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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脚教室瞬间又吵闹了起来。大家显然都对这个从江南来B市下凡小仙女非常感兴趣。陆容予从包里一本一本地把书都搬到桌上时,被坐在她身后的人戳了戳。“哎哎,小仙女好,我叫罗越,你叫什么呀?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太轻了,我没听着!”陆容予转过头,礼貌地回复:“我叫陆容予,陆地的陆,宽容的容,给予的予。”“好名字!”和陆容予隔了一个过道的小胖子孙俊辉喊道。“小仙女原来在哪读书啊?”“C市。”“哇,C市,人间天堂啊!”“哎,那小仙女为什么转学啊?”陆容予神色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模样显得有些为难。教室的左上角忽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外层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行了,都别吆喝了,准备上课。”身后响起的声音低沉慵懒,却含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整个教室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了圣旨一般,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乖巧又迅速地回到了座位上。在确定这个声音是来自左边后,陆容予转过头去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同桌。男生右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左手折起,肘关节搭在课桌上,手腕自然地垂在课桌外沿,落在桌沿外的大手节骨分明、线条修长好看,一双颀长的腿叉开坐在椅子上,一条伸直了从课桌下穿过去,另一条微微向外伸着,搭在她的椅子腿上,坐姿悠闲又懒散。他长相极好,发型清爽,一对剑眉横在突出的眉骨上,衬地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更添了几分深邃的意味,狮子鼻下的薄唇线条流畅自然,组合出的一张俊脸像是出自雕刻名手,轮廓分明又立体感十足。妖娆和霸气两种气质在他脸上奇异地和谐共存,呈现出近一张乎完美的面容。那双风流的桃花眼此时正神色探究地打量着她。陆容予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伸手指了指抽屉里横七竖八塞着的书本,小声道:“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另一张桌子,我可以把抽屉里的书拿出来吗?”啧。又软又嫩又甜。像朵小棉花糖。咬一口还能抽出糖丝儿的那种。男生剑眉一挑,调整了一下坐姿,薄唇微启,低声吐出两个字:“我来。”陆容予闻言,想把椅子往后挪一挪给他让出地方,却因为同桌的一条腿踩在自己的椅子腿上而无法动弹,只好把身体尽量往后靠了靠。他倾身过来,卷起的微风带来一股清清淡淡的香。抽屉里的书被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抽出一沓,男生手腕轻轻一勾,书就被丢到了旁边的课桌上,动作的时候胳膊肘还不小心蹭到了陆容予的胸前。轻轻滑过顶端,有一点痒。小姑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噌”地一下红了个透,微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那只手臂又把抽书的动作重复了五六次。还好没有再碰到了。陆容予松了口气。然后听到男生低低地笑了起来,耳边传来的声音刻意放轻,语调婉转,尾音悠长。“我就搬个书,你害羞什么?”“脸都红得能滴血了。”后面一排的同学闻言,立即抬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两人。这下陆容予的脸更红了。墙上的窗户大开着,有一道含着热意的风涌了进来,些微风声连带着他兴味十足的话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立体环绕着,像句无法摆脱的魔咒,每播放一遍,陆容予的脸就红一分。这个人好讨厌啊!都看出来她害羞了,还要调侃她!男生饶有兴致地看着红透了的女孩,眼角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笑意。啧。小棉花糖抽丝儿了。陆容予抿了抿唇,没有理会,从笔袋里掏出一只笔,在每一本书厚厚的横截面上写上科目和名字,然后整整齐齐地放进抽屉里。教科书占一半,辅导书和作业本占一半,中间还留了一条小空隙。这样即使放在抽屉里,也能一眼就快速地找到需要的书了。陆容予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上课铃刚好打响。生物老师抱着一沓作业本走进教室,边让课代表把作业本发下去,边简单地带大家回顾了上节课的内容。课代表走到两人身边,抽出怀中最上面的那本丢了下来。一本绿色的作业本“啪”得一声掉在两人的桌子中间,陆容予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前两栏都没有填,为班级、学号和姓名准备的三条横线都被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贯穿:程淮启。——6班虽然闹腾,但学习氛围确实很好,上课的师生互动又活跃又和谐,下课也有不少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题目,不过都是物理竞赛题居多。下午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全体高二同学集合跑完八百米热身慢跑以后,老师就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陆容予跟在部分同学身后回到了教室。新学期伊始的课程内容很简单,上节自修课加上这节课,陆容予已经把昨天和今天上午落下的课都补完了。下课铃在五点十分准时打响。外面闹哄哄的一片。陆容予探了探头往窗外看去。同学们穿着校服,成群结对,一拨往校门口走,一拨往食堂走。陆容予没去吃午饭。她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饿了,此时饿过劲了,倒不是很想吃东西。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留了陆容予那一列的灯,白色的灯光从顶部打下,和课桌上斜阳的橙黄色光线混合在一起,生生把那暖色调拉得冷了下来,小姑娘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显得孤零零的。忽然一阵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钻了进来,摊开的书页被吹得翻了一篇,发出窸窣的沙响,风穿过书本和薄薄的衣衫蹿进衣服遮蔽下的肌肤,冷得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B市地理位置靠北,9月初已是秋高气爽的天气。白天有太阳时会暖和一些,但昼夜温差极大,黄昏时刻,气温瞬间降了下来,还穿着短袖短裤的陆容予冻得一哆嗦。程淮启刚打完球回教室拿手机,就见到小姑娘双腿曲起搁在凳子上,两只胳膊抱着搓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像只雪地里流浪的小奶猫。就忍不住多问一句。“不去吃饭?”缩成一小团的人愣愣地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程淮启穿过讲台走到座位前方,隔着一张桌子把椅背上挂着的书包捞过来,从里面翻出手机,又把包丢回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