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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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静回到家中,静坐片刻。从初中到高中,人生的某一阶段结束,她心理的担子,减轻不少。至于上高中的事,等到开学再说,感情呢?女孩认为也应该结束了,将其抛之脑后。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出去旅游。旅游得有目的地和经费。大家各持己见,有说四川,有说东北,也有说苏杭,海南的,正所谓中国地大物博,哪哪都是景观。议论下来,没有结果,没办法,只能搞了个投票。末了,东北胜出,之所以胜出,还是南方孩子,对北方神秘的向往。毕竟气候,地理,人文诧异巨大。余静原本觉得没什么,尚可,群里却突然有人,提出不想去了,她找了个撇脚的理由,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不是理想目的地,人家不凑趣。女孩的心也动摇了,她想去海南。城镇附近没什么海景,海呢,波澜壮阔,总得去看看。至于东北不急在一时,所以她有样学样,也打了退堂鼓。群里立刻,掀起一股小的风波,不参与班级旅游的人,争先恐后冒出来,全班50来个学生,坚持下来的只有30个。班长在微信群里发了个哭脸。余静看到果断放下手机,既然做了决定,就要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出去旅游,家人肯定不同意,所以只能撒谎,再者没人均摊,费用高昂。女孩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推开房门走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便瞧见母亲和丁勇,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起初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女孩走近,母亲才发觉。余静注意到对方,满面红光,似乎胖了些许。手中抓了一把瓜子,正往嘴里塞。那形容,简直跟周围的街坊大妈,没差别。女孩暗自嫌弃,莫名觉得庸俗。“静,快过来,坐这儿。”母亲热络道。余静没吭气,站在哪儿,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妈,我有事跟你商量。”“说!”雅琴先是一愣,有点吃惊。以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转念一想孩子还小,自己多虑了。女孩没开口,瞟了眼丁勇,低声道:“我们去外面谈。”话音落,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雅琴和丁勇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丁勇也是心大,明知道,除了妻子都不待见他,也过的逍遥自在。其实也没什么,一个老的,一个小的,计较那么多干嘛,真要心眼小,恐怕也不会入赘。诚然,他到了这里,日子倒是滋润。“你去看看。”丁勇撺掇。“先暂停,我们回来继续看。”电视上演的剧目是乡村爱情,这是东北农村的故事,富有生活气息和喜剧色彩。说着,雅琴起身,跟着女孩来到外面。天刚擦黑,天幕呈灰色,其间夹杂着几缕白丝。余静靠着大树,默默的看着。瘦弱的背影,令女人略微辛酸。顺势握住女孩的肩头,对方浑身一僵,随即转过身来。还没等她开口,对方闪身,躲开她亲昵的碰触。雅琴面色微僵,有点失落。但还是兀自安慰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和思想,生疏理所当然。余静离她一步之遥站定,可女人却觉得好似,相隔整个太平洋。“妈,我们班级组织旅游,需要钱。”她开门见山道。雅琴听闻此言,略微踌躇。“去多少人?有老师跟着吗?”女孩暗翻白眼,没好气回答:“我们都毕业了,哪里来的老师。”雅琴瞪圆眼睛,吃惊道:“你们都那么小,不太安全吧?”余静蹙着眉心,有点撒泼的架势:“我们班级四五十人,集体行动,怎么会不安全了。”跟着撅起嘴巴:“再说,我们也不小。”雅琴听闻此言,彻底犯了难。“本来,我打算,请几天假,我们全家一起就近玩几天。”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年糕芝麻糊≧余静不屑:“就近,那有什么意思。”心理另存疙瘩,有丁勇她是不去的,她永远都不会将对方当成亲人。而丁勇头脑清醒,也没有巴结讨好女孩。两人纯属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雅琴理解女孩的想法,附和道:“确实没什么意思,但mama得工作,远的地方去不了。”女孩双眼晶亮:“所以我要跟着大部队去旅游,妈,你给我拿钱。”她口气强硬,不容拒绝。事到如今,她不答应,女孩肯定要发脾气,也好……雅琴松了口:“多少钱?”“七千。”余早就盘算好。要到海南多呆些日子,反正没人在乎自己。雅琴听闻此言,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惊呼:“七千?