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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哗啦啦’,闷了一中午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风雨交加,办公室里都能闻到雨水冲刷灰尘的特有清新味道。俞倾起身把窗关上,外头大雨瓢泼,她回复房东:【您跟客户约了几点看房?我下班就赶过去。】钱老板各种感激,说五点半。他又道:【我让我儿子去接你,下雨天你挤地铁不容易。】俞倾本想拒绝,可一看见面时间,打车来不及。不过她跟章小池有约在先,【钱叔叔,我跟同事约好拼车,还要麻烦您把她也给捎一程,正好顺路。】【没问题,没问题。】很快,房东把他儿子的微信名片分享过来,名叫钱程。添加好微信,俞倾把情况跟章小池说了说。这场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快下班时,渐渐停了,云雾散开。俞倾收到钱程消息:【俞倾姐,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俞倾跟钱程有过一面之缘,当初装修方案设计好,她让房东到现场确认。房东那次带着他儿子一道过去,所有细节经他们同意,她才开始装。钱程当时还开玩笑:姐,你说你租个房子,也不知道能住多长时间,说不定你很快就结婚有房,你花一年房租来装修,你图什么?图什么?图房间简洁明亮心情好,图那会儿不缺那点钱。要是搁现在,她连一把锅铲都不会添置。“小池,我们走啦。”俞倾开始整理合同。章小池桌上满是劳动合同,她无奈耸耸肩,主管临时让她加班,她想快点弄好去种睫毛,“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人家看房。”俞倾关电脑,合同入柜,清洗了咖啡杯,拿上包去等电梯。正值下班高峰,每部电梯到了她们这层都满员。俞倾下意识瞅向最边上那部总裁专梯,没想到电梯在运行,数字跳到‘42’,很快,经过了她这层。傅既沉出差了,大概是总经办的哪个助理。她这么想着。等了三趟,才好不容易挤进一部电梯。大厦外,钱程正在台阶下等她。俞倾走近,钱程不好意思:“我今天限号,临时问朋友借了车,赶到这里时就到下班高峰,没敢开到这。”说着,他往北边指了指,“停在拐弯口那条路上。”傅氏大厦门前这条路是城区最堵路段之一,四五百米的路没有半小时出不去。钱程怕耽误时间,只好走过来接她,“姐,实在抱歉。”俞倾无所谓:“我天天挤地铁也要走那么远,习惯了,没事。”钱程年纪不大,不过挺细心。他提醒俞倾:“今天风大,刚下过雨气温低,你穿那么少,我怕你会冷,你有外套在公司吗?要不上去拿一下?”俞倾穿的是工作套裙,“没关系,我平时就这么穿。”是有一点冷,不过能忍受。两人边聊,并肩离开。大厦门口,行政部的几个女人结伴出来。“那是俞倾男朋友?”“应该是,那个男的包跟俞倾的是情侣包。”其实不是情侣系列,只是牌子一样,颜色差不多,看上去像情侣包。不知名牌子,几百块钱,在出租房那边的一家店买的,当初搞活动,钱程路过那也买了一个,特别实用,还耐磨。“我觉得俞倾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从来不在意是不是奢侈包,也不在乎男朋友走着来接她。”说着,她看看自己肩上省吃俭用买的几万块的包。人行道那边,俞倾和钱程已走出老远,比汽车快多了。钱程手机响了,两人聊天中断,他接电话。深秋雨后的风吹在身上不至于像冬天那样割人,但也冷得俞倾不禁打寒战,她双手环臂,给心口聚点热乎气。她低估了今天的冷风。钱程走在前头接电话,安排家里工人送货,说着说着就忘了俞倾还在旁边。他步子大,没一会儿就把俞倾甩在后头。俞倾小跑着追过去,正好跑步取暖。眨眼的功夫,这条路已经走了过半。机动车道上,堵得水泄不通,几分钟挪了不到两米。堵归堵,她还在想着坐车里有多暖和。中午吃饭时,她爹千年不遇地发了条朋友圈,国际车展上某新款跑车亮相,是她钟爱的那款。她现在囊中羞涩,连个倒车镜都买不起。她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她服软回家,听从安排,这款跑车想要几辆都没问题,哪怕凑足一个色系都行。但她不可能跟父亲服软。俞倾想着父亲的态度,想着即将要搬家的繁琐,没注意到机动车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下。一道锐利,意味不明的眼神,正打量她。刚才钱程只顾打电话,她好几次小跑追上去,紧跟钱程的步伐,都落在了那道目光里。俞倾手机振动,是傅既沉来电。接通后,那头只说了三个字:“往左看。”随即,通话结束。俞倾倏地转头,对上那道冷幽幽的视线。这个男人早上出门时,不是说今天中午就去上海吗?怎么还在北京?傅既沉手臂搭在车窗上,看看俞倾的包,再看看那个男人的包,最后,视线落在她脸上。他似笑不笑,但眼底藏着秋后算账的警告。俞倾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他晚上应该有应酬,黑色西装还穿着。更难得的,他打了领带。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打领带,暗红色黑条纹领带,一分sao气,两分性感,剩下的七分偏偏能被他衬出成熟稳重。从他刚才那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来看,他误以为她跟钱程关系匪浅。再加上她下午那条不回公寓住的短信,不误会都难呀。大马路上,她也懒得解释。迎着他审视的眸光,她嘴角勾了勾,不禁上翘。这抹笑落在傅既沉眼里,就成了挑衅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