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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恢复了原来的头部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花园里仿佛经历了一场飓风,无数绿植被连根拔起,被做成石像的人也都不见了。“啊……”若小澍有点说不出话来。眼前发生的事彻底超过了她的世界观的上限,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刚才……是什么情况?是她的臆想吗?那是变异?还是生化危机?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比起她的惊讶,被毁掉了一切的男子更为愤怒。“啊啊啊啊啊!你吃掉了阿维利亚最喜欢的园子!我的阿维利亚!你居然把她也——!”男子的胸脯剧烈地上下摇晃着,“给我吐出来,魔鬼!魔鬼!!”他竟然这么快就对这一事件作出了反应。“……”瑞娜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但她没有做声。“给我说话啊!你为什么没有中毒?!那种事!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听男子纠结的话语,已经完全弄不清楚他是在为了瑞娜的奇异举动而哀嚎,还是在为被她吞下肚的阿维利亚发出悲鸣。“我只喝了一小口你提供的水。”瑞娜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点毒效,已经早就过去了。”对于并不会感到饥渴的她而言,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她的“饥渴”,与常人不同。即使从来不吃不喝,也不会觉得辛苦。因为她的食物是——人。从继父离家后,在母亲日复一日的堕落下,她渐渐地变成了“不正常”的孩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清楚,但,在夜里,她偶尔会莫名其妙地从睡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压抑而黑暗,她甚至不愿意去回忆。有一天,她因为烦躁而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时,遇到了母亲的男友。他原本想走上前来抱住她,偷偷抚摸她的身体,直到猥琐地笑着的他突然看见了她红色的眼睛。那双在夜色之中发出微光的、血红色的眼睛。她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想把他的脖子咬断那样,贪婪而直白地看着他。如果他再多待一秒,说不定就被活生生地被吃掉。“呜啊!魔鬼……是魔鬼!!”他害怕得夺门而去,连拖鞋都甩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头也不回地消失了。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第六十八章怪化诅咒没过多久,母亲也从他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女儿“不正常”的事。“……”站在卧室门口的瑞娜望着沙发上喃喃自语的母亲,母亲喝了酒,不过她念叨的那些话归根结底也没什么错。自己就是个魔鬼。母亲一喝醉就会变本加厉地打骂她,但她却从不还手,她不想因为失控而吃掉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对一切都很无所谓,事实上,在那个女人放火烧掉了他们的家之后,她甚至还觉得有一丝庆幸。因为她终于可以从那个无尽的噩梦中逃走了。“我是个吸血鬼。”瑞娜睁大了眼眶,露出里面的腥红眼瞳,“仅此而已。”在接触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人们血管里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从瑞娜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息十分浓郁,毫无疑问,她是在坦白。任何一个字都是她对他们的坦白。如果仔细看那双眼睛的话,就会很容易被她的魔力魅惑了心神。太漂亮了。就像一对质地上好的红玛瑙石,被直射光从四面穿透。突然,若小澍不知怎的就觉得她说的话有点令人信服了。因为只有吸血鬼才会拥有这么漂亮的血红色眼睛。“吸血……鬼?”“当然,没有人证明过这一点。这只是我自己的判断。”瑞娜的声音依旧没有特别的起伏。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所以她认为无需做任何添油加醋的强调,即使对错未分,也能保持原来的心态。时间的光线在她身上停滞下来,瑞娜低头看着脚边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那是从她吃掉园子里的植物时咬断的茎秆上掉落的遗物。她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个能力,她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但在吞食人血后会获得更多的魔力。黑领结男子有一点说了实话。他的未婚妻没有死,只是被他永远禁锢在了石像里。所以瑞娜还能从那些石像之中掠夺能量。其实她原本不想这么做的。可惜,看他们快要被杀,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真奇怪,明明他们只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过客,连朋友都算不上,她为什么会为了保护他们而暴露自己怪物的真实身份?她在想什么不着调的事呢。“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林染也忍不住插话了。毕竟那堪称恐怖的变形能力可不是天天都能遇见的。那个场景,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心智上的强烈冲击。而这一切发生在一个11岁的小女孩身上……实在……太过残忍。“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能吃掉它们。”瑞娜说,“变成石像之后,它们身上也还是有人类的气味,就像吸血一样,我能够消化掉它们,并转化成自己的能量。”没错,此刻从她身上流出的魔力已经完全够若小澍开好几次完整版的地炎术了。但气急败坏的男子可不这么想。他只为瑞娜的离谱举止感到悲愤。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毁掉了他苦心经营的花园,还吃掉了他用未婚妻的身体做的石像,现在还好意思在他的王国里用气定神闲的语气和伙伴们聊天?“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个吸血鬼。”瑞娜眨动了一下眼皮。“我不是在问你这个!”男子举起了手杖,“我是在问你想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啊!小贱人!我要你给我的阿维利亚陪葬!”瑞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望向玻璃屋顶上的雕花。随后,她缓缓张开了嘴。“……瑞娜·卒姆托。这是即将吞食你的人的名字。好好记住吧,可怜的园艺家先生。”说着,瑞娜的头部再一次变形、扩张、伸缩,最后将他整个人咬进了腹中。这一系列过程都发生在一秒之内,若小澍和林染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件事发生。或者说,在那时,他们的身体都被来源于本能的恐惧束缚住了。不管看几次,这个场面都足以震撼到观看者的心灵。“啊……”若小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总之,她的脸上是一片茫然。她清醒地意识到那不过是撒豆成兵的幻术游戏而已,如同黄粱一梦,庄周梦蝶,一切都在巨大的虚无中演绎出自己的人生故事,而生活本身即是这幻术的一部分。结束“进食”后,瑞娜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到她身边。“哟。你在害怕我吗?小澍。”她仿佛在微笑。又仿佛没有。若小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腹部的毒正似回肠百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又让她难以做出轻松的表情。瑞娜的预感是对的。一旦她把自己的能力展示给别人,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