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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之眯眼:“你难道忘了我也是你的未婚夫吗?”“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对你来说是上辈子的事,但对我来说还是这辈子。”楚随之咬牙:“不止是这辈子,即使我投胎到下一世我也还会记得。”厉鸢无奈:“你记着这个干嘛啊。你现在大仇得报,有权有势,知己遍地,为什么还要揪着我?”楚随之冷笑,刚想反驳,就见厉鸢蹙着眉,眼底的青黑即使在夜色下夜格外明显,猛地什么就都吐不出了。她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晚上又不敢睡,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顿了一下,问:“我给你的镇凉珠还在吗?”厉鸢把珠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还给你。以后这种玩意不要随便拿出来了。”楚随之拿起珠子,没有收回去,而是放在她的眼下一贴。厉鸢立刻被冰得“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躲。楚随之大手一伸,就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别动。”他的气.息喷在颈侧,让厉鸢有些不自在。她问:“你干嘛?”楚随之挑眉:“我在用镇凉珠拯救你的眼睛。”厉鸢道:“我记得你当初可是九死一生才得到这枚珠子,现在怎么这么随便地给我消暑敷眼睛?”楚随之一笑:“再珍贵到底也只是一枚珠子而已,用又用不坏。况且真如你所说,你和我都是认识了‘两辈子’的人了。何必这么见外?”不知为何,听他说到“两辈子”,厉鸢忍俊不禁。楚随之见她嘴角带了笑,心下微微一软。两人自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很少这么平静地说笑。想来认识这么多年,平静地说话也只有在两人还没有退婚的时候了。他想到以前,内心酸涩。许是自从上一次见面憋了一个月,许是这夜色太静谧,也许是这气氛太美好,他的语气不由得轻了下来:“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厉鸢撇嘴:“你昨天晚上胡说八道了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哪一句?”楚随之抬眼,长眸像是载了夜空的星:“我说过,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当时我就内心震动。那是真话。”厉鸢不由得瞪大了眼。楚随之语气轻了下去:“当时我就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如此明艳娇纵,竟然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时,嘴上恼怒,心里却忍不住想,如果和那个刁蛮的小丫头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厉鸢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可惜……”楚随之苦笑一声:“不知道我们后来为何会变成那样……”两人婚书作废,后来更是因为雷光反目成仇。最后暴露出厉家是楚家被灭门的凶手之一,在那之后就不能回头了。厉鸢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其实她也想过,自己只是做一个任务,然而对别人来说却是一生。只是系统总念着他们是天之骄子、是未来之王,身边的红颜无数,她这样一个炮灰未婚妻算不得什么。时间长了,她也就不在意了。但是今天她才知道,即使是男频日天日地的大男主,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她愧疚地道:“当年是我不懂事,我嫌弱爱强,我无理取闹。如果你还生气的话打我也可以。但是你把我带走回去天天打那是不行的……”楚随之无奈一笑:“到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是在不甘?”其实他这个人最爱面子。这么多年了,他都把某个人放在心底最深处。然后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自欺欺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动心。如果我动心了,那就对不起我所受的苦,如果我动心了,我就会忘记血海深仇,如果我动心了,那我就……输了。直到他发现厉鸢可能跟救了他的那个女人有关系时,那一瞬间,是错愕,也是惊喜。好像所有的仇恨都被蒙上了一层美好的阴影,所有的心动都有了宣泄的理由。他为自己的认输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如果对方救过他,那认输也未尝不可。他自诩自己这人最是肆意妄为、敢作敢当,但也有逃避的时候。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一两晚,他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无论是宁逐还是冯子杰,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欺欺人也是不行的,只是认输也是不行的。他需要真正地面对自己,若是晚了,就再也挽不回她了。他抬起手,去抹她眼底的青黑:“我应该谢谢那两个小子,也许没他们刺激我还看不清自己。厉鸢,无论你是谁,其实我……”话音未落——“砰砰砰!”楚随之:“……”厉鸢:“……”“砰砰砰!”“鸢妹……”门外有人小声叫:“能开开门吗?”楚随之眯起眼,危险地看向厉鸢。厉鸢欲哭无泪:“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骗人,我刚才听见你房里有声响了。”楚随之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茶杯随时碎裂,厉鸢吓了一跳,赶紧道:“那是我刚才在说梦话。师兄,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冯子杰低声道:“就两句话,鸢妹,我今晚要是不说出来我憋得慌!你就让我进去吧!”厉鸢看看楚随之,看看大门,急得团团转。楚随之看了一会,突然一笑。随手一挥,木栓自动落下,冯子杰瞬间栽了进来。厉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在楚随之面前,僵硬地看向冯子杰。冯子杰有些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小心地关上了门,羞涩地对厉鸢道:“鸢妹,深夜打扰了。你不会怪我吧。”厉鸢梗着脖子摇了摇头:“没有。有什么事你就站在那里直接说吧。”冯子杰直接走过来:“其实有些话一两句也说不完……”“你别过来!”厉鸢下意识地叫。冯子杰被吓了一跳,猛地立直身体:“怎、怎么了?”厉鸢见他没有发怒的样子,也有些一怔。回头偷偷地看,桌上已经没有人了。楚随之呢?正纳闷呢,突然感觉手心一痒,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瞬间明白过来了。这王八蛋是又隐形了!这边,冯子杰站了半天,见厉鸢脸色红红白白就是不说话,有些忐忑:“鸢妹……我保证我不做什么,我能动了吗?”厉鸢回过神,感觉后背都快湿了,无力地道:“能动了。”冯子杰松了一口气,他小心地坐到凳子边上,对厉鸢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