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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搂在怀中,生气地怨怪廖举人:“阿薇还是个小孩子呢,你怎么吓唬她!”廖举人道:“看你一惊一乍的,阿薇可没你那么娇弱。”“……”廖姝无端被攻击,气得噘了嘴:“我才不娇弱!”廖举人没有理廖姝,只问田幼薇:“想明白了吗?”田幼薇揉揉眼睛:“想明白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算没有吴锦,也还是会有其他人。”“对。谢良既然说他爹能帮你们,就先让他试试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需害怕。”廖举人道:“你爹就是太过固执了,若他能有谢璜一半的机灵,你家也不会这样艰难,不过我喜欢,和我一个性子啊。”廖姝道:“那不是机灵吧?那是投机取巧脸皮厚。”“刻薄!”廖举人道:“我虽与他不是一路人,却不能不承认,他比你田伯父会谋生。且,以我看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不是一直在钻研瓷器么?只是没有阿薇聪明运气好罢了。”这评价是很客观了。“我也不是聪明。”田幼薇谦虚,她的运气倒是真的不错。不然也没见谁有她这运气,死了还能重新来一次,打动白师傅,再顺利拜廖举人为师,顺顺利利学到这么多本事。廖举人道:“看你怎么看待聪明这回事了,人有小聪明很容易,要大聪明就很难。所谓的大聪明,就是智慧。”田幼薇立刻拍了他一记马屁:“先生就是大聪明!”廖举人笑看她一眼:“你也有点儿大聪明。”廖姝嘲笑他们:“这叫互相吹捧!”和廖举人交谈过后,田幼薇的心静了下来。以她现在的力量,能做到目前这个情况已是最好,更往上一层的,她够不着,总是忧愁无济于事,只能步步为营。田父直到夜里才回来,却是被谢大老爷扶回来的。谢氏看田父醉得不轻,少不得嗔怪:“怎么就喝成了这个样子!大哥也不劝着他些!”谢大老爷苦笑道:“你是不知道今天的情况,剑拔弩张的,不能不喝,妹夫心眼又实在,不懂得装醉倒酒,叫我怎么办?”田幼薇忙道:“娘,你去照顾阿爹,我来招待舅父。”谢氏顾不得别的,忙着让老张和阿斗把田父扶进去,又安排吴厨娘端醒酒汤。田幼薇请谢大老爷入座:“我给您端一碗醒酒汤来吧。”谢大老爷的眼睛红通通的,困倦地揉了揉脸,道:“我也喝得不少,吴锦不是个东西。”田幼薇没接话,奉上醒酒汤就在一旁立着:“您今夜还回去吗?我让人给您安排客房?”谢大老爷喝了醒酒汤才道:“要回去的,我家里也有很多是呢,你二哥和阿璟呢?”田幼薇道:“廖先生安排他们出去办事了。”谢大老爷怀疑地看她一眼,没有再追问:“你和你娘说,准备二百两银子,明日一早就给吴锦送过去,他答应不把那些瓷像送去宫里了。”二百两银子?田幼薇深吸一口气,狮子大开口啊。谢大老爷道:“要是你们手头紧,我那里有,我先安排了送过去,有了再还我。还有,我不知道你们和杨监窑官的关系如何,如果需要,他那里也是要打理的。”☆、第116章真是个好孩子田幼薇觉着谢大老爷后头那句话,很有些试探的意思,是想探查田家和杨监窑官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她不敢相信他,就道:“我会和阿爹说的。”此外,多一个字她也不肯说。谢大老爷苦笑一声:“不知你爹醒来,是否又会怪我自作主张。阿薇啊,我知道你们看不起舅父,觉得舅父急功近利,钻到钱眼子里去了。但是舅父心里苦啊!这人活在世上,哪能不委屈呢?谁不想昂首挺胸的活着?但人上有人,得学会弯腰啊!你看今天这事儿吧,你前前后后忙乎了多久,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个小姑娘,为了家里日子好过,辛苦成这样!好不容易找了条活路,却被人一下就堵住了,凭什么?如果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舍财免灾,留一条长长久久的财路,那不是很好吗?”谢大老爷推心置腹:“阿薇,你觉着舅父说的对不对?为什么非得硬杠,两败俱伤?”田幼薇道:“您说得是。但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若是次次都要拿走这么多,我们做了等于白做,甚至要亏本,那不如直接上贡,好歹还能得些赏钱。”谢大老爷道:“你说的也是事实,那,舅父再去和吴锦说说?”田幼薇敛衽为礼:“有劳舅父。”谢大老爷却不忙着走,拈须沉思许久,道:“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避开吴锦这些人。”田幼薇抬眸看着他:“请舅父明示。”“拿去我家窑场做。”谢大老爷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我家不烧贡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的着。”田幼薇沉默片刻,道:“那您怎么收费?”谢大老爷道:“除去成本,我抽半成,十两银子抽五钱,你看如何?”这也是个法子,但其中牵涉到的事可不止一件两件。田幼薇道:“我做不了主,明日再和我爹商量,您看这样可以吗?”谢大老爷笑了:“那行,时辰不早,你先休息吧,我明日一早就去找吴锦,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把这事儿再做得周全些。”“有劳舅父。”田幼薇送他到门口:“您慢走。”谢大老爷注视着她,无比真诚地赞叹:“真是个好孩子。”倘若这孩子是他家的,那该有多好!当天夜里,田幼薇做了个噩梦。她又看到了前世的邵璟。海面映着圆月,波光粼粼,他坐在船头,意态风流。她远远地看着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粲然一笑:“阿姐,你看我长得好看吗?是不是你要的模样?”田幼薇被硬生生吓醒了。她翻身看向窗外,果然是一轮满月。而这个时候,田秉和邵璟确实也在船上。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吃饭了,但很有可能还是饿着肚子的。田幼薇睁眼到天亮。不断收买吴锦、受他勒索逼迫,或是与谢大老爷合作,她必须做出选择。田父喝得太多,直到中午时候才醒来,一直抱着头叫疼。田幼薇给他揉着xue位,轻声将谢大老爷的话说了:“……阿爹还记得昨夜酒桌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田父道:“我们喝酒到一半,你大舅父便来了,他和吴锦很熟,称兄道弟……要给钱的事也说了,我没答应。”田幼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