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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转身喊人的功夫,就惹出来这么大麻烦。伯莎实在是对歇洛克·福尔摩斯提不起好态度来,然而青年侦探却一点也不在乎。福尔摩斯见怪物一死,一甩大衣就迈开了长腿,然而还没迈出步子,伯莎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后衣领。青年被拽了趔趄:“怎么?”伯莎面无表情:“你们谁都别下去。”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伯莎亲眼见过怀特牧师曾经的身体状态,而河道中死亡的怪物和怀特牧师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还想下去?!开什么玩笑。“丢个绳子,把赛克斯拉上来。”她开口。虽然尚且搞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但伯莎觉得,活人最好别和这些邪门的东西沾染关联。劫后余生的比尔·赛克斯看上去摔了个不轻,满脸血污、一身臭水。他嘴里止不住骂人,却已经站不住了。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夫、夫人?”伯莎揉了揉额角。“把他送去看医生,”跟过来的小会计内德见伯莎脸色不好,主动吩咐道,“让赛克斯好好静养。”说完伯莎转向干涸的河道中央。信号弹已经燃烧殆尽,但泰晤士的男孩儿们带了火把,依旧点亮了漆黑的地下水道,看着那近乎殉葬坑的累累尸骨,伯莎顿觉心情复杂:“恐怕这还是我和迈克罗夫特的责任。”福尔摩斯猛然转身。“怎、怎么说,夫人?”小会计讶然。“铲除真理学会后,地下的‘养殖场’自然无人管理,”伯莎解释,“于是有些动物饿死,有些动物跑了出来,这些跑出来的在这半年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这些‘鸟’的叫声形似孩童哭声,”福尔摩斯插嘴:“大概和捕猎的怪物产生了共生关系,‘鸟’负责吸引人过来,怪物负责捕猎,而后这些‘鸟’再挑拣怪物吃剩的食物。倒是符合自然界的生物规律。”说完他侧了侧头,冷淡地看向伯莎:“但大可不必以此愧疚,泰晤士夫人,若放任真理学会不管,死的人会更多。”伯莎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想把尸体抓回去研究,谢利,”伯莎说,“但我奉劝你不要。”“……”福尔摩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锐利的眼眸看了伯莎一眼,而后便了解了她的想法:“你害怕星之彩(TheColorofStars)的影响会扩散到我身上。”“星之彩?”“来自群星的色彩(ColorsoutofSpace),”福尔摩斯重复了一遍怀特牧师曾经说过的话,“这是你转述给我的。”伯莎微微挑眉,虽则不知道福尔摩斯如何概括出来的称呼,但确实挺接近于怀特牧师的形容。“是的,”她承认道,“这怪物——不管是什么生物,它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和怀特牧师极其近似。怀特牧师可是直面了你口中的‘星之彩’,那么这动物……”“也很有可能曾经直面过星之彩。”“谁知道间接接触会有什么危害,里尔医生的身体也不正常。”里尔医生的状态比怀特牧师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托马斯直接撕了他的人皮下来,证明当时的里尔医生已经进入了极度脱水的状态,再加之毫无疼痛反应……说是活死人也不为过了。“所以你最好小心,”伯莎劝诫道,“想要追求真相,也得活着不是吗?”作为回应,福尔摩斯很不甘心地舒一口气。但他热爱冒险,却无意赴死。伯莎说的在理,也许福尔摩斯的才智能让他想得更深一步。最终青年侦探接受了伯莎的建议:“‘养殖场’的动物尸体会更安全一些。”这就好。其实伯莎没说出口的是,她怕的是辐射。什么星之彩,什么既是光又是生物,这些说法都太悬了。伯莎不敢确认传说是假的,也不敢认定这就是真的。比起南美洲的传说,她更倾向于这种奇怪的东西是强辐射。毕竟怀特牧师的身体变化,看起来与二战之后的广岛幸存者差不多。至于那些奇奇怪怪,像是拼接的生物,也许同样是辐射之后发生了畸形变化。当然了,伯莎的猜想是否成真,都不影响最终决定——若是辐射,那死去的怪物确实不能动;若不是辐射就更不能动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比辐射还要可怕好吗。甚至……回想起赛克斯刚刚的状态,伯莎心情沉重了几分。“内德。”她开口。“怎么了,夫人。”“安置好赛克斯后,除了医生谁也不能去看他,”伯莎说,“南希也不行。”“……我知道了。”“我派几个男孩去帮你搬运动物尸体,”伯莎再次转向福尔摩斯,“你觉得这件事会和意大利人有关吗?”歇洛克·福尔摩斯嗤笑出声。“你一心救人,竟然为此失去了观察力,泰晤士夫人。”说着侦探直接从小会计手中接过了火把,奋力向河道中央一丢。“两点钟方向。”他说。火把在空中画了个线,落地之后没过多久就熄灭了。但这点光线足以伯莎循者福尔摩斯的指使望过去,那边躺着两名衣着较为干净的死者。伯莎定睛一看,他们穿着的服装和马可·埃斯波西托送给自己的男士西装制式近似。她顿时了然。“我知道了,”伯莎点头,“能不能找到证据……就看凯蒂的了。”***之后伯莎带着人离开地下水道,安抚爱尔兰人、看望赛克斯,并且吩咐几个男孩在纺织厂附近的所有地下水道入口做出警示,零零总总琐事花费了好长时间。伯莎在事务所用过晚餐后才离开的,回到蓓尔梅尔街时已近深夜。迈克罗夫特仍然在偏厅等待。他就坐在二人曾经用过餐的那张桌子边,只穿着衬衣,还把衣袖挽了上去,正在一本厚重书籍。听到脚步声后男人阖上书本,一个转头。四目相对,迈克罗夫特微微拧起了眉头。“我先说。”他开口。“……请。”伯莎只得把嘴里的话咽下去。“脚怎么回事?”牙买加女郎愣了愣,接着莞尔。“无妨,”她说,“稍稍崴了一下,我穿的是皮鞋,不碍事的。”就是刚刚拎着枪赶路时没注意脚下而已,算不了什么。比起伤痛伯莎更觉得丢人——如今到底是许多事情不用自己亲身上阵了,当年伯莎可是练就了一身穿着高跟鞋也没妨碍自己大步飞奔追新闻的功底。男人流露出并不苟同的神情。他放下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