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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跑去程夏朋友圈看了看。朋友圈里,程夏一副幸福待嫁小女人的姿态,从挑婚庆公司、到选礼服、到定酒店,事无巨细地发在了朋友圈。最新的朋友圈是两张自拍照。照片上,美颜滤镜依然磨平了她的鼻梁骨。程夏伸出两个手指掐着嘴角,依然噘嘴瞪眼。不过,跟以前的噘嘴瞪眼不同的是,她露在照片里的手指上,多了一枚钻戒。程西惟看到她在评论区统一回复:这个戒指才三万块而已哦,不贵啦!程西惟翻了个白眼,然后退出了程夏的朋友圈。也不知道程夏这种买了点小东西,生怕别人不识货,卯着劲跟别人解释的性格是遗传谁的。程夏与顾之洲的婚礼在宁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孟景忱与程西惟下车时,正好看到门口放着程夏与顾之洲放大了的结婚照。孟景忱忽然感慨起来:“西西,我们也办个婚礼吧?”程西惟这会儿正触景生情,想到自己当初那个被程夏恶心了的婚礼,又听孟景忱这么说,顿时没了好口气。一进宴会厅已经是宾客环绕,程西惟一边笑着跟过路宾客打招呼,一边压着双唇,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唇间传到旁边孟景忱耳里。“行啊,你记得安排好保镖,谁要是敢像上回程夏一样砸场子,就让保镖给我扔出去!”也不知为何,听到程西惟这样凶巴巴的语气,孟景忱却噗嗤笑了出来。程西惟奇怪地扭头看他。这个狗男人怕不是疯了?孟景忱在她挽着他的手上拍了拍,用行动告诉她:没疯。两人进了宴会厅靠近中央舞台的地方,新郎顾之洲正跟着程以良和一群叔伯辈的人打招呼。程西惟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一个眼熟的叔叔夸顾之洲:“小顾真是不错啊,年纪轻轻得了这么多的国际奖项,前途无量啊!”另外几个叔叔也纷纷附和。程西惟见孟景忱面无表情的模样,以为他不知道顾之洲的这些荣誉,便跟他解释:“之前顾之洲不是一直没拿过奖吗,结果从年底开始,时来运转吧,再加上他实力也不错,连续在几个国际级比赛中获得金奖。”孟景忱淡淡地点头,表示知道了。程西惟见他居然一点都没有继续聊八卦的意思,一时也有些兴致淡淡,正要挽着他往别处走去,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孟景忱的声音:“没你厉害吧?”“什么?”程西惟好奇。孟景忱翘着嘴角,眼里的骄傲快要跳出来了:“我说,顾之洲没你厉害吧?”程西惟一愣,狗男人这是拐着弯夸她呢?一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轻笑起来:“人家是西洋乐,我是民族乐,没得比。当然,如果论各自在业内的资历,他当然没我厉害,我八岁就被人叫过‘老师’呢。”孟景忱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程以良从后面大步追上来:“景忱,西西,你们跟我过来一下。”程西惟跟孟景忱对视一眼,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当众给程以良难堪,便同孟景忱一起跟在了程以良身后。程以良把他们带到了楼上行政酒廊的套房里,然后从西装内衬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程西惟:“西西,这个你拿着。”程西惟一愣:“这是什么?”她说着,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几套房产转让协议,还有一张银行卡。程以良在边上解释:“西西,当年你跟景忱结婚时,我也没送你什么新婚礼物,现在这些就当补上当年的疏忽。”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程西惟的脸就挂了下来。她瞪着程以良:“怎么,你想用钱来收买我吗?我缺你这点钱?!”程以良一噎,脸上表情带着些五味杂陈。他看着程西惟,劝道:“西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年轻,不知道钱有多重要,这些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展绫服饰现在只剩下空架子,我能动钱和房子也只有这些。夏夏和她mama那边,我可是一分都没给。”程西惟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她也不知道该对程以良说什么,可她知道,一旦她收下这些钱,她在程以良跟前就矮了一头。到那时,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对程以良的那些恨?程西惟把信封塞回给程以良:“我不要。”说完,她便转身往门外走去。程以良只好把希望放在孟景忱身上,他拽住要跟出去的孟景忱,叹息着说:“景忱,西西还年轻,有些事她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他说着,又把信封塞给孟景忱,“你替她收着,我不敢说我没抱着还债的心态,但不管怎样,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孟景忱看着程以良。大约是因为今天婚礼,程以良的头发认真打理过,可还是能依稀看到发根的白色。因为程西惟的遭遇,他跟程西惟一样痛恨着程以良。可程以良刚刚有一句话没说错——西西,你还年轻,不知道钱有多重要,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孟景忱知道程西惟心中的纠葛,但也知道程以良这句话是实打实的。程以良见他不收,又说:“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先收下,可以先不让西西知道。”孟景忱这才接过了信封。另一边,程西惟从套房出来,一路顺着走廊往电梯走。今天这一层连着的几个房间全部被程家定下,作为化妆、休息之用。走廊上,她意外跟骆安惠打了个照面。骆安惠一见她出来的方向,便想到些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程西惟一眼后,快步往程以良的房间走去。程西惟不屑地扯扯嘴角,继续前行。路过一扇半开的门,忽然听见里面传出程夏的声音。“你父母那种身份,不就是给我丢脸吗?顾之洲,我不是告诉你让他们不要在宾客面前说话,你现在就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吗?!”程西惟脚步顿了顿,她原本不想听里头夫妻俩吵架,可顾之洲的声音很快穿过门缝传了出来。“程夏,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求着要嫁给我。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你除了zigong有用,还有别的用处吗?”“顾之洲,你是不是人啊?!从你得奖你就开始变脸,你以前都是装的是吧?!”“是啊,你以为谁都能忍受你这种拜高踩低的大小姐嘴脸?程夏,这婚你爱结不结,反正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差别。但是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程西惟愣了一下,此刻顾之洲完全没有了她以前所见的温文尔雅,光是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她都能想象到他脸上是多么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