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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全班同学当班宠的。傅行此不搭理她,通知已经传达,他继续和宴随微信聊天,过了一会,他把接通了视频通话的手机递给傅明灼:“jiejie要跟你说话。”宴随那边是晚上,她刚洗完澡,穿了件白色的浴袍,长长的卷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前,又漂亮又温柔,看到傅明灼,她冲着镜头招招手:“灼宝宝。”傅明灼捧着手机,无精打采地回应:“jiejie。”宴随和傅行此结婚两年多了,两人一起抚养傅明灼。傅明灼从小就是个极度不爱吃饭的孩子,发育迟缓,长得比同龄人矮小很多,迟迟没有进入青春期,别人家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家长就该担心早恋之类的问题了,只有他们家还在为傅明灼不吃饭不长个子不发育发愁。因为外表看起来年幼,傅明灼一直都被大家当小孩对待,宴随每次和她说话都用对小朋友说话的口吻,这次也不例外:“我不在家,哥哥有没有欺负你?”欺负了,而且刚欺负完。傅行此就在旁边,傅明灼不敢说实话,但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代表着什么,宴随哪里会看不懂,忍笑道:“那你忍耐一下,等jiejie回来,替你主持公道,好不好?”夫妻两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总之傅明灼得跟着老师一起吃饭的决定,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一顿早饭鸡飞狗跳地吃完,傅行此拿过手边的车钥匙,一边站起来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风凉话:“开学第一天就要迟到,真是把你给厉害坏了。”傅明灼没有胆量直接跟他说“我不要你送”,她换了个稍微委婉点的说法:“我就要自己去学校。”一个“就”字将愤懑表现得淋漓尽致,傅行此没想到她是来真的,一时间啼笑皆非:“让你吃个饭而已,我又成你仇人了?”傅明灼梗着脖子望窗外,用沉默作答。傅行此懒得惯她,二话不说就上楼睡回笼觉。在宴随嫁进来之前,他对待傅明灼要温柔耐心许多,奈何宴随实在太溺爱孩子了,总不能两个人一起把傅明灼宠得没边,渐渐地,他彻底退位到了唱白脸的角色。走到楼梯拐角,他朝楼下客厅望去,傅明灼正斜眼偷偷打量他,被抓包抓个正着,她立刻若无其事地把目光撇开。傅行此不动声色,最后给她一次机会:“真不要哥哥送?”“我要自己去上学。”为了表决心,傅明灼义无反顾地夺门而出。门“砰”得阖上。家里阿姨想到那些打车出事的新闻,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把傅行此叫住:“要不还是让司机送她过去。”傅行此神色明显轻松不少,过了会,说:“跟着她确认安全就行了,别让她知道。再惯下去无法无天了。”阿姨笑着摇摇头,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傅明灼是傅行此一手从襁褓中带大的,各中艰辛和所做牺牲不必多说,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在乎傅明灼的人,傅行此认第二,就没有谁敢认第一。天热得没天理,一跑准出汗,傅明灼撑着伞慢悠悠往小区门口走,路上用叫车软件叫了车,这会正是早高峰,打车市场供不应求,且这里地处富人区,距离闹市区有不少距离,鲜少有外来车辆来往,一直等她走到外面,都没有车接她的单。柏油马路被晒得半融化,呈现出油光发亮的状态,反射刺目阳光,傅明灼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半眯着眼睛,回忆着傅行此的话,越想越万念俱灰,她费力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太过专注,连树下还有另一个人都没注意到,一直到对方开始讲电话,才把她从忘我的境界中拽出来。“你家这里怎么这么难打车?等半天没人接单,我晒都晒死了。”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身形提拔颀长,透着十几岁男孩子独有的干净和清瘦,他单肩背了只书包,低着头拿脚尖研磨地面,肢体语言和他口吻中透出来的不耐烦不谋而合。背影看来,是道亮眼的风景线。可惜傅明灼每天在家里看着傅行此,对男色早已产生审美抗体。有关眼前这个人,她唯一的关注点就是那句“这里怎么这么难打车”。是劲敌。顿时,傅明灼心中警铃大作。不远处有辆出租车缓缓驶来,车顶显示牌是代表空车的绿色。傅明灼挪开两步,小幅度冲出租车招了招手。男生毫无知觉,冲着话筒嗤笑道:“拉倒吧,你到年纪了么你开车送我……算了,大不了今天不去了。”说到这里,出租车在二人面前停下来。听到汽车的刹车声,倪名决抬起头来,方才站在他旁边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伞都收好了,看来是早有准备,她小跑到车旁打开车门,手脚灵活又麻利地钻进后座,然后唯恐他追上去似的立马关上了车门,一切几乎就发生在顷刻之间。“……”本来倪名决犯不着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让她先坐就让她了,但这天实在太他娘的热了,不知道下一辆车什么时候会来,很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他走至车前,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问道:“小伙子,去哪?”“嘉蓝高中。”倪名决说。“小meimei,你去哪?顺路么?”司机扭头问后座,想做笔顺风车生意。后座小孩被司机遮挡,倪名决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坚定无比:“不顺。”倪名决稍一蹙眉。这声音,这语气,这架势,还有这浓烈而独特的个人风格,怎么好像莫名有点熟悉啊?不过这炎炎烈日之下他没有心情认亲,耐下性子跟她打商量:“小朋友,车费我帮你付,不顺路的话载我到闹市区把我放下就行,可不可以?”小孩接得顺溜:“不可以。”倪名决被气笑了:“小朋友,你讲点道理,是我先在这里等车的。”“是我先等的!而且是我先看到车,先上车的。”小孩不甘示弱。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浓,司机做和事老:“小meimei,天这么热,让哥哥上车吧,叔叔先送你,不会耽误你的时间。”“不行,不让!”小孩开始不耐烦,“蹭”地从司机后边探出头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奶凶奶凶地,“我上学都要迟到了。”谁也无权强制小孩同意拼车,倪名决没再继续跟她僵持,默不作声地退回到树荫下,出租车绝尘而去。他的电话还没有挂,话筒泄露对方的声音,他把手机举至耳边,另一手撩起额前湿漉漉的发,问道:“什么?”“我说,你那怎么回事?打到车没有?”“没。”倪名决踢开一颗小石子,抬眸看一眼出租车离去的方向,“一小孩抢我出租车,书包都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