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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迦眉间深皱,切了片刻,直接一股灵力从珺林腕脉中打入,探过他体内周身。珺林合了合眼,目光寻向西辞。西辞冲他笑了笑,“父君见我们气色不好,给我们检查检查身体。他就喜欢干这个!”珺林:……凌迦:……“母后瞧着珺林气色尚好。”相安拉过西辞,将她上下细瞧了一番,“反而你有些虚,这脸血色不匀,白的也没光泽。”“母后多虑了,阿辞好得很!”西辞劝慰道,“左右可能是有些累了,近来边防上不安宁。”相安闻言,将西辞拉直一旁,拢了拢她耳边碎发,“你虽执掌司战事,但有五镜掌镜司看顾着,亦可稍稍放心些。如今新婚,切不可累着,养着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话至此处,相安又看了一头正在把脉的两人,只压低了声音道,“新婚夜可开心?现下可欢喜?”相安不提还好,一提西辞便垮下脸来,新婚夜姑且不提,但到底也是珺林的错,说了不提阿顾却还再提起。而如今,谈何欢喜呢,这不寻父君看病来了。相安见她不说话,面色亦不太好看,便猜出了几分,只笑道,“这种事原就需要两人相互磨合的。”想了想,她招手示意西辞上前,凑在她耳边悄言了一番。西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惊声低叹道,“父君活了三十余万岁,第一次竟这般紧张?不不不,他居然一直为您守身如玉,您可是落下九重宫门隔开父君整整二十二万年哪……那什么,不是都说父君是娶了您才收的心吗,先前他可是人从花中过,回回叶沾身哪!竟然都是假的,这是为气您还是为显示他雄风英姿……”“轻些!”相安只觉凌迦目光投过来,慌忙捂住西辞的嘴,红着脸道,“就不该告诉你……”西辞吐了吐舌头,对珺林更同情些。年纪轻轻的,如何便得了那样的病。相比父君的桀骜矜贵,如今她觉得珺林的温润如玉要更好些,就像夜间一股暖风,拂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却又是睡得安心。这般想着,眼见凌迦放下了珺林的手,西辞赶紧上去。凌迦已经先她出声,“放心吧,你夫君好得很!半点微恙皆无。”转眼又对着珺林扯了扯嘴角,“不错,新婚不到一年,能让阿辞这般牵挂……不错!”“不可能!”西辞骤然出声,居然红了眼眶。他好好的,如何不愿同自己行夫妻之礼,便是先前碍着自己身体不好,亦算他好意。可是如今自己都恢复地七七八八了,也未见他对自己有多少热望。而且他明知自己不喜欢他,也不气恼,想来根本就是不在乎。“这孩子!”相安不解道,“珺林安好,你不该高兴吗?如何这般模样!”一时间,珺林同凌迦亦看着她。西辞向来不管他人目光,只勉励压下怒气,拉过珺林,一把撩起他广袖,“我不信,父君再把一次。他肯定有病。”他若没有病,又不愿碰自己,又不介意自己不喜欢他,那他到底图自己什么。西辞迎向珺林目光,在他漆黑灿亮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的面庞。“好了,珺林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凌迦收回手,叹了口气,“如何便将你急成这样?”“父君所有脉象都看了吗?”西辞执着道。“自然,你的夫君,父君岂会马虎!”“当真,他一切安好?”“千真万确!”凌迦无奈道,“若是父君诊错,从此再不施针问案,就此退出杏林道。”西辞闻言深吸了口气,转瞬已经换了一副神色,“这样,阿辞便放心了。”她再次望向珺林,在他脉脉如水的桃花眼中,看到的是更加清晰的自己,心中俨然有了计较。*两人的下榻处,自然还是安排在了西辞原来的殿阁,摆月殿。珺林本因西辞白日里一连串举动感到莫名,想着私下里好好问一问她缘由,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这一日,西辞去陪侍了相安,一夜未归。昭煦台内,西辞进来时,看着相安合眼正靠在凌迦腿上,让他给她按着太阳xue。相安则捡着一旁的一盘蜜饯有一个没一个地塞入口中。偶尔喂一个给凌迦,凌迦却摇头拒绝。于是相安便拣一个自己先咬上一口,剩下的再喂给凌迦。如此,凌迦竟吃的畅快。西辞看了半晌,开口道,“父君母后,阿辞有个问题想请教!”自这个女儿历劫封君掌司战事后,“请教”二字,凌迦已经快一万年没从她口中听到了。如此,顿时来了精神,“你说!”西辞看着凌迦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偏不理他,只问向相安。“母后,如果您喜欢父亲,可他不喜欢您,您会难过吗?”“会啊?求而不得,自然是件难过的事。”相安睁开眼睛,看了凌迦一眼,“当年你父君一开始便是不喜欢母后的,母后难过的要死。”“后来有段时间,你也不喜欢我,我难过的直接羽化了。”凌迦抢白道。“那母后,你会希望父亲,如同像你喜爱他一般喜爱你吗?”“当年会了!”相安望着凌迦,“我希望了几十万年。”“我希望了比几十万年还要久。”凌迦拼了命的跟上。没几日,北顾和咏笙带着孩子也回了毓泽晶殿。姐妹重逢,更是有说不完的梯己话。西辞便也请教了一遍。北顾略微一想有些抱歉道,“阿姐,我没经历过,我喜欢表兄的时候,他也正好喜欢我。”想了想,又道,“不过,他要是此刻不爱我了,我大概要么便抱着孩子死在他面前,要么便劳驾你替我一掌劈死他。”又两月,桑泽同御遥亦来了毓泽晶殿。西辞自不会放过桑泽这么个出了名的恋爱脑,况且那两个问题,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桑泽摇着扇子将求娶御遥三万年的心酸路给徒弟讲了一遍,然后方才郑重其事道,“若你姑母不喜欢为师,为师活着便没有任何意义。让你姑母像为师爱她一般爱为师,是为师活着的唯一意义。”至此,西辞方回了珺林身边,同他好好言辞了一番。只是,此时她神情肃然而冷寂,仿佛拒人与千里之外,唯有一双如翅长睫,颤动得厉害。她说,“子钰,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她不喜欢你,你会难过吗?”“会啊?求而不得,自然是件难过的事。”“那你会希望她,如同像你喜爱她一般喜爱你吗?”“当然会了!”西辞点点头,“所以,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同阿顾一样的一张脸。”珺林闻言大惊,只一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