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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的方向走去。知道人腿短走得慢,祁子螭克制地将步子有意放得缓了又缓,小了又小。被祁子螭紧紧拉着的花采采,一边跟着人往前走,一边心里炸开了花。陛下这是,这是要带她去哪儿?要带她去他的营帐一起碎觉觉么?偶买噶!进展这么快她还没准备好啊!可是……如果对方是陛下的话,好像又不是那么不能接受?我的天,太羞耻了,这可怎么办啊,谁来救救她?“陛下,您现在要带微臣去哪儿啊?”花采采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实际上紧张地手心都冒出了汗。如果陛下说要带她回营帐跟她碎觉觉,她就认了!祁子螭捏了捏她的手:“送你回去,这么晚了朕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嗷~”被现实击垮的花采采垂头丧气地回道。亏她内心还激战了半天,感情人家陛下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祁子螭的的大手很温暖,把她的手整个包在了里面,温柔到让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夜风将男人玄色的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的长发随风荡着,张扬轻狂。因为花采采的话而偏过来望向她的侧脸,即使在面具的遮盖下,线条却依旧精致得如同天上的神祇。“陛下,”花采采小声唤着。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里冷静下来,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胆怯。“嗯,话怎么说一半?”“没什么,”花采采丧气地垂下了头。花采采很喜欢祁子螭,可是却是一直是以一个小迷妹的身份。如果是以前锦葵的那具壳子,她还可以在朝堂上替陛下分忧。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只是一个穿越过来后无依无靠,最普通不过的女学生。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着抓紧衣衫,花采采的心里有点犯凉。她一直单纯地喜欢陛下,在知道陛下也喜欢她的时候开心地简直快要飞上天去。可是现在,陛下真的回应了她,真的拉住了她的手,她却反而觉得与陛下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在这风云涌动,瞬息万变的乱世里,真的有她花采采的一席之地么?她真的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么?原本无忧无虑,一直都混吃等死的花采采头一次感到了真切的迷茫。和深深的,强烈到快要将她吞没的自卑。感觉到花采采有些心神不定,祁子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既然牵住了手,他就再也不打算放开。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走着,路过营帐的时候却听到了李兴的声音。军帐里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上面,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整个人坐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李兴极为压抑,极为低沉地哭泣声在浓郁的夜色里隐隐传来:“王琦,我们说好了等战争结束后就一起回老家过逍遥日子的,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当初我还跟嫂子打包票说会把你小子毫发无损地带回去,事到如今,我哪里还有脸面回去见她?”“小春花才两岁,没了你,她们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那声音痛苦地仿佛要泣出血来,伴随着一声狠狠的以拳砸地的沉闷击打声。“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要为了他去死?”“如果他死了,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都可以结束了?”在李兴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花采采感到祁子螭握着她的手有一瞬间的紧绷。抬头去看,却发现祁子螭好像并没什么变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言。来到营帐口,用手揉了揉花采采的脑袋,祁子螭笑着道:“快去睡吧,你今日累了,早点歇息。”“陛下您也是,”花采采站在军帐门前一边望着祁子螭离去的背影,一边左右挥手告别。***入夜花采采偷跑出来找吃的。她因为跟祁子螭出去办事没吃饭,所以半夜被突然饿醒,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老天保佑,那帮人可千万别把东西都吃完了,一定要给我剩一口啊~”蹑手蹑脚地偷跑到小灶房,她惊喜地发现锅里居然还剩着两个大馍馍。“今儿伙食不错啊,居然吃这么香的东西。”把馍馍包好放在怀里,花采采高兴地蹦蹦跳跳地往回走。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陛下应该也还没吃呢,我得给陛下送一个过去,”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脸上扬起了一抹坏笑。这么好的机会,她还可以顺便偷听陛下睡觉打不打呼噜。嘿嘿!说干就干,花采采立刻加快了步子小跑了起来。祁子螭的营帐与普通的营帐之间距离相隔极远,为的就是不暴露他的行踪。刚靠近,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敲击声,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啊!”军帐里传来祁子螭的嘶吼。“是你让自己的将士牺牲的,是你让他去死的。为的,就是能让你自己安全地逃出来。”“这是死去的第几个人了?”“光是赦霆之战,就有五万羽国士兵被赵英活埋。现在,更是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战场上丧命。”“这种事情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死去人的都是你的百姓,都是你的臣子。他们为了你一统天下的目的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祁子螭,难道你要做那个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么?”话毕,又传来一声沉闷地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响亮。“陛下”掀开军帐,花采采看见了满手是血的祁子螭。他的长桌子从中间裂开,碎成两半。原本摆在桌上的东西全都滚落在地,使军帐里面一片狼藉。“谁!”祁子螭红着眼睛回头,看到的却是花采采。“陛下”花采采想要迈进来的腿僵硬在了那里。她从没见过陛下这么疯狂的样子。狰狞,可怖,就像是只猩红着眼睛的恶鬼,咆哮着想要把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也包括他自己。“陛下,您受伤了,”祁子螭的手伤得血rou模糊,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腻的血气。“你都听到了?”他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嗯”花采采没有撒谎。因为她明白,在祁子螭面前,任何谎言都会被拆穿。“进来”“陛下,伤药呢?您得赶快包扎。”“伤药在左面那个柜子里,你去拿吧,”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排低柜,祁子螭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