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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川的脸色染了几分难看,可刘盛权当没看见,径自扭头就走,只留下那两个乐伎面面相觑。“你们,都进来罢。”锦川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还要要给自家主子复命,也只得心里打着鼓领着那两个乐伎进了正殿的大门。又是一阵戏闹声传来,只见大殿正位上,有一俊美无双的红衣少年正歪歪斜斜的倚在椅背上,那着了明黄色龙袍的清冷女子也难得的酡红着脸坐在少年怀里,仰头饮着他递过来的美酒。“皇上,你看臣夫美不美啊~”秦玥虽劝着苏澈喝,自己却没有多少醉意,伸手挠着苏澈的下巴冲她撒娇。苏澈醉眼朦胧的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阿玥当然,当然是天下第一的,朕不,不就早已为你倾倒了么。”秦玥本就爱极了苏澈,听她这么说自然是心花怒放,红着脸搂住她就把唇瓣送了上去,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悱恻。锦川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仍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主子,皇后送来两个南府的乐伎,说是给您跟皇上逗乐用的。”那两个乐伎也算是有眼力见儿,知道跟前的是宠冠后宫的纯贵君,登时跪伏在地唱喏道:“奴才方乾,奴才钟尘,”“拜见皇上,贵君,愿皇上与贵君万福金安。”秦玥本来心情大好,谁知道在这情意绵绵的氛围里,竟凭空多出这两个祸害,只觉得心烦不已,皱了皱眉头想把他们尽数轰出去,忽的想起他们的身份来,又眯着美眸笑道:“也好,不是南府的乐伎吗,想必是会唱歌的。”说着说着一股子醋坛子打翻后的酸气直冲冲的冒了出来:“臣夫听说,那日皇上就是被柳贵君用一首曲子给勾了去,”“如今臣夫这里也有了,无论是唱曲还是弹琵琶都一概俱全,皇上日后也不必那么麻烦,还需得往柳贵君那里跑。”暴戾的纯贵君............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虽未见秦玥回来,那琵琶声却仍是清澈透亮的响着。苏澈先前被秦玥灌了不少酒进去,现在后劲上了头,掩着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那含着醉意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朝那两个乐伎的方向瞥了一眼。方乾的心脏忽的漏了一拍,口中溢出来的歌声也慢慢的微弱下来。他原本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只因母亲贪墨又草菅人命,家眷尽皆被没为官奴,他这才跟着进了南府。可方乾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当个一辈子的奴才,故而刘盛奉了皇后的旨意过来挑人的时候,他就决定了要赌上一赌,统不过跟皇后的想法背道而驰罢了。其实皇后开出来的价码也够诱人的,只要在秦玥那里当够五年的眼线,就会给他们改了奴籍再送出宫去,可.......男人的一辈子,又有几个五年?等他年老色衰的出宫,有谁还会要年纪这么大的男人?那边女人因为醉酒含糊的低吟了一声,听得方乾心里渐渐地鼓噪起来,他忽的停了歌声,大着胆子往苏澈的方向走过去。勾引皇上,就是一场高风险也高收益的赌博。成了,他就飞上枝头,从此和那些大家公子一样的平起平坐;输了,也无非是人头落地,总好过在宫中苦苦的煎熬生不如死。苏澈倒在那宽大的正座上,兀自支着头浅浅的休憩,却突然感到有温热的手指在她的唇畔浅浅的滑过。十足勾引的意味。她蓦的睁开眼睛,凤眸里却依旧带了十足的水润,痴怔而迷惘的望着他。方乾似是魔障了,心一横就把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目的全盘托出:“奴才看皇上有些难受,于是就想...”怕什么?纯贵君再凶悍,不也得听皇上的?他长得又不差,再者说这世间的女人,哪有不偷腥的?听闻选秀前皇上也很是宠爱皇后,现在不也是说变就变?这夫不如侍,侍不如偷.......苏澈晃了晃脑袋,迷离的眼中掠过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挑起他的下巴道:“你,能给朕带来什么?”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又重复问了一遍:“上朕的床可是有条件的,你,又能帮朕做什么?”方乾被她搞得有些糊涂了,不明所以道:“奴才可以叫陛下舒服,可以给陛下暖床伺候.....”他伸出手去想要投怀送抱,却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双手狠戾的钳住了他的肩膀,又生生的把他拖了下去。秦玥猩红着眼,又是力度极重的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三米远:“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他手里兀自还握着要送给苏澈的那块和田玉,面上却是狰狞而扭曲的暴怒,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罗刹恶鬼一样:“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勾引皇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嗯?”秦玥抓着方乾的头发,疯狂的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直撞得满头满脸的血也不停手,完了又把他给踢翻了用脚摁在地上,艳丽的脸上尽显妖媚与阴冷。一????苏澈懵懵懂懂的闻到了一股厚重的血腥味,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难受的喊了一声:“阿玥——”秦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缓缓地松开踩在方乾背上的脚,目光颇有几分空茫,回身走到苏澈旁边把她紧紧的揽到怀里。他抚上她的脸,发现那里绯红的厉害,心中那种焚尽一切的暴虐更是狂肆的翻涌起来:“来人,”厚重的宫门一开,几个身着葛布箭衣的宫监涌了进来。“这两个南府来的乐伎图谋不轨,以下犯上,本宫如今新晋了贵君,理应做六宫之表率,赏罚分明。”“来宝,安喜,给本宫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位置,什么人是不该肖想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是。”那两个宫监干脆利落的应道,一同走上前来。方乾和钟尘被揪了过去,分别被另外的四名宫监反剪着手臂按跪在地上。那叫来宝的宫监手里持了一根专用于掌嘴的短棍,噼里啪啦的打在方乾的唇边,力道十足,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方乾温润如玉的双颊立刻高高的肿起来,像是滑稽可笑的猪头,又偏偏因着秦玥方才的虐待染了许多血腥,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怖。而对着钟尘,安喜则是左右开弓的亲自下手扇脸,毫不留情的赏给他数十个耳光,打的钟尘一阵阵发蒙,本来白皙的脸上也层层叠叠的交织了血红的指印。一时间,宫室里热闹的像是新春时燃着爆竹一般,惨叫声,呵斥声,rou体击打声不绝于耳。秦玥搂着苏澈,坐在正位上冷冷的旁观着,凤眸中有几分快意,见那两个乐伎发丝散乱,形貌凄惨的厥了过去,哂道:“这是晕了?快来人呐,好好的给他们醒醒神!晕着还怎么有精力勾搭皇上?”来宝应声唱了个喏,撂下短棍,又接过后面人递过来的一个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