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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虞前面进了凉棚,把放在桌子上的熏香点燃。夏夜里蚊虫多,若是不熏的话,她第二日便见不了人。左虞慢了一步,站在棚外看了半晌,眼中的烛火明明灭灭,里面的人却一直在发光。他不自然的动了动喉咙,觉得自己好像是用一间玉做的凉棚,藏起了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女。云初回头,见他不动,指着地上轻声道:“在这儿呢。”左虞不想说话,但云初站在灯下,极专注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应答。他视线看过去,小小的一盆仙人掌,脆弱又勇敢,现在终于试探的伸出了自己身上娇弱的刺。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敛声:“挺好。”这......行吧,你说好就好,反正又不是我日日对着这般奇怪的景致,云初想。云初没有和左虞抗争一下,他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当日买下这仙人掌,纯粹是觉得与她极像。现在,她越来越知道顺着他了。......云衡的消息在腾铭和柴连水千辛万苦用时一个月之后终于放在了左虞的案头。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数据很差,但是只要有人喜欢,我尽量坚持日更到完结。(掩面哭泣.jpg)☆、第30章左虞拿着那足足有两页纸长的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似是不可置信,拎着没有一点价值的信件冲柴连水摆手:“这就是你们花费了一个月时间调查来的消息?”“了不得,了不得,全是些后宫琐碎!”“爷要知道他与云江王室之间的恩怨,以及他与那个传言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今天给女人买件首饰,更不是明天又买了份糕点!”柴连水与腾铭自知办事不力,却也对这个结果十分头疼。柴连水连连叹息:“世子,这个云衡在云江国内一直很受云江王器重,手握重权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下官试图从军队里买些其他消息来,却屡屡碰壁,唯一打探到的就是这人似乎对云江王唯一的女儿极是宠爱。”腾铭在南境的人脉有限,更是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左虞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他复又把那信拿到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这人确实有意思,想让人知道东西的便能轻而易举的让人查出来,不想让人知道的果真是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他摸着下巴细细思索片刻,这般滑不溜手、片叶不沾身的手段放在岷行那弱rou强食的地界倒说得过去,若是放在君弱臣强的云江,就很耐人寻味了。柴连水也在官场浸yin多年,看人也有了些章法,不由得出声道:“依世子看,边境之事,是否是这位云衡公子的手笔?”左虞冷冷一笑:“既是边境,好浑水摸鱼,自然和谁都脱不开关系。”腾铭忽然想起那日追踪到的马车,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首的人:“属下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云衡给岷行背了次黑锅?毕竟边境上只见到了岷行的人,并未见云江人。”柴连水十分意外:“此话怎讲?”腾铭看了左虞一眼,把那日后来调查到的事说了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左虞冷不丁把那把匕首扔在两人面前,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阵声响,两人俱是一惊,只听那位爷平平道:“那你们倒是解释下,岷行的人是如何做到轻而易举拿到与云江皇室有关的武器,再堂而皇之来杀我南岐百姓的?”柴连水打了个冷颤,瞬间明白自己刚刚是想左了,忙道:“您的意思是说,这两国已然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协议?”说完又觉得这个“外”字用得不太恰当,正欲解释,便听上面的人发话:“差不多。”左虞估算着来南境的日子,接着道:“本世子来了南境这么久,要再不搞出点动静来,都要怀疑陛下派我来驻守的意义了。”柴连水忽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正襟危坐拱手道:“世子有何计策,下官随时听候差遣。”哪知刚刚还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人,这会儿又忽得放松下来,懒懒道:“不急,一次刺杀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的,再等等吧。”原本以为第二次的行动很快会到来,谁知连续好几日都是风平浪静,左虞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消息以致于判断失误。这日下午,太阳要落未落,一片丹霞。左虞正闲得无聊偏偏也不放过云初,执意让她拿个蒲扇给自己扇风,衣袖挥动间暗香沉沉,左虞心绪平静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刘总管突然来报:“世子爷,外面有位公子求见。”左虞不耐烦:“不见不见!”边说着,边伸出两根指头,夹着那把蒲扇往近前挪了挪,连着手握蒲扇的人也往跟前移了移。云初往前顿了顿,视线落在那两根骨节分明的粗粝手指上,试探的往回撤了撤,反倒被人借着力又往前拉了拉,直到身体撞向那个硬实的肩膀,才抿了抿唇,老实了些。刘总管没看到那两人的暗中较劲,独自摸摸脑袋,想着外面那位公子的话,又添了句:“他说他是从云江来,叫云衡。”云初没防备,手一松,扇子砸在了左虞的脑袋上,意识到失态又慌忙拾了起来。左虞坐起了身,要怒不怒的瞪了她一眼:“你似乎对本世子很不满?”云初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想当然的忽略了他的话,第一直觉是自己的位置暴露,云衡此行是来南府抓人的。左虞已经理好衣袖,定睛瞧了瞧外间满天的云霞,才淡淡对刘必福道:“把人带到前厅去。”刘必福应声退下,左虞扭头见云初还站在那里,没好气的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沏两杯茶送去前厅。”云初一言不发的往茶水房走去,左虞瞪着那窈窕纤细的背影,深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出不来,末了只得转身大步流星往外院去。前厅里,一锦衣公子静静伫立在门边。此人身量颇高,看着斯文儒雅,一袭深蓝色长袍把人的贵气突显的淋漓尽致,他的头上簪着一支极其普通的木簪,却并不让人觉得廉价,而事实上,这支木簪也确实不同凡响,乃是百年香木雕刻而成。须臾间,耳边响起了脚步声,几乎是左虞出现的瞬间,他便敏锐捕捉到了,递过去了视线,微一颔首:“世子。”左虞随意一瞥,视线淡淡从他脸上扫过,脚步未停。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脑中已经闪过数个念头,此人坦露身份进府,无惧他人眼光揣测,要不就是无所谓,要不就是有恃无恐。云衡似乎对这位世子的作风早有耳闻,并不在意他的轻慢,彬彬有礼道:“云衡此番公务在身,返身之际觉得应该来拜会一下世子爷,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