这么多?去哪?需要这么多钱?”她满脸的不赞同。女孩心虚,连忙改口:“那就五千好了。”雅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显然这个数字也无法接受。余静大为光火:除去来回路费,吃住也需要不少钱,再少恐怕要住小旅店,可小旅店不安全,也不干净,是绝对行不通。“五千不多,你给丁勇买车花了多少,你女儿,朝你要钱零花钱,怎么这么费劲。”她横眉竖目,几乎到了义愤填膺的地步。雅琴被数落的面色发青。“静静,我是你妈,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她大声斥责。女孩冷笑,目光带着冰碴射向她。“我说的没错,自从你结婚后,你的眼里就没有我,我花点钱都这么费劲,实在不行,我去找我爸。”余静越想越委屈,鼻头一酸,眼睛红了半圈。话音落,便一股脑的冲进屋内。雅琴气的七窍生烟。暗忖,女儿不懂事,自己结婚后,有亏待她吗?似乎没有吧?吃穿住行,哪样比别人差,反而落下埋怨,这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还以为自己真的,婚后虐待子女呢?女人心血上涌,头也晕晕乎乎。她按住额头,心痛不已。“丁勇那是干正事,挣的钱也给家里用,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女人孤零零的站在树下,满脸落寞的嘀咕。随即又想起,女儿说要找父亲要钱的事?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要出去旅游?只是这个数额颇大,这次给了,会不会助长其胡乱花钱的气焰?雅琴想了一会儿,不认为女儿会去找父亲,毕竟她是那么憎恶那个男人,而这笔钱到底要不要拿呢?她决定,先和其他家长沟通看看。她们到底给了多少?可还没等她问,孩子就消失了……不辞而别余静一夜难眠,翌日她起了早,跟着兀自到外面吃了早饭。母亲打了电话,她也没接,坐在小饭店里发了会儿呆,就这么耗到人家收摊,才慢吞吞的站起身。从饭店出来,外面阳光有点刺眼。女孩在眉毛上,用手搭了个凉棚,看了看太阳。心理想着,不知道海南的阳光是怎样的光景。人都说,那边气候炎热,能有多热呢?女孩想象着,自己一边在沙滩漫步,一边喝着果子酒的场面,便热血澎湃。她想快点长大,去许多好玩的地方,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余静内心空虚,自认为了无牵挂,便想大江南北的闯一闯。当然这只是一种情怀,有点侠女的意气。女孩看了两分钟,眼睛受不住,便放下手,垂下头。板油路面,零零星星散落着小石子。余静信步往前走,故意踩在石子上,有点硌脚,但还可以忍受。走了一小段路,女孩停下来,回头向后望:家已经看不到了。女孩扭头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居然到了城镇边缘,一眼望去,不远处便是绿油油的庄稼。阳光洒在上面,绿的有点晃眼。余静这才发觉,走了不近的路,面颊被晒的guntang。她半蹲下来,腿有点难受,四周瞧了瞧,没什么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父亲的号码。此刻,她满脸犹豫,盯着屏幕发呆。半晌,伸手在上面划动两下,好似被火烫到般,又缩回去。女孩满脸凝重,似乎很为难。真的要给父亲打电话吗?自己有点恨他,可不打的话,钱从哪里来呢?跟母亲沟通过了,对方不答应。眼下无路可走,跟舅舅要钱吗?两人已经分手,不能开口,否则对方肯定纠缠自己。但她真的想出去走走,强烈的愿望,支配着她。女孩终于下定决心,按下拨通键。响了没两声,那边有了回应。“喂……静静吗?”父亲温和道熟悉的声音,令女孩精神恍惚,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喂,在吗?怎么不说话?”对方关切道。余静连忙打起精神,轻声道:“是我。”“啊,你最近学习怎么样?”父亲开口老生常谈。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沉默的气氛有点尴尬。余师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许久未见,上来就说学习,似乎不太好。他轻声咳嗽两下,又道:“静,你还好吧。”话出口又很别扭,男人懊恼的直叹气。余静不想跟其纠缠,径直开门见山:“爸,我刚考完试,想出去玩。”“哦~”对方似乎有点惊讶,可能忘记女儿中考这茬。“出去玩,是应该的,你考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反正考完了。”女孩理直气壮。余师长哑然,但也无所谓,反正路已经铺好。她考多少分,都能上重点高中。≦年糕芝麻糊≧只是……如果她不端正学习态度,用功努力,恐怕再好的学校也白搭。有心说两句,又怕女儿反感,男人立刻换了说辞。“你打算出哪旅游?”“海南。”“啊,海南这时候气候并不是最好,怎么不去北方?”余师长就事论事。7月份正值海南炎热的季节,相反北方,要凉爽许多,适合户外活动,观赏景观。“我想看海。”女孩简短回答。余师长也就那么一问,实则他没什么意见。“你和谁去?”男人直觉对方打电话没那么简单,所以问的详细。“打算跟同学去。”女孩本能的扯谎。