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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光线黯淡,其实分不太清外面天色,大约还是早上。或许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铃歌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她意识到太宰应该醒了有一会儿,没等她问怎么不叫醒她,身侧的人搂着她,在她耳畔轻声吐着温热的气息:“还能像这样抱着铃歌,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呢。”“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她否认地回应。她稍稍翻了个身面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缠绕,她将手温柔地放在了他的脸上,默默感受着活着的人才有的温暖与柔软。“你还活着,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回应,如同冬季过后茶树嫩芽的绿眸中满溢着辉光。太宰一怔。“是呢,”他微笑,“你是正确的。铃歌今天准备做点什么?”他转而问。“工作。”她一边回答,一边将他的手从腰上挪开,跳下床,“首领昨天的行动给横滨地下社会造成了不小冲击,除了本部大楼里部下伤亡统计以及后续整修的任务,还会有不少敌对组织听见风声,会趁此机会浑水摸鱼。要做的事比山还多。”铃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本来想和铃歌约会的太宰跟着起身,不开心地问:“不能交给部下吗?”“我就是您的部下呀,首领。”她将搭在椅背上的衣物拿起,出去更换前,朝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太宰自知理亏地沉默。“对了,太宰先生早餐想吃点什么?”此时,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的铃歌回过头问。……铃歌很忙。非常地忙。港口Mafia坚不可摧的本部大楼遭到入侵,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横滨的地下社会,异能特务科等政府部门无疑也收到相关报告——尤其据说入侵者仅仅一人。一时不少过去在港口Mafia压制下谨小慎微的组织蠢蠢欲动,为了能没人干扰地跳楼,被太宰打发到外地出差的干部也接到消息返回横滨。中也先生似乎异常火大,一回来便马不停蹄摧毁了几个“以为港口Mafia日落西山,自己又行了”的敌对势力。傍晚的天空变化多端。独留铃歌一人的办公室格外寂静,她正在整理资料,门口传来敲门声。她疑惑地抬起视线,站在门口的是身着华丽和服的尾崎红叶。“铃歌,忙完了要一起喝一杯吗?”红叶弯起艳丽红唇,慢条斯理地邀请。红叶姐约她喝酒的地方,是港口Mafia名下的一间酒馆,不对外营业,会来酒馆的,大多都是地下社会,或需要情报交易的人。调酒师与她们都是熟人了。酒上来后,红叶手指轻轻摸着杯口,过了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问:“你和首领怎么样了?”铃歌想了下:“没什么变化。”“真的?”红叶侧过头,稍显漫不经心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显然不相信问题的答案。“……”她这次却沉默。铃歌觉得其实没什么变化。太宰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非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比过去还要爱缠着她。所以应该是没有变化的。“其实早晚或许都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你也跟着他跳了。”红叶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我会跳,”她顿了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跳下去了。”铃歌有些囫囵地吞了一大口酒,趴在桌面上枕着手臂,手指戳着玻璃杯里球状的冰块,似乎有些百无聊赖与倦怠。“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啊……”红叶感叹,“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像你一样热血上涌的时候呢,当然现在也还很年轻。”她伸手摸了摸铃歌后脑勺柔顺的长发,眉目温和地低声:“在Mafia的交易准则里,这一定是场不划算的买卖吧。我并不是想劝你什么,不过……”尾崎红叶想起太宰最近交给她的任务——在港口Mafia近乎掌控近海航海权的现下,居然主动向政府妥协,缩短规模,放手大部分权限。这件事恐怕与数日前Mafia包围侦探社的事有关。组织的体量已经扩张到稍有缝隙便成为众矢之的,就像现在,区区一个异能者闹出的事故,就能让横滨众多势力自认找到可乘之机。尾崎红叶当然不会怀疑太宰有能力处理好现状。她浅浅地喝了口酒,垂下视线看着铃歌,若有所思:“恐怕在这个世上,也就你能将他拉回来了。”铃歌“嗯?”了声,有些没听清地从臂弯抬起头。“红叶姐,干杯。”她突然间不太想说话,于是与红叶碰了碰杯。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红叶拿着酒杯还没有动,铃歌就一口闷了,她的酒量一向不错,这次却一次性喝太多,像是呛到气管地咳了起来。“慢点。”红叶替她顺着气,面露担心。“抱歉。”铃歌回了句,让调酒师将新的酒端上来,小口地喝着,一下子又恢复得若无其事。红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默默陪她喝了几杯,铃歌酒量的一向不错,最后却晕晕乎乎地趴在了桌面上。尾崎红叶没喝太多,尚且清醒,她拿出手机原本想联系部下,心思一转拨通了太宰的手机号。……“该回去了,铃歌。”铃歌将脑袋贴在冰凉的木质吧台上,枕着臂弯睡了会儿,这个动作能让她稍稍舒服点。过了好像很久,她似乎都睡了一觉,才被人打横抱起。铃歌在他怀里迷糊地抬起眼睑,瞧见酒馆墙上挂钟,与调酒师,连周围的人都没什么变化,想必是她喝多了弄混了时间。“太宰先生……”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抓着他挺括的西服面料,嘟囔,“我不回去,不想回去。”白天她还能维持从容不迫的样子,喝多就原形毕露,撒起酒疯了。按理说铃歌酒量和酒品都很好,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踩进了棉花似的云里,明明大脑还能思考,却控制不了嘴巴和行动。“好。”太宰一口答应,“不想回去,我就陪你在外面散散心,铃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以吗?”他垂下眼睑,耐心地问。于是铃歌成功被安抚,不再闹腾了。出了酒馆后,她就从太宰怀里跳下来,要自己走一会儿。在外等候的司机欲言又止,太宰示意他跟在后面,上前亦步亦趋地护着铃歌。夜间寒峭的空气让她酒后发热的身体冷却了些,星空倒是很明亮,像是游弋的银鱼。她喝多了酒,没走多远就困了,刚好途径一座公园,拉着太宰在长椅上坐下。既然她没说要回去,太宰也不催促,由着她枕在他膝上,他将外套脱下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