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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好好养它!”“都说鹿是吉祥物,刚好,养大了给愉儿做嫁妆。”梁情嬉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大jiejie真讨厌!”梁愉面上一红,气恼地打她。梁情提着裙摆朝竹林里跑去。梁愉红着小脸追了过去。梁桢不放心,叫梁栋跟着。于是,竹舍前就剩下他和秦莞两个人。这处地方空旷,婆子们虽然站得远,却能把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是以倒没人往不好的地方想。更何况秦莞有意避嫌,距离梁桢至少有一丈远,叫人想说闲话都没由头。婆子们远远地站着,听不到这边说话。秦莞托着腮,歪头看着梁桢,笑眯眯地叫了声:“木头哥哥。”梁桢一愣,倏地抬起头,盯着她看。“木头哥哥。”秦莞又叫了一声,还故意掐着嗓子,学着小孩子的腔调。梁桢细细打量着她的五官,试探性地道:“小妮儿?”“果真是你!”秦莞满心喜悦。梁桢则是惊大于喜:“居然是你……”两个人互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架上的鹿rou隐隐传来糊味,梁桢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一面继续烤。秦莞搬着小木墩往他跟前挪了挪,小声埋怨:“你既然记得我,怎么没认出我?我那时候还小,记得不牢,你却已经很大了,总该记得的。”梁桢失笑:“你知道你当时有多矮多胖吗?”秦莞瞪眼,“你这是在嫌弃从前的我?”梁桢勾唇,“我只是在夸现在的你。”秦莞没绷住,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那样捧着脸专注地看着梁桢,就像小时候那样全然信任,满心依赖。梁桢的心没由来地漏跳一拍。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免得泄露内心的真实情感。他怕吓到她,惹恼她。她太聪明,他不敢大意。“木头哥哥,rou糊了。”秦莞笑盈盈的,声音软软糯糯,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故意逗他。梁桢险些把手里的刀子掰断。秦莞不经意的小娇憨,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诱惑。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定了定神儿,切下一块rou尽量自然地递给她,“尝尝,入味儿没?”香喷喷的烤鹿rou顿时勾起了秦莞的食欲,她迫不及待地吞下去,烫得直吸气。梁桢好笑又心疼,“还跟小时候一样,见到吃的就往嘴里塞。”“这叫盛情难却。”秦莞给自己找理由。梁桢勾着唇,低垂的眼中藏着无尽的温情。再切下鹿rou之后他没直接给秦莞,而是砍了根竹子,劈开竹筒,用泉水冲洗干净,将rourou一片片铺上去,稍稍放凉之后才送到她手边。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带着军人的利落果断,做的事偏又那般细致,透着十足的耐心。秦莞坐在小木墩上欢喜地看着,乖乖地等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她问梁桢,后来有没有找过她。梁桢说,那段时间他的母亲身子不大好,不久之后就过世了,他便回了西北,此后很久都没回京城。秦莞觉得很巧,她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不再进宫的,即使母亲偶尔面见贤妃也不再带她。她就这样和她的木头哥哥失去了联系。其实,那时候梁桢有很多机会打听出她是哪家的小娘子,只是他从来没开过口。母亲生病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那个无意中跑到樱桃树下的小胖娃娃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亮色。所以,他自私地把她藏在了心底,谁都舍不得告诉。原以为就这样错过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遇见了彼此,而她,再次占据他心头至关重要的位置。——后面这些话,梁桢没对秦莞说。他能感觉到秦莞对他更亲近了些,却也只是因着儿时的情谊,还有对缘分的感叹,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烤rou的香气弥漫开来,梁家兄妹闻着香味跑了回来。看到秦莞已经吃上了,少年们嫉妒得哇哇大叫,一个劲儿嚷嚷梁桢偏心。梁桢还真就偏心到底了,只给秦莞烤。三个小可怜只得自力更生。结果要么烤糊了,要么里面还是生的,即便如此还是十分畅快。rou香混着竹香弥漫在竹舍周围,久久不散。郎君娘子们直到玩得尽情,这才坐上车往家走。路上飘起了细细的雪粒,像是沙子一般,绵绵密密地洒向大地。这是今冬第一场雪,虽然落得有些晚,终归是来了。若能下得大一些,厚厚地铺上一层,明年又会是个好年景。马车骨辘辘地驶进府门,雪就在这时落得密了,从沙一般的小粒子变成了鹅毛似的大雪花。清风站在二门外,直到瞧见秦莞的身影,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若再晚些路就不好走了。”她在这里站了许久,乌黑的发髻被落雪染白了。秦莞感动不已,亲热地挽住她的手,“多谢清风jiejie挂念,我拿鹿rou谢你可好?”“管它鹿rou马rou,大娘子平安回来才是正经。”清风扶着她往院里走,“可玩得尽兴?”“好着呢,那边景色雅致,温泉也养人。等下次将军得了空,带上你们一道去。”“奴婢先行谢过大娘子。”秦莞笑笑,踏上回廊,朝著书房瞅了瞅,发现没亮灯,“将军还没回来?”“没,从早上出去之后一直没回府。”“可叫人捎了信?”“也没。”彩练从里屋蹦出来,掩着嘴笑,“姑娘不在,将军捎信给谁听?”“多嘴。”秦莞拧了她一把,转头吩咐,“差人去问问,可曾用了饭,是家里送过去,还是回来吃……”说到一半,又改了口:“这个时辰了,想来早就饿了,干脆先做好了叫人直接送过去。”彩练笑道:“要是将军早就吃了呢?”“那就再拎回来,若是来来回回跑两趟中间耽误的工夫不说,还得叫他干等着。”“还是大娘子想得周到,奴婢也去搭把手,尽量快些。”明月用褙膊束起袖子去了小厨房。彩练笑嘻嘻地打趣:“大娘子终于知道关心将军了,不枉将军对您那么好!”秦莞挑眉,“难道我从前不知道关心他?”“您自己想想吧!”彩练嘻嘻一笑,拿油纸包了好大一块鹿rou,跑到廊下和小丫鬟们分着吃去了。秦莞一个人坐在榻上,默默反思。——以后她是不是应该对梁大将军好一些?——比如……少揪他两根胡子什么的。***年根底下,阖府上下忙忙碌碌,便觉得时间过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