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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便是方妙儿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身份高贵,又能言善道,一众小辈请安后,裴时萝甚至都再没有资格站在秦老太太的下首。角落才是适合她的唯一地方。而自己的莳花馆里,紫竹留在府里,这些日子少不得好好地与老情人快活,本就陌生的主仆,再见也没有什么亲密,只是尴尬而已。裴时萝窝在被子里狠哭了一场,可还是背着人的,她都不敢哭出声叫紫竹听见去回了大夫人。圆满心疼她,又想不到怎么安慰,最后还是说:“姑娘,你的委屈,不如与七爷说说吧。”府里突然就转了风向,平白给裴时萝委屈受,她们不知道原因、没有办法,可秦曕不一样呀。裴时萝哭得鼻子通红,可怜地啜泣了两声,似赌气地说:“两日都不曾见到他,必然是在外风流快活的。”说不定,早已经忘了她了。男人说的话,能相信么?那些炽热的甜言蜜语,说到底都是哄人的假话,她早知道的,可是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委屈。裴时萝又扑回被子里,到底忍不住呜呜地骂起秦曕来:“骗子,骗人的坏蛋!”圆满心想,这若还不是小情人赌气,那什么才是?第21章葡萄裴时萝没有想到隔天就见到了秦曕,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下。她带着圆满散心,路过花园中的凉亭,不经意被里头的一对男女引住了目光。一人潇洒从容,矫矫君子,不是秦曕又是哪个,而另一个,却是方妙儿。此时的她不见半点娇蛮,只依偎在秦曕身边,红霞满面,目如春水,若是这样还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那只能是个瞎子了。“表哥,这个葡萄好甜,我爹特地命人从西域送来的,你尝尝嘛~~”方妙儿特地选葡萄这样的水果,是极聪明的,纤纤素手剥了那层薄薄的葡萄皮,将其捻在指尖便递到了秦曕嘴边,只要他张口,便不可避免地要将她的指尖含进口中。方妙儿抬头望着他,仿佛一点也未发觉。秦曕不上当,笑道:“表妹千金之躯,让丫鬟剥就是了,何必脏了手。”方妙儿嘟嘴撒娇:“不嘛,我不想叫她们来,我就想亲自剥给表哥吃。”说着又偎近秦曕,柔声说:“表哥,你我以前那样亲近,怎么如今,你却处处避着我了呢?”秦曕很想揉太阳xue。他十三四岁少年时放诞,两人从小长在一处,到了男女事启蒙之时,他觉得这表妹也算好看,言语动作之间自然多有轻浮挑逗,方妙儿又不是个真正矜持的,两人便也偷摸着拉过小手亲过嘴儿,只是那是不懂事的时候,也仅此而已,两人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这几年都大了,秦曕不会也不愿娶方妙儿,就连方氏,也没有这个打算过,他自然不再招惹她,只不知道她为何总不肯熄了那点痴念头,如今竟还都支开了人来调戏他。秦曕挑了挑眉,这光天化日的,她想要他怎么表现?身为男人,即便是个花丛老手,秦曕也不喜欢被女人倒过来调弄,他喜欢的是将他的晏晏压在榻上,由着他轻薄逗弄,为所欲为的那般感觉,可不是被方妙儿压在这凉亭里上下其手。他冷静地拉开方妙儿在自己身上不规矩的手,侧目说:“看来我今日不吃这葡萄,是走不出这里了。”方妙儿刚摸他坚实的胸膛摸出点趣味来,不情愿地要再爬上去,半嗔半怒地说:“是啊,表哥半点旧情也不顾,如今只叫你吃葡萄,却是这般推脱。”秦曕不愿再纠缠,侧头吃了她手上的葡萄,她指尖倒灵活,立刻打蛇随棍上,触着他的嘴唇便想往他嘴里钻。秦曕在心里冷笑,学的这般手段,早知她是个不规矩的,这几年私下里也不知勾搭过几个情郎,倒还要来勾着他,真当自己是天仙了。他避过脸,但方妙儿却不肯叫他如意,身子一软,嘤一身就倒在他怀里,难耐地磨蹭他。秦曕差点黑了脸,但他一向不与女人计较,何况是与自己有旧的女人,只是冷声说:“坐好。”方妙儿眼角一斜,见到绿色草丛中一抹突兀的鹅黄,便微微笑了笑。她确实不将裴时萝放在眼里,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曕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的,既然叫她看见了也好,自己虽不是刻意引她来,但也没让人拦。秦曕如何能忽略她的神色,微微偏了偏头,就见到了那抹一闪而过的佳人身影。他倒没有露出急切要追的神色来,方妙儿扬唇,心道莫非是自己猜错了?秦曕低头看她,笑了笑:“表妹,我不知你究竟是何意,既与我叙旧情,又找旁人来看,可不像是有情可叙的样子,倒是要糊弄我做那等蠢货了。”方妙儿拱着身子要撒娇,却被秦曕一把握住肩膀按坐在了椅子上。她想动,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她心中一惊,直觉秦曕动气了,可看他脸上,倒还是温柔神色。“葡萄也吃过了,就此为止吧,不能再陪表妹玩了。”他抚了抚袖子,依旧是一番贵公子潇洒模样,翩然转身。方妙儿气得跺脚,今日便这般结束了不成,她都春意泛滥了他也不吃,心道表哥真是长了年岁不长本事,还不如小时候好玩。在她见不到的另一面,秦曕早已收了笑容,在阴影下的面容显得冷峻而讥诮,目光幽深。今日的事,可不会到此结束。若为美人故(1V1)第22章苦闷第22章苦闷裴时萝出去散个步都能看到这个,当真是在心底狠狠唾骂了一通。“圆满圆满,去给我打水来。”“姑娘,这会子您要洗脸?”“我要洗眼睛!”“……”裴时萝捶了自己的被子两下,捶完后又气自己,竟莫名其妙生起这闲气来,她与七表哥本来就是虚情假意,他这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她不是早知道了么?只是不禁又想到了这连日来在秦家的不愉快,过了刚进府时的热乎劲儿,往后她在这所宅子里只会越来越尴尬,越来越被忽视,原以为到底七表哥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却不曾他是最能撩开手的那一个。如今有了更高贵更可人的娇客在侧,他哪里还会想起自己呢?这般想着想着,那些眼泪竟又不可抑制般地涌上了眼眶,止也止不住。圆满看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