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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跟上次相比判若两人。承安宫的宫人本就少,走了一大批之后,人手更是捉襟见肘。新棠瞅个空隙找应急问了一下,却被告知是太子的意思。太子没和她说太多,只给了她一瓶养颜膏,让她这几天不必过来伺候,便没再搭理她了,但一天三顿的药还是有人准时的送到偏殿去。新棠被太子使唤惯了,突然这么一闲真的挺不适应,她撑着脑袋在坐在房间发呆的时候总会隔着一段精准时间起身添茶,可起来了之后却发现无茶可添。她在想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什么时候开始把太子的起居日常当成了下意识的动作,明明她之前听到不用伺候太子的时候,开心到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的。思来想去,她觉着是太子这个主子太会收买人心了,对手下的爱护常常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对他死心塌地的错觉。如此这般过了两三天,初六的下午将近天黑的时候,太子差人来叫她去书房。那药和养颜膏都有奇效,这几天新棠的伤口都恢复的不错,额角的淤青也淡的只剩一个浅浅的印子,她想打开衣柜找件厚实的夹袄披上,入眼却是那天从太子寝殿穿出来的一身粉紫色的褙子。这才猛然间记起,上次着急只想从太子的寝殿离开,当时见旁边有件衣裳就穿了,后来竟忘记问郑大娘自己那身衣服的去处。新棠对衣服没啥要求,能裹暖就行,只是这颜色有些招摇,没人的时候穿还行,有人的时候就不太合适,可要是把它还给太子,好像又有点奇怪。最后新棠还是穿了自己的衣裳。到了书房外的时候,隐隐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身姿纤细,凹凸有致,是男是女一看便知。新棠紧赶着的步子放缓了,抬头看了看现在的天色,已是夜幕降临里。微微怔愣了一瞬之后,抿了抿唇角,推开了门。殿内的景象和她想象的一样,两名女子姿容出从,一个清新雅丽,另一个艳色夺目,一左一右的立在那里,甚是养眼。太子坐在上首的书案前,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颇有几分灯下赏美人的闲情逸致。新棠从容的请安声打破了这一室静谧,太子叫了起,放下书走到她身边细看了一眼她的脸,见她如从前那般肤若凝脂,便安了心。那两个女子很是规矩,新棠进来这么一会儿,两人眼珠都未曾乱转一下,可见规矩学得是十分上心,新棠想着自己怕是要退位让贤了。哪知下一秒,两人便蹲身给她行了一礼,齐声喊道,“新棠姑娘安。”如此知礼,新棠都要喜欢上了,她看着太子道,“殿下,这可是咱们宫里新分进来的宫女?”太子点点头,等新棠迫不及待想要把人带下去的时候,却听他说了句,“是,也不是。”“这两人以后就跟着你,差事也由你来安排。”新棠看了看两个如花玉的美人,犹疑着问出了一个最没有价值问题,“那殿下,这月钱不用奴婢发吧。”......太子没答,只硬邦邦的说了句,“黎新棠,本殿下平时对你很克扣?”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公司加班,但是今天晚点还是会有一更,爱你们,么么第36章克扣倒是从来没有的事,新棠就是脑子一抽胡言乱语罢了。玩笑归玩笑,自那晚过后,长秋和长叶就这样跟在了新棠的身边。她很快发现,这个“跟”,是寸步不离的那种跟,无论她人在哪里,身边总会跟着人,有时是文静雅致的长秋,有时是机灵欢脱的长叶。新棠暗自琢磨着,这两人是不是把当她情敌了,可据她观察,相比于太子和她本人,这两人似乎更爱黏着她?长叶和长秋的到来,分去了新棠手上大部分的活计。长秋稳重,被派去管太子的吃食,长叶则跟着新棠一起,负责太子的日常的起居等琐碎杂事。只书房这里,无人时只有新棠一人能进。两人都不是那等爱惹事生非之人,反倒异常恪守本分,尽职尽责,除了爱粘着她这点让新棠微微有些不自在之外,其他的都很合她的心意。很快到了上元节。承安宫早早收到了专为过节而备的各式各样的花灯,除了这些,还有红纸和光滑柔韧的竹骨。拜上次太子在康元宫的一鸣惊人所赐,底下的人乖顺不少,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最近都是紧着承安宫送。新棠闲来无事,打算自己做一个花灯挂在廊下看着玩儿。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草,路过前庭的时候,看到一枝榆叶梅开得正好,便让长叶给她画一幅。榆叶梅的叶子像极了榆树叶,花朵却和梅花如出一辙,但又不如梅花那般美得有意境,长叶性子直,不解道,“旁边的梅花分明开得更好些,怎得选了这个?”这就是眼缘了,新棠揉了揉她的胳膊,笑道,“哪有什么理由,只不过第一眼看着喜欢罢了,可惜我画功不精,不然画好了也送你一幅。”长叶见过新棠写在红封上的字,打趣道,“我看你还是先把字练一练,自古书画不分家,笔都拿不好,你那画我可要不起,还是自己留着以后做嫁妆吧。”长叶性子外向,熟络了之后打趣起新棠来毫不嘴软,可新棠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且内心还有不知道比她超前了多少年的意识,懒懒的回嘴道,“那我就留着以后给你和长秋添妆好了。”长叶被她噎的哑口无言,只得忿忿指着她道,“新棠,你这人好泼皮。”新棠笑得直打跌。长叶没说过来历,但据新棠观察,她以前应该是哪家的小姐,相貌自不必说,书画造诣更是不浅,排个序的话,是新棠见过的人里,除了太子之外,写得最好的一个。趁着长叶画画的机会,新棠把竹骨拿了出来。竹骨很多,秩序分明的扎成一堆,新棠比了又比,挑出了几根看着柔韧结实的拿了出来,用刀稍稍的削了削。削到第三根的时候,竹骨顶部竟然冒出了白白的一个尖,看起来像是纸条的一角。新棠又一刀下去,发现这根细竹骨整支都被做成了空心,因着重量本就轻,混在这一堆里面,竟毫无差别。她把刀扔在地上,慢慢抽出卡在最上面的纸条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卯时三刻,上元。没头没尾的几个字意味不明,却又偏偏出现在这个时候,说是巧合太过牵强。新棠握着纸条,拧着眉头沉思,是谁这么煞费苦心的要在今晚见她。屋内长叶已经给画上好了色,叫着新棠进去。新棠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屋内。“这画得先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