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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杨瑾也回忆起往事,“后来,你和梓恒都在这床上住过好多次。”“噢!”梓嫣越发好奇,又追问起过去的事,“我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几岁?”“还不到一岁呢。”鲁盼儿笑着比了比,“只有这么大一点儿。”“现在我已经跟mama差不多高了。”梓嫣伸出手比了比,不由自主打了个小哈欠。“回房睡吧。”鲁盼儿哄女儿,“mama送你回去?”“不嘛,我不困,陪你们聊聊天。”可是,一转眼女儿的呼吸变得悠长,“她睡着了。”床帐没有放下,放在床头的落地灯还亮着,夫妻俩一边一个看着小女儿,“她睡得可真快呀。”“还说想我们睡不着呢。”两个人都笑了,真正睡不着的是想女儿的父母,两人又低头看女儿,“瞧她的眼睛、鼻子、嘴,我们的女儿真好看!”“她笑了,可能是做了什么美梦。”“一定是梦到去了巴黎国立美术学院……”虽然小女儿睡不着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但她睡在他们身边,空气中都多了一种香甜的味道,一直吹进爸爸mama的心里,他们便含着笑着意从心底里祝福,“就让他们比我们走得更高更远吧。”两年后,梓恒也出国读书了。一家四口虽然分处三个国家,可见面的机会并不少,孩子们假期都会回国,杨瑾和鲁盼儿也常常出国。“现在跟过去真不一样了,”鲁盼儿送了儿子回来,在飞机上不由得感慨,“当年我去襄平县城都觉得是出远门,现在去美国却很平常。”杨瑾也笑了,“那时我在美国留学,大家都省吃俭用,想办法打工攒钱回来到友谊商店买几大件——现在孩子们已经不知道几大件是什么了。”“可不是,外汇券早就停用了,也不再觉得友谊商店有什么特别的。”“不只友谊商店,现在我们到了国外,也不再觉得样样东西都贵得买不起。”杨瑾想了想,“也有一样不同,中国的文物价格像火箭一样涨了上去,很难在国外再淘到宝贝了。”以前他出国,只要有空儿都要到市场上转转,常能遇到流落海外的老物件,如今却很少了。“国内文物价格也涨得很快呀,认真计算起来,你的收藏价值可不低了,”鲁盼儿笑笑,“现在再没有人敢说你是穷教授!”家里的收藏价值增加到了他们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当年差一点儿就被砸掉的元青花大罐已经拍出数千万的高价,还有乾隆官窑、青铜大鼎、书画孤本等等,个个身价不凡。“你是想表扬自己吧?要是没有霓裳羽衣的支持,我们也不能给家里添了这么多收藏。”“我觉得你才想表扬自己呢,你的字也很值钱了,润笔换了不少好东西呢。”“其实只有钱是不行的,有一双认识文物的慧眼才最重要。”“所以你还是在表扬自己……”飞机上夫妻俩逗逗趣儿,看看报,再睡上一觉,也就到了北京。从机场回家,就见大门旁的青砖上刷了一个硕大的红漆“拆”字,外面还画了一个红漆圆圈,鲁盼儿便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家要拆迁?”杨瑾也不解,“贝勒府清代时的建筑,够得上文物了,怎么能拆呢?”两人正在猜测,于大姐过来了。自从两个孩子离开家之后,她的工作量少了许多,来家时间也少了,这一次一家人一起出门,她便时不时过来瞧瞧,倒是知道缘故,“前几天来了人,说西山胡同都要拆迁,让我去登记。我就说房子主人不在家,他们便在墙上写了‘拆’字,又下了通知书,要求在本月的月底之前搬家——喏,这就是通知书。”※※※※※※※※※※※※※※※※※※※※感谢六月茜冰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1722:10:05滟滟的新文,求预收!第283章清脆响亮今天是九月十日,离月底,也就是要求搬走的时间还有二十天。杨瑾和鲁盼儿匆匆放下行李箱,急忙去了拆迁办,说明西山胡同一号的情况:这是一座建于清代初期的贝勒府,虽然已经失去一部分宅院和后花园,但主体建筑完好,大门、影壁、三进的青砖房、房顶的脊兽都保留着原始风貌,很有历史价值。这样的府第,在北京,甚至全国都不多见了,拆掉了,就是永久的损失。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听了,很是重视,立即记录下来,又让他们准备一份材料上交,向上级汇报。杨瑾连夜写了材料,第二天送到拆迁办,两人方才放下心来,各自去上班了。一周后,他们回家时,于大姐再一次接到了通知,“拆迁办的人又来了,说房子还是得拆,因为没有文物证明。”鲁盼儿便问:“这房子本来就是文物,还用什么证明?”“大概拆迁办需要政府部门的证明才能批准停止拆迁吧,”杨瑾想了想,“明天我去问一下,把证明办了。”自家的房子本来就够得上文物,办个证明提供给拆迁办也是应该,鲁盼儿点头,“也对。”杨瑾在古董界颇有名声,认识的人也多,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政府部门。其实文物保护部门已经接到过一些类似事件,正在紧急组织专家搞鉴定,西山胡同一号恰好赶上好时机,没几天便通过鉴定被列为文物古迹。因一系列手续还需要时间,所以临时出具了一纸证明。这时已经是九月底了,两人急忙将证明交了上去,方才放了心。不料当晚宁林来了,一进门就直接了当地说:“房子一定要拆,什么证明也没有用。”鲁盼儿一怔。“我是这次拆迁的开发商,这里将建成一片现代化的生活区。”宁林放弃江南丝绸之后,将精力主要放在建筑方面,做了不少项大工程,资产像坐着火箭一样向上升。可鲁盼儿依旧不懂,“不是应该拆迁办与我们沟通吗?”“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过来沟通,反正已经通知按时拆迁了。”宁林说着,只当没看见杨瑾,将一张纸递给鲁盼儿。白纸黑字,还有鲜红的印章,正是今天自己和杨瑾送去的证明,只是多了不少皱痕,“怎么在你手里?”“这种临时的证明没有用,已经被扔到废纸蒌里了。”“这可是政府部门出具的证明呀!何况,如果认为没用,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拆迁办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