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秦公子流血了!（兄妹相见不相识，纯剧情）

    “你那个奴才怎么回事？”顾展雄推了推meimei的肩膀，朝秦臻努嘴。

    顾展之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敲了几下扶手，没成想秦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回应。

    这下可勾起了三小姐的好奇心。她不着急去“唤醒”秦臻，反而细细观察起了跪在下首的雪貂——她察觉到，这个女奴是引起秦臻异常的“元凶”。

    雪貂本来正竖着耳朵听上位者谈话，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顾展之的眼睛。

    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顾三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诧变成了了然，就当雪貂以为端坐高台的女孩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收起笑意，转而指挥座旁的男宠为她揉腿。

    雪貂没敢去看那个男宠的脸，余光扫过时发现他腹部隆起，似有身孕。

    “看来是个宠奴。”雪貂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在心里疑惑：“顾三分明是认出了我，为何突然又去逗弄男侍？”

    秦母还在的时候，就和秦慕，也就是现在的雪貂说过，顾二虽代管三军，掌控军队的虎符却一直由家主把持。除了避免家主权力旁落，也有顾二有勇无谋、难堪大任的缘故。

    至于顾展之……顾家这一辈唯二的女郎，真的会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学无术、游戏人间吗？

    顾展雄是个直肠子，这段时间秦慕已经基本摸清了他的脾气，现在冒出一个不甚熟悉的危险人物，让她不得不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拿什么凳子？”顾展之睨了一眼自作聪明的侍奴，吩咐秦臻：“跪着按。”

    拿着矮凳的侍奴唰地一下白了脸，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秦臻脚步一顿，旋即乖顺地跪了下来，仿佛没有察觉到主人的不渝。

    “二哥，你这后院里藏龙卧虎啊，难怪藏着掖着不给我看。”

    “怎么说？”顾展雄当然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他压低声音：“这个女奴有哪里不对劲？”

    顾展之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逗笑了，十分配合地把声音压在喉里：“最年轻的内阁辅员候选，秦家的幺儿秦慕，你不认识？”

    “？！”

    “你这就是色令智昏。”看着二哥震惊的模样，顾展之忍不住出言调侃。

    顾展雄不愿在meimei面前落了下风，犟道：“那又怎么样，你胯下的这个小子不也是秦家的？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当一回秦世祖，坐拥齐人之福，岂不美哉？”

    顾展之懒得理他，她伸脚将秦臻勾到胯下，令他口舌侍奉，又冲“雪貂”说道：“别来无恙啊，秦慕。”

    秦慕不意外被顾展之认出。顾二只与她见过寥寥几面，想要忽悠他很容易；但是按照顾展之对秦家熟悉的程度，想要瞒过她是不太可能了。

    “三小姐安好。”秦慕垂着眼皮，一板一眼地问安。

    “秦jiejie怎么如此生疏，我那亲爱的堂姐可还惦记着你呢。”

    秦慕眉心一跳，“奴婢许久未见争茗小姐，未知她牵挂，实在惶恐。”

    纤长的手指抓扯着秦镇的头发，令他的唇舌更贴近阴户。顾展之揉捏着身下人的耳垂，状似不经意地问：“秦家就留了两根苗，你和秦臻也长久没见了，做meimei的，难道没有一点牵挂？”

    胯下的呼吸一滞，抚在头顶的手缓缓下滑，捏住了话中主角的后颈。

    “……若他一切都好，自然不需要奴婢锦上添花；若处境艰难，按我如今的状况，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既知如此，何必再问？”

    “你的心肠倒是硬的很，和你母亲一样。”顾展之啧啧，“不过女人嘛，确实不应该被这些小情小爱牵绊。”

    “就是可怜你哥哥了，还傻傻的在夜色盼你去救他。”

    秦慕嘴唇一颤。

    她当然知道夜色：背靠主家，是京城世家圈子里有名的销金窟。清白男儿陷在里面，还能有什么好事？

    顾展之一边继续把玩着秦臻的脸蛋，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慕的反应。

    大殿里一片安静。

    秦慕的眼帘依然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家族倾颓，人如转蓬，活下来的人哪有资格抱怨？当初既然偷生，就应当做好最坏的打算。”

    “意料之外啊。”顾展之挑了挑眉毛，“如果我说，现在有一个救他的机会——只要你进夜色，我就让他出来。你愿意吗？”

    “……”

    两腿间的奴隶有点不安分，顾展之抓着头发将他从腿间捞出，奴隶眼眶通红，湿润的嘴唇边挂着粘稠的液体。他哀哀地望着他的主人，“不……不要再问了……”

    顾展之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秦慕，觉得很有意思。她挠挠奴隶的下巴，俯身在他耳边：“在北苑的时候我就想看看，你愿意以命相替的meimei，究竟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如果她通过考验，我就当一回好人，让你们兄妹团圆。”

    秦臻下意识地想往后看，却被顾展之一把揽住了脑袋。随即，一块纱巾落了下来，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视线被遮住后，时间似乎也变得漫长。在冗长的寂静中，秦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脏重重的敲击着肋骨——

    扑通……扑通……

    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秦慕不知道二哥就在面前，更不知道顾三和她哥哥之间的波诡云谲，她深吸一口气，摇头道：

    “我不愿意。”

    作出抉择后，她似乎获得了直面现实的勇气。她抬头，目光掠过被纱巾覆盖的男人，直直地落在顾展之身上。

    可是，预期中的审判没有来临，在场的人都被一声惊叫吸引了。

    “秦公子流血了！”

    这几个字落在秦慕耳中，就好像一个铁锤砸在她胸腔的鼓面上，她惊惧又茫然的四处张望。

    那个背对她的男奴倒在地上，下身鲜血汩汩流出。纱巾落地，露出一张双目紧闭的苍白面庞。

    秦慕几乎回忆不起来当时的情景，她只记得杂乱的人群、慌张的医奴、一脸阴沉的顾三小姐，还有……被众人围在中间、面无血色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