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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按坐下来,让他别与这些商贩一般见识。“宋兄莫气,胡家这事儿自然有该插手的人去插手,你我都是外人,牵扯进去到底不好。再说那位傅公子也非常人,事关圣人赐婚,哪里是想嫁谁就嫁谁的。”“哼,你们是不知道,那位大夫人现在可气六姑娘了,若是以我看,说不定她还真能想出李代桃僵之计,反正等生米煮成熟饭,便是圣人也不可能让胡家将姑娘接回去是吧。”傅子寒听了这么一耳朵之后,眼睛微眯,也不急着走了,坐在屏风隔成的雅间里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招来随行伺候的小厮吩咐了下去。这些日子他对河西胡家也多打听了些,尹珂也日日外出跟交好的夫人们吃酒喝茶,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这其中所有人对大姑娘的印象都还好,但是对大姑娘的母亲就不怎么认同了。更有两位河西府出身的夫人私下里告知尹珂,大姑娘对华阴胡家那位有好感,起因就在大姑娘她亲娘身上。“这些世家戏真多。”傅子寒砸吧砸吧,摇头哼了一声,“要我说,立文还不如娶个平民女子。世家的姑娘看着光鲜,内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个黑法。”“这事儿哪里能跟老爷想的那样简单。”尹珂喂了女儿吃了点心,难得发表意见,“立文能文能武,才思敏捷,长得又俊俏,若是真要娶个平民女子,以后有得他烦的。那些个夫人太太只怕会想尽了办法给立文送侍妾。”傅子寒瘪嘴,他也就说说而已。立文到底是傅家的嫡孙,关系到傅家血脉的延续。他都不能算完全的傅家人,而立文却是不折不扣的继承人,所以在立文的婚事上,他能做的也只有让立文不受委屈。“对了老爷,您之前不是说要给六姑娘撑腰,这要是真如那些人说的,六姑娘主动退让的话,婚事要如何处理?”“这岂是他们胡家想怎么就能怎么的?之前闹出的那事儿已经让圣人丢了面子,若是再闹出点东西来,你信不信圣人直接拿了胡家问罪。”傅子寒从不担心圣人会压着立文而保胡家,就算真要保,圣人也是保华阴胡家那一支。尹珂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再度放低了声音:“老爷,我听通判家的夫人说,胡家三夫人跟京城有点关系,您说会不会这事儿是京城里的人搞的鬼?”傅子寒笑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了句这里人多口杂,让她回去再说便转了话题。等到他拎着新买的糕点带着妻儿回到了客栈之后,老蒋的徒弟小蒋就捏着信筒进来了。这信筒是信鸽从河西府那边送过来的,展开来,密密麻麻的字写满了一整张纸。傅子寒认真的看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这事儿圣人可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圣人应该比先生先收到传信。但是……”小蒋犹豫了一下下,还是照实说了,“但是这信筒里的信是否跟这只内容一样,属下就不敢肯定了。”小蒋说得委婉,其实言下之意就是说使手段那人只怕会先截了信,圣人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傅子寒点点桌面,一时也无计可施。他盯着桌上摊开的信纸,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到心里,只觉得血气上涌,有种想要不顾一切跑回京城大闹一场的冲动。然而到底他也是成年人了,深呼吸几口,压下心里的愤怒,挥手让小蒋先回去,他这边想想再说。认真说起来,他也有好几种手段可以将信安全的送到京城去。但是他相信,背后那人肯定在他身边也安放了探子的,只要他这边有动静,京城里立文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他之所以找借口避出来,也就是不想成天介的刺激那些人。只是他这一步一步的退让,倒让那些人觉得他好欺负,这会儿连面子里子都不顾了,想要重现当年傅家的惨案。若他还是原主的话,现在估计是陷入网中的蝶,只能任人摆布。可惜他不是,从参与西域丝绸之路的启动,到海上商路的重建,他所展露的手段和想法,给傅家添上了最重的一块砝码,只要圣人不昏庸,就不可能压下他傅家保住那人。或许有人会觉得他已经将那条海路交给大皇子跟三皇子了,傅家也没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但是真正去了海上的人才知道,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在船上的重要性。更何况,傅子寒跟其他国家的执政官交涉凭借的是他的胆识和过人的见解,这些东西是基于后世资讯爆炸的洗礼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傅子寒早就给自己家留了一条退路。真到了卸磨杀驴的那一天,他完全可以带着家人抛掉一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傅子寒想了这么多,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让人送去京城的给立文准备的聘礼礼单,直接闪瞎了一众重臣的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那些重臣又不是傻的,一个虚假的大饼如何比得上真金白银实在?所有的利益都有度量,天平终究是朝着砝码重的那一端倾斜。于是在傅子寒还在绞尽脑汁想破局之策时,就有人主动出手为他砸掉了拦路的巨石。第168章还要赐妻户部尚书是一众大臣里面对傅子寒此次海外之行了解得比较深的人之一。加上他,能知道有金矿存在的,也不过五指之数。若是在这之前有人想要对付傅家,尚书大人可能还要犹豫片刻,但现在,居然有人敢对金娃娃财神爷出手,他能忍?肯定不能啊!于是让所有人掉了眼珠子的事情就当众发生了。“你说什么?户部尚书想要把他族中侄女嫁给立文公子做妾?”传话的人点头,仍然是一脸梦幻之色:“错不了,这事儿是官媒婆家的丫头亲口说出来的。”虽然户部尚书大人的那个族侄女是个孤女,但也是族里使人好生养大的,便是嫁给普通人做正室娘子也够格,巴巴的送给傅立文当侧室,这分明是尚书大人在表达自己的立场啊。这消息一传出来,京城里的风向又变了,傅立文接连收到好几封请柬,都是请他赏花喝酒谈诗论文,但实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除了几家推不开的,其他无关紧要的宴会傅子寒一律推掉,找了个空闲时间,邀了要好的同伴同窗到老宅这边聚会。老宅那里封了陆路,只留下水道,没有请帖根本进不去,也是断了那些想要扑上来攀扯关系的小人的念头。“立文兄,令尊这真是大手笔,看你那张礼单,数年之内怕是没有人能超得过你了。”不眼红,但依旧有些酸酸的。傅立文笑道:“这还不是为了给圣人捧场,一般人家哪里需要这么奢华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爹让人准备的那些聘礼,虽然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