她跟他们根本不是一路。“那也行,注意点,需要多少钱?”听父亲终于问到点子上,女孩却很紧张,没有立刻回答。“多少钱,我出,你妈呢?生活也不容易。”他颇为贴心。余静听闻此言,轻纾一口气,悠悠道:“我需要七千。”“七千这么多?”显然,这笔费用,无论在谁看来,都有点高。“对,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女孩有点失望,眼看着就要挂电话。“等,等一等。”父亲急了。他现在不比从前,钱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再加上对女儿的愧疚,余师长愿意出钱。女孩双眼晶亮,屏住呼吸。“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打1万,剩余的,你爱买什么买什么。”余师长语气中透着宠溺。余静喜出望外,又有点窝心。她不想拿那么多,多拿一点,似乎对父亲的恨意,便要削弱一点似的。实则,女孩跟他见外,有点欠人情的意思。可父女之间,本身就是糊涂账,何必那么较真呢?女孩迟疑:“用不了,还是七千吧。”“哎,别多说了,卡号发给我。”话音落,那边挂断电话。余静捏着手机,犹豫几秒后,果断敲打银行账号。与此同时,摸了摸身后的背包:钱包里装着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几百块钱的纸币。除此之外,便是女孩用的小物件,这些是她早就收拾好的,她跟父亲要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对方亏欠自己。两分钟后,父亲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女孩立刻接起,果真,钱已经到账,父亲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女孩说是立刻出发。对方觉得仓促了点,也没多问,只以为,集体行动,就是这么定的。在他的印象中,女儿很少说谎,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对方改变许多。父母有自己的世界,觉得孩子小,不太懂事,慢慢会理解他们,从而忽略其内心成长的是否健康。跟父亲闲聊几句,对方说话的语气,比之从前亲切。余静呐呐的听着,末了,有点不耐烦,找了个由头,挂了线。接着小嘴一抿,歪着脑袋笑的灿烂。又在原地蹦了个高,这才兴冲冲的跑向公交站点。花了1元钱,坐到城镇中心地带,下车后,奔向农业银行的提款机。两分钟后,女孩满脸笑意的走出来。钱果真到账,那接下来怎么办呢?余静思虑片刻,决定立刻动身去火车站。她就这么走了,没有跟谁打过招呼,如果有人的话,父亲勉强算是。可她的不辞而别,却苦了关心她的亲人……心气顺了许多赵猛脸上挂着寒霜,推开众人从包房走出。沿着走廊,一路来到了前台。经理给老板打了电话,经过短暂协商后,他包赔了所有损失,作价约为五千。五千,到底值不值,无从计较,他想赶快离开是非之地,因为大家都在背地里,指指点点。男人羞恼不已,从未这么丢脸过。该死的女人,都是她。发什么疯,居然踢到了椅子,跟自己大呼小叫。还说什么,连生日礼物都没有,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生日礼物,赵猛猛地记起,对方前两天提过,这档子事,他心理装的全是外甥女,忘得的一干二净。可又固执的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辈子也没过过几次生日。就因为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发火,并且动起了脚,他一时间气昏了头,也跟着发作起来。若是从前,也不至于,但现在?他刚失恋,是的,失恋,他在外甥女那里,没得到好脸子,倍感压抑。你偏偏又在节骨眼上生事。正好撞在枪口上,正所谓谁怕谁?刷了微信付了钱,男人头也不回走出饭店,来到停车场,掏出遥控钥匙,伸长胳膊,对着奥迪一按。滴滴两声,接着便是咯嘣脆响,车锁被打开。男人没有立刻动,看着A8发呆。脑子臆想着,那四个圈子,好似枷锁,将自己束缚。车是曹家的,它代表着曹家的势力。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他眼下的财富和权势,都是攀附权贵得来的,如果自己跟曹琳彻底闹掰,后果不堪想象。恐怕倒霉的不止自己,会不会连累姐夫。这一刻,赵猛没了原本嚣张的气焰。眉头挤成小山,叹了口气,颓然放下手来。回头望着身后的饭店,男人在走与留之间摇摆不定。正在此刻,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赵猛看到曹琳从楼梯上下来,拐了弯,来到收银台,不知跟店员说了什么。三言两语过后,对方径直奔向大门。由于低着头,她根本没发现赵猛。从里面出来,女人踩着匆忙的步伐,直奔马路边。赵猛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女人伸手的刹那,男人开了腔。曹琳委屈,倍感羞辱,大庭广众之下,家丑被人瞧了去,她自觉颜面无光,可丈夫更绝,没有一句道歉的话,悄悄溜走。女人犹如弃妇般,心酸不已。她现在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丈夫那张脸,去娘家吗?