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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去迎临昭,拽着临昭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临昭莫名其妙看着云昭走远的身影:“他今日怎么这样?连一声皇兄都不叫。”唐翎松开拉着他的手:“他将柳妃的死怪到了我的头上,自然就连着你一同恨上了。”临昭挠了挠头:“他是脑子里进了水?皇姐这样清清白白的人他都怀疑,这宫里还有他不怀疑的?”唐翎笑着拧了下他的耳朵:“我清白?这宫里,只怕只有你觉得我清白。”临昭一手捂着耳朵,一手热络地挽着她:“总之我知道,皇姐是个顶顶的好人。才不屑于去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呢。”唐翎爱怜地看了这傻小子一眼:“临昭啊,若我不在,你可怎么办啊。”说完,不等临昭回答,回头望了望一直跟着的梁迢,像是老母亲般的语气:“你总是最聪慧的。若我不在,我这傻弟弟,你要多上心啊。”梁迢莫名觉得唐翎同她说的这句话有着什么深意,可细想之下却又想不出来,于是干巴巴地说了声:“好。”临昭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唐翎简直杞人忧天:“你皇弟我如此招人喜欢,若皇姐真有什么事情要远行。无论是秋岁还是梁迢亦或是槲影定都是会护着我的,皇姐这样,简直多此一举。”秋岁在一旁看着临昭耍宝抿着嘴笑,梁迢有些不自在,却仍能看出神情里有些高兴。唐翎看着他们,心中温暖。却又觉得少了人,心口有些地方空落落的。梁迢察觉到她的神情,担忧地皱了眉,心中只道:希望这小公主此刻心里想得那个人,别是阿樾。唐翎这几日总是去陪永宪帝,一来是担心他的身体,二来也有些防着云昭的意思。可这几日没见云昭的身影。倒是永宪帝心情好了许多,开始商量着水生的满月宴之事,也是不是想出几个字来问唐翎或是郑美人,用这字给水生做名字好不好。事情瞧着似乎都在好转。只是一天夜里,有人瞧见有流星划过雍都上空,照得周围犹如白昼,可落在了城郊一所空房子里,瞬间燃起大火。大火之后,余留下满地灰烬和一陨石。☆、夜宣那流星陨石引起了雍都城中极大的讨论,市井之间每日围着着陨石谈的话不知道要费多少茶水。就连宫中也开始派人来查,陆陆续续来了一拨又一拨人。有人传言自家有亲戚在钦天监任职,说钦天监有消息传出,有人研究出来这东西是上天的警世预言。陨石来自天外,一场大火烧到了城郊,却未伤一人。说是警世预言,竟然还有不少人信的。唐樾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世界上的异闻多得多,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可一天夜里,有人敲响了中郎将府邸的门。看门小仆夜里匆匆披上了件衣服,隔着门道:“是谁啊?大半夜的来叩门。”外头没有声音。那小仆又道:“若是不出声,我便要回屋了。”外头传来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可声音有些阴柔:“宫里头下了旨意,来宣中郎将进宫。”小仆觉得莫名其妙,听着这声音有些不阴不阳的。他知道唐樾在宫中任职,有个什么职务。可哪有大半夜的宣人进宫的。他正犹豫着,瞧见唐樾已经穿好了衣袍走了出来,许是听见了动静:“什么人在外头。”小仆道:“说是宫里来宣大人您进宫的。”唐樾眉头一皱,亦有些奇怪:“那便开门罢。”小仆方才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陆则仕,陆则仕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此时他身边却没跟着什么人,只有一小童而已。看着,像是偷偷在做什么事情,不得光明正大。唐樾道:“陆公公怎么过来了。”一边就要将他请进屋。陆则仕摆摆手,在这夜色里轻声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了,老奴今夜是奉了圣上的旨意请大人进宫的,大人还请跟老奴走便是。”唐樾道:“皇上叫我做什么,可有谕旨?”“是口谕。”陆则仕一只手伸开向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唐樾道:“我还未换官服。”陆则仕含笑:“大人不必换官服了,只怕以后这官服,配不上大人的。”他话中有深意,唐樾不解,却也晓得这话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他跟着陆则仕上了马车,小童在外头驾马,车中只有他和陆则仕二人。这夜里寂静,车轱辘的声音压在官道上,听着是颠簸的。陆则仕开了口:“大人今年多大了?”“已有十六了。”唐樾道。“正是好年纪。”陆则仕目光慈祥。他鬓角发白,已将近耳顺之年。在宫里这些年也算是德高望重,瞧着谁都是慈眉善目的,因而唐樾对他亦没有什么戒心。“十六岁能坐稳中郎将,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唐樾简单地回了一个笑,没有言语。陆则仕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总是好听的,只是聪明人说的话却也不用太往心里去。这车一路驶向广明宫,这是皇帝寝宫,只有极亲近之人才能进去。唐樾一下马车便有些愣住,看了看眼前的宫殿,却不知往哪里去。陆则仕轻轻将他向前一推。唐樾睁大眼睛回头看向他,却听见他道:“进去吧,大人,皇上等了许久了。”唐樾有些不敢迈开脚,眼前宫殿辉煌,在夜晚中流光溢彩。看着比惠承宫还要光彩四射。也是,这宫里有哪个宫殿敢修得比它还要宏伟。他前面几步先是步伐踌躇,后来像是想通了,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必要这般忐忑。永宪帝是什么样的人,十六年来从未正眼瞧过他,今夜叫他过来也许是问些什么话。倒是自己,不应太紧张。他站在门前,轻轻一扣。里头就传来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进来。”唐樾推门,抬眼瞧见永宪帝坐在一榻上,手中拿着一副画。他穿着衾衣,外头披了件大褂,头发简单束起,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看见他推门进来,永宪帝放下手中的画,抬眼看他。唐樾行了跪礼:“不知皇上深夜叫臣前来,所为何事。”永宪帝看着他,说了声:“中郎将,”似乎又觉得别扭,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又道:“朕还是唤你阿樾吧。”唐樾依旧跪在地上,听见“阿樾”这两个字从永宪帝嘴中说出来,他浑身一颤,随后低声道:“是。”永宪帝对他招了招手:“你走近些,过来瞧瞧这画,看看这画中人。”唐樾慢慢走过去,离这个一直不曾认过自己的父亲越来越近,他瞧见永宪帝拿画的手很是白净,这是一双从没吃过苦的手,是一双同自己天差地别的手。他喉咙有些酸涩,这种酸涩在看见画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