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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很凉吧,她会很痛苦吧,但过了这一瞬,或许就解脱了。帝后一行人停在岸边,皇帝一路上隐忍怒气,实则早已五内如焚,只差亲手掐死她。待担架停在岸边,皇帝一刻不停吩咐道:“抛下去。”“是。”两个宫人合力将她扛起来,此刻凌空悬在池面上,梁冰清吓得尖叫道:“救命,救命啊……”原来她还是怕的。原来她还是想活的。原来她还不甘心!下一秒,她已经飞鱼一般跃入池中,整个人在池面上砸出巨大的波涛,“轰”得一声坠入池中……空气变成一团团泡沫从她口中流出去……腰上的两块巨石拖着她不断下沉……高斐。崔何。萧厉。萧让。随便来个人救救她好不好,她不想死啊……隐约间,她见到上方又有一人破水而入,径直朝她游来。“救……”一大口泡沫窜出,她感到无法呼吸,闭上眼的瞬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勾入怀中……崔何九死一生将她救上岸,他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双手支在她赤裸的腹部,按压出她腹中的积水,接过宫婢递来的披风先包在她身上。“太子,这是做什么?”赵毓芳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这个贱女,差一点点就死透了。就差一点点!太子无颜面向发妻,对皇帝说道:“儿臣与梁御女有同窗之谊,无法见死不救,请父皇责罚。”他说无法见死不救,便是要一管到底了。皇帝与太子乃天家父子,怨念再深也不会摆在台面上,便冷笑道:“斐儿竟如此执着。”皇帝自始至终都当梁冰清是一件极可心的玩具,但这玩具要是不听话给人玷污了,他便也容不下了。太子到了这一步,已无后路,央求道:“若父皇不想见到她,儿臣恳求将她畜养在东宫别院,一步不准离开。”东宫别院是下等侍妾住的地方,也是太子平日里yin玩女子之地,里头的女人皆是无名无份的性奴。赵毓芳银牙咬紧,没有出声,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皇帝最后道:“罢了。赏你。”到了这一步,他若不放人,就变成父子同争一女,滑天下之大稽。皇帝转身欲走,皇后要跟着,皇帝斥退道:“朕一个人静静。”皇后面上不好看,赵毓芳主动道:“娘娘,儿臣送您回宫吧。”“好。”二人同去梧桐殿。孙俪自行告退。太液池又变得冷冷清清。崔何紧抱着梁冰清,难以置信她终于是他的了。好在父皇尚未对她动心,他此刻喜极而泣,开心的样子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年。男人轻柔地将昏迷的美人横抱起来,亲自抱回东宫。王皇后也算是一桩心事已了,她看赵毓芳面色不虞,又是安抚又是偷笑道:“太子妃可得看紧了,太子对那贱婢实在是执着。”赵毓芳调整出一个淡然的笑容道:“那贱婢生而媚骨,九尾yin狐转世亦不过如此。皇上一时放手,也不知来日会否后悔呢。”王皇后顿下脚步,不悦道:“太子妃这是何意?”“娘娘,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贱婢不死,你我恐都无法安寝。”赵毓芳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利用不明就里的孙俪闹到皇后宫中,再捉个现行。她想不到太子已经疯魔了,为了贱婢竟然跳湖救人,还从皇上那儿把人要了过来。王皇后知她善谋略,这话里有话的,直言道:“你要本宫如何?”“皇后娘娘什么也不用做,儿臣会处理干净。只求娘娘借西宫一门调兵令一用。”西宫私卫由皇后指派,一门不过二三十人。王皇后心中算计,若是事发追责,大不了声称有人盗窃令牌。只要可以弄死贱婢……“好,本宫给你。”谁主乾坤(主剧情)太液池一事,父子彻底离心。原本皇帝正值壮年,提防着长大成人的皇长子,易储之心不言而喻。如今皇帝可心的玩具厌弃了,毁不得,还让太子收进东宫,听闻夜夜点灯至天明,皇帝再也不给太子一点好脸色瞧。太子这些年来始终远离朝堂中心,督查工部和礼部的琐事儿,无功亦无过。就在这节骨眼上,京郊皇陵竟然年久失修,圣祖皇帝的陵墓塌方了一隅。皇陵修缮自然是工部的事儿,这便是太子督查失职,使得先皇陵墓塌方。大行皇帝在朝堂上厉声斥责太子办事不利,为人不孝,当即废黜其太子之位,贬为平王,寓意其一生平庸无为。崔何知道自己要挨骂,却没想到父皇竟然直接废黜自己,跪在朝堂上哀求道:“父皇开恩,儿臣有罪,求父皇让儿臣戴罪立功,工部已在修缮中,求父皇息怒!”皇帝高坐龙椅,冷峻的眉目隐在天子冠珠帘后,无情坚毅,咒骂道:“不孝子,到先皇陵前告罪!”因圣祖皇帝陵毁,所有嫡系子孙都须前往皇陵向圣祖皇帝陈述己罪,以求先皇地下宽恕。皇帝、皇后、太子、太子妃、嫡幼子走入森然的地宫。两列宫人掌灯伴行。因修缮及时,地宫已大致恢复原貌,唯有地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前日里地宫池水因塌方铺xiele。圣祖皇帝的灵柩在地宫最深处密室,为不打扰先祖,所有人停留在密室的中室,跪地求恕。在这寂静至极的石室中,皇帝率先向圣祖皇帝悼哀思,太子为博宽恕,痛哭忏悔,自骂不孝。“唔!”赵毓芳突然捂住小腹闷哼了一声。“太子妃这是怎么了?”王皇后侧身瞥向她,摸着肚子,该不会……赵毓芳低头小声回答道:“儿臣还未来得及禀告……儿臣有孕了,刚刚一个半月,怕是地宫潮冷,肚子有点疼。”王皇后惊呼道:“你有孕之身怎可入地宫,还不快扶太子妃出去!”两名婢女走过来,作势要扶她,赵毓芳甩开她们道:“儿臣要随夫君向先皇忏悔,儿臣不能走!”她面色坚决,王皇后直呼:“胡闹!”到底不敢发话。皇帝虽气急,也不会为难她腹中婴儿,对背后的太子道:“阿茂送太子妃出去。”“是。”太子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哽咽道,“儿臣去去就回。”说罢,过来扶起赵毓芳。赵毓芳推拒了一会儿,最后顺从地跟着崔何走出中室。两侧只有白烛高炙,静幽森然。崔何扶着她走得极慢,生怕她摔着,他开口道:“何时得知的,怎不及时告知孤。”赵毓芳笑了笑,没回答,她随口说说罢了。太子一个月才在她房里歇几天,哪这么快有孕。崔何当她羞涩,也不再问,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