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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也是郡王大婚,还有没见过这种场景,不然真是不想来。”廖姝很直接地道:“我是很想来的,阿秉没能来,让我观礼之后写信告诉他呢。”张五娘吃吃地笑,打趣她道:“所以你就是阿秉的另一双眼睛是吧?”廖姝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道:“他也把他那边的见闻写给我看的。”张五娘啧了一声,眼里露出几分迷茫和羡慕:“真是羡慕你们,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居然就给你俩碰上了!”男婚女嫁,也是盲婚哑嫁,都是家里长辈来决定,哪里就轮得到她做主呢?长辈们说好了还不算,还要男方相看,看了满意才能继续往后谈,女子能做主的太少了。像田幼薇和廖姝这种,都是青梅竹马打小认识、知根知底又相亲相爱如同一家人的,真是太罕见了。廖姝和田幼薇悄悄交换眼色,这是也在谈婚论嫁啦?外头传来一阵乐声,有人叫道:“新人进门了!”众女眷起身整理发鬓衣裙,整整齐齐地走出去,廖姝正要跟了去,张五娘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一起挤上去能看什么呀?咱们不跟她们凑热闹,去新房等着。”廖姝吓了一大跳:“这,这,这不会被抓了打板子吧?”张五娘笑了:“打什么板子?我之前有和郡王爷说过,他说既然我们有空,就让我们几个跟去照料新娘子,省得新娘子人生地不熟的心中慌乱。”这也是小羊聪明的地方,明明是徇私,却也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人挑不出错。田幼薇不是太想去新房,她想在前头待着——这个时候她的礼已经送到并陈设出来,她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张五娘哪里容得她不去,拿出将门虎女的风采,气势汹汹地硬把她拽走了。新房里布置得彩绣辉煌,十分华丽,几个宫里派来的嬷嬷守在门口,板着脸不许人进。张五娘大摇大摆地道:“我们是奉了郡王的命令,来这里陪伴新娘子的。”嬷嬷们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合不合规矩。毕竟她们都是后头才到宫中的,对于最早在北方时的规矩略知一些,并不谙熟透彻。太后、皇后让她们来这里时,也没说是否允许小姑娘们进去陪伴新娘子。张五娘笑道:“几位嬷嬷可是不信我们?要不,这就派人去前头问一问?”普安郡王正在前头办大事,哪里有空搭理这种小事?嬷嬷们商量一回,答应放张五娘和田幼薇、廖姝进去,但是特意问了她们都是谁家的。张五娘更绝:“我是张家的五娘,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知道我,这两个是我的姐妹。”太后和皇后都搬出来了,且张家五娘在京中也算薄有名气,嬷嬷们过了这个话题,只再三叮嘱:“等会新人进来,要有规矩,不能乱来,更不能大声喧哗。”张五娘领头应了,回头就冲田幼薇和廖姝挤眼睛。三人找了个地儿站着小声聊天,田幼薇调侃张五娘:“你有没有什么好事要和我们交待啊?”张五娘大方地道:“嗐!什么好事啊!不就是家里给我看了一门亲事,我不是很满意,但是没办法嘛。”田幼薇和廖姝见她这样,哪里还舍得调侃她,一人一边将她的手握住了,想安慰都无从说起。张五娘飒然道:“我都不难过,你们难过什么?好就一起过,不好就分开各自过。我听话,家里给的嫁妆不会少,靠着嫁妆就够我过活了,不看他眼色。”田幼薇没办法帮她,只好顺着她的话道:“你这样想,反而能过得更好呢。”“是吧?我也觉得。”张五娘笑着捏一捏田幼薇的手:“到时候一起去玩,不许你们自己好过就把我扔一旁不管。”田幼薇道:“你随时来我家啊,我敞开大门欢迎你。”张五娘添补一句:“只是要求邵小郎不许出书房。”田幼薇作势捶了她一下:“我哪有那么小气?”“来了。”廖姝低咳一声,三人迅速帮着彼此检查了一下穿着打扮,确认无误,就迎了出去。但见四盏宫灯引路,小羊与新妇并行而来,后头跟着许多侍从和观礼的男女宾客,热闹却又肃穆,看得出来宫中对这桩婚礼的重视。张五娘盯着小羊看了一回,低声笑道:“平时瞧着他总比实际年龄小一些,这次换上新装,感觉突然变成了大人。”“我瞧着还和平时差不多啊。”田幼薇并不觉得,在她眼里,小羊从始至终都是这副端端正正的样子,没啥特别的。张五娘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没什么。”张五娘道:“听说王妃祖上也出过皇后。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田幼薇道:“是呀,看这身形的也是个美人。”郭氏虽然穿着嫁衣,戴着盖头,但看得出来身形袅娜娉婷,仪态举止十分大方,是配得上小羊的。等到揭开盖头,众人都笑了。郭氏修眉杏眼,樱唇粉艳,羞答答地坐在那里,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张五娘轻声道:“听说皇家选妇,除了家世人品,还要看相貌是否有福。”田幼薇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说法,但也觉着这没错,理当是这样,毕竟身份不一样,肯定更慎重。“你看我长得有福气吗?”张五娘转过头,叫田幼薇看她的脸。“你肯定有福啊,一般人交不着我这种朋友,等你成亲时我也精心为你准备一套独一无二的瓷器。”田幼薇看着小羊娶了个美妻,很为他高兴,说话未免多了几分欢快,却见张五娘眼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泪光。☆、第372章偶遇田幼薇唬了一跳,匆忙将张五娘拉到角落里,低声道:“你怎么了?”张五娘边笑边擦泪:“没什么,我就是替小羊高兴。你看新娘多好……”她没能说完,更多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田幼薇心里隐然明白了什么,当机立断,和廖姝一起把张五娘带了出去。幸亏是郡王婚礼,没人胆敢乱来,走出新房一段距离就是清净之所。三人在一个巨大的灵璧石山子后方站定,都不说话,静悄悄的。张五娘先是默默流泪,后来蹲到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廖姝莫名其妙又担心,和田幼薇咬耳朵:“她到底怎么啦?”田幼薇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日晒留下的余温尚存,今日来做客又穿得正式,只一会儿功夫田幼薇就觉着热得全身是汗,又听到无数蚊虫“嗡嗡”叫着扑来,不过片刻功夫,脸上就挨了一口,肿了个包,真是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