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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传授,自然不知道这里头的道理。要不,下回那种地仙人回来的时候,少爷您问问他能不能也教教我?”“你?”“嗯!”奉安忙不迭点头。唐璟轻轻一笑。教那是不可能教的,这骗子以后就是他的借口了,再教旁人,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的。不过,那骗子既然骗了他两千多两银子,便肯定不敢回来了。不说别的,单单是骗了镇国公府二公子的罪名,回来就够他喝一壶了,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不能回来,“可惜啊,我那师傅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怎么这样啊,”奉安无不可惜。唐璟崩了他一个脑瓜子:“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师傅么?”“跟少爷学?也对啊!”奉安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也想要种什么来什么,往后不管去哪儿了,都是一项本事,奉安挺赶紧凑过来问,“那少爷您看,我这样学得会吗?”唐璟故意摇头:“我看是难。”奉安瞬间垮下了脸。吉祥就在旁边笑他。孙氏和张嬷嬷见到奉安这一脸倒霉相,也没忍住笑了两声。虽说这样不厚道,可奉安这孩子,看着实在是令人发笑。也怪不得二郎老是逗他。屋子里其乐融融,笑声满满。唐璟趴在床边看着外头的萧瑟景状,再次庆幸自己萝卜收得足够快。也亏得庄子里的人都信任他,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才将所有的萝卜都收了回来。如若不然,这些萝卜肯定也遭殃了,就跟京城外头那些作物一样。京城外的作物确实遭了殃,以至于京兆尹张秉陵张大人如今正跪在大明宫里头请罪。说是请罪,实则如今他已经被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皇上坐在上头,看着他那龟孙子的样子就生气,一时气不过,就冲着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张秉陵一怔,随即小心地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上前走到皇上跟前。“你说怎么这么能耐呢你!”皇上出其不意,猛地伸手推了一下对方的脑门。张秉陵被推得猝不及防,往后直倒了好几步,踉踉跄跄了好半天才终于站稳。站稳之后,脑门上赫然有一个大红印子。张秉陵来不及捂脑袋,赶忙重新跪下:“皇上赎罪。”皇上气得直咬牙:“赎罪?朕倒是也想赎你的罪,可您身为京兆尹,发生这么大的祸事还没个作为,你这是失职,赎无可赎!”张秉陵被骂得一声不吭。他确实失职。“朕已经派人查过了,这回冻灾之前,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就已经派人去衙门里头通报了,为的就是让你们官府早日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真遭了难,到时候受苦受罪可就是老百姓了。可你们呢,你们有一个人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吗?”“但凡有一个听进去了,将这事儿往上报,也当然不会出现如今这个局面。一个个的,没点见识就只知道嘲笑别人,还进士出身,还京兆尹呢,朕都替你害臊,替你觉得丢人。”张秉陵再认错:“臣有罪!”“你何止有罪,你简直是罪该万死!”张秉陵面上发苦,他虽然有罪,但他觉自己得罪不至死啊。皇上的毒舌还在继续:“要是没人通知也就罢了,朕且当做这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挽回,可如今已经有了人告知,是你京兆府既失察又失职,你叫朕怎么能放你一马?”“这……”张秉陵眉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这事吧,其实也怪不到他们京兆府的头上。当初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派人过来的时候,也没怎么说清楚,他们京兆府的人听到那样匪夷所思的话,理所当然地没有当做一回事。何况那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平素名声又不好,谁人不知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如今去了小汤山的庄子种地还消停了一段儿时间,否则他在京城的时候,哪天不是惹是生非,没个正经?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他们能信?不存在的。至于后面他们拿这话反过来嘲笑唐璟,准备看他笑话的事儿,张秉陵就不大好推脱了。“圣上,臣确实有罪,罪该万死,可如今最重要的是赈灾,臣恳请圣上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先带人前去赈灾,等灾情平息,臣必定再次进宫请罪。届时不论圣上如何处置,臣绝无半点怨言。”皇上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还敢有怨?”张秉陵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说什么都错,早知道就不说了。皇上看他面色凄苦,倒也没有继续嘲讽下去,只道:“说什么前去赈灾,你以为赈灾的事儿你逃得掉?”张秉陵苦笑一声,他本来也没想要逃啊。“这回赈灾的事务必给朕办得漂漂亮亮的。回头朕若是满意了,给你记个过,免了你一年的薪俸,这事儿也就罢了。可若是再有什么差池,这京兆尹的位子你也甭做了,赶紧收拾包袱滚蛋吧,朝廷可养不起什么不中用的蠢货。”不中用的京兆尹心塞塞地接了这道差事。教训完了张秉陵,皇上还嫌不够,又特意将镇国公叫进宫里来一顿批。镇国公来大明宫也是常有的事儿了,可是一进宫就碰到了这样一顿臭骂,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皇上骂得太厉害,以至于镇国公起先都有些被骂懵了。回头仔细琢磨了一下意思,这才心头一梗——原本又是因为那不肖子。这回倒是不是因为那不肖子惹了祸,而是他长了本事,提前预知到冻灾,叫人跑去告知就京兆府。可惜京兆府的人压根没将这些话当成一回事。这事本不该跟镇国公有关系,皇上骂他是因为镇国公老是败坏自家小儿子的名声。以至于如今京城百姓一提起唐璟,总是下意识地摇头。说唐璟名声不好是因为沈家那姑娘的人,多半对镇国公府不大了解,但凡镇国公这个当爹的还有一点在乎孩子,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这么埋汰自己的亲儿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唐璟名声臭,与其说是沈玉琼以一己之力促成的,不如说是镇国公日积月累抹黑的。弄明白了皇上的思路之后,镇国公再次在心里骂死了那个不肖子。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挨骂?骂完了,出了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之后,皇上的脸色才好了些。他舒服了,对着镇国公的时候便没我横眉竖眼,而是缓缓劝了两句:“这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你家这二公子分明是个不错的,还知道惦记着百姓,又是个务农的好手,怎么就叫你如此深恶痛绝了?”镇国公觉得皇上说得太过了:“臣只是恨铁不成钢了些,哪有什么深恶痛绝?”“你就狡辩吧,孰是孰非,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