晖阿哥长成时再有身孕。四爷这人,龚嬷嬷是知晓的,他自个儿是硬邦邦的人,却不喜欢身边的人同样如此,而原先的四福晋误打误撞地踩中四爷的雷区。夫妻之间这一冷就是好些年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要这么相敬如宾地走下去,却再这一年出人意料地重归于好。龚嬷嬷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四福晋有了这样的转变。却也明白只要血脉子嗣这一点,哪怕无关宠爱,四爷也会把人放在心尖上。四爷重视亲情,娘娘这些年却屡屡往四爷心口上捅刀。这人再孝顺也有极限,十四爷那边,龚嬷嬷是不怎么看好的,她也是真心为德妃着想,不愿她同四爷这边闹僵。“娘娘,您不是有事情要问四福晋才把人叫进宫里来的吗?”龚嬷嬷轻声提醒。德妃有些意外地看了龚嬷嬷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你素来贤惠,原本本宫是不该担心的,只是你如今身怀有孕,怕是精力有限,无法事事周到。可新人进府的事情,已经是拖延数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本宫想着是不是也该定下章程。当然你若是要忙也不怕,龚嬷嬷也是能搭一把手。”选定的三个秀女,德妃其实也就见过一面。但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我看你不痛快,就让你也不痛快。同是女人,自然知道打蛇打七寸的事情。纵然你表现得再贤惠,可难不成心里头真的愿意与他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毓庆宫那位,不也是负有贤名,可拈酸吃醋的事情也没少。这阵子,太子的两位侧福晋斗法,没少闹出笑话,外头的人是瞒了,在永和宫的德妃是清楚的。清宁咬了咬唇,笑得有些勉强:“多谢额娘挂念,新人进府的事情,府里早就准备妥当,只等着到时候人进来就是。儿媳问过四爷,说是等十四弟他们大婚过后,再行安排。爷说:总不能纳几个妾侍的事情,还赶在大婚前。”可这事,原就没有个正经规定。你纳你的妾,我娶我的妻。但既然四爷这样说,德妃还能强行要他先于十四成婚前必须纳妾。虽说是亲额娘,但这事也不是这样做的。一想到打出去的牌,都被还回来。德妃的面色就有些淡淡的:“你知道就好,本宫也是怕你有了身孕后,就忘了这些事情。可女人嘛除了执掌中馈,生儿育女,也有为男人开枝散叶的责任。”清宁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额娘的教诲,儿媳不敢忘。”但想要她主动把男人往别的女人屋里塞,她却是不能的。事实上,有关钮钴禄氏几个人进府的事情,比起四爷这个“新郎官”,最后反而是清宁这个大妇更花心思去安置几个新人。四爷倒是一直不闻不问。清宁也不管四爷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其他,只要这份宠爱还能抓在手里,她就不会放开。当然也或许是新人还未真正进门,四爷没有真实感,亦或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还没有出现,但这些都不重要。任德妃如何说,清宁早把自己的内心包浆完好,只面上的表情十分配合。罚也罚了,说也说了。明明也在老四家的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委屈,可德妃总觉得自己有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德妃把人叫过来,其实想质问她身为十四的嫡亲嫂子,为何胳膊肘往外拐,偏帮外人,只是龚嬷嬷不停地在旁边使眼色。这老东西,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德妃心里知道,可那股为十四抱不满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正欲开口的时候。宁寿宫里的人到了。德妃一看时间,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到晌午,也是在小佛堂耽搁过久。当然本意是为了训诫对方,却偏偏打乱了德妃所有的计划。或者说,从宁寿宫的人出现在宫门口的那一刻,德妃今天的任何打算,都只能作罢。德妃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开。清宁朝德妃离去的背影望了望,欲言又止后婉拒了龚嬷嬷相送的意思。龚嬷嬷也担心德妃,怕是今日又存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