又怕自己情绪不佳,露出马脚,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别看曹琳平时骄纵,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懂得顾全大局。家人知道了,会怎么样,横竖没有赵猛好果子吃。就算事情令人心寒,也没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女人憋着一肚子火气,打算随便找个地儿落脚。“琳琳,我的车停在那儿呢。”赵猛冷不丁开口。女人满腹心事,差点被吓的跳起来。扭头看着丈夫,原本苍白的面容,彻底失去血色。“你突然出现干嘛?”她没好气的指责。“走吧,上车,我们回家。”男人说着,收手插进口袋,率先走在前面。可没两步,发现后面没有脚步声。驻足,回头,便瞧见,女人高昂着头颅,没有动的意思。“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赵猛低声道。“回去再说什么?”曹琳不依不饶。话音落,她气势汹汹冲到男人面前。用指头点着对方,愤愤不平的开始大叫:“你可真长本事了,跟老婆吵架,居然动起了手。”赵猛觉得对方恶人先告状。“是你先弄翻椅子。”话语微顿,不平反驳:“还有动手?我也没打你。”曹琳听闻此言,踮着脚尖,跟其叫嚣。“你敢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哥会揍你。”她跋扈的威胁。赵猛被其一激,原本想要道歉的心思,荡然无存。“好,你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揍我,打……”男人脸红脖子粗,将大手往外一抡,那架势……七个不平,八个不愤。赵猛自有血性,看不得她的傲慢无礼的模样。曹琳被其,圆睁的二目,鼓着的猩红眼球,吓住了,后退半步,可目光不堪示弱。“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双眼微眯,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男人心生警惕,有一丝惶然。曹德璋看着就不好惹,平日里对自己不甚热络。真要来了,恐怕会彻底撕破脸皮。但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无比重要,今天她能拿家人来压自己,下次呢?你屈服一次,下次便落了下乘。两人吵架,动不动还是这种威胁,谁受的了?赵猛随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你打,你打完,咱们好让大伙儿都评评理。”曹琳愣住了,没有接。她又开始站在男人的角度,换位思考。生日没陪伴和礼物,可出差回来,也有了约会。这事传出去,是不是显示自己小肚鸡肠,太过没度量?横竖是家庭琐事,真要惊动哥哥吗?女人深吸一口气,紧紧捏住拳头,打了退堂鼓。看她目光闪烁,其实弱下去。赵猛立刻将手机放回裤兜,轻声道:“琳琳,能不能让我清净点,我出差,奔波劳碌,已经精疲力竭,还要应付你的吵闹,我真的很累,咱们过日子,简单一点不好吗?”曹琳委屈巴巴,撇了撇嘴角。“可,可那是人家生日……”“生日今年没过,还有情人节,再来,还有明年呢?”赵猛苦心劝说。“我的朋友,每年过生日,都会收到鲜花和礼物,但我没有……”她眼圈泛红,闪着泪花盯着丈夫。赵猛叹气,微微动容。上前一把,搂住女人的肩头。“好了,我答应你,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着你,好吗?”赵猛和声道。多数女人,感性大于理性。曹琳被爱情冲昏了头,将原本计划,要调查对方,是否有外遇的想法抛之脑后,她选择相信和原谅。其实大部分的家庭悲剧,都有苗头。有的人懦弱,害怕承受真相。有的人纯粹是,糊涂蛋,曹琳便是后者。她昂着头,看着赵猛菱角分明的俊脸,咬了咬嘴角,晃动着肩膀,将对方甩开,跟着大步朝前走。别看女人这架势,可面色红润许多,心气明显顺了许多。徒增伤痛赵猛看到她这副模样,着实松了口气。“琳琳……,琳琳……”大声呼喊着对方。可女人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走。男人无法,只得转身,回到车上,发动引擎,追赶了过来。曹琳听到汽车的声音,仍然自顾自的漫步。心理却舒坦许多。赵猛将A8开成龟速。两人靠着马路边,不知走了多久。诚然,美女外加豪车,如此速度,引人侧目。一阵风刮过,吹起女人的裙角,她连忙半蹲下来,用手捂在双腿间。赵猛的车擦肩而过,开到前面,车窗降下来,脑袋伸出来。“琳琳,快上车,都起风了,说不定,待会儿,要下雨。”男人关切道。女人抿了抿嘴角,反驳道:“你胡说,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晴。”赵猛微微一笑:“晴也好,可时间已经很晚了,咱们该回家了。”温吞的语气,听起来,让人心口一热。曹琳终于放下心中芥蒂。上前几步,拉开后车门,跨进去。下一刻,汽车绝尘而去。半个小时后,停在熟悉的家门口,女人率先下来,踩着高跟鞋走进楼道。赵猛慢悠悠的,将车门锁上,看着楼道声控灯亮了,复又熄灭。他没有立刻上楼,眼瞅着,某个窗户通亮。按理说,家应该是温暖的所在。忙碌一天,倦鸟归巢。可赵猛不这么想,他讨厌新房,讨厌新房里的女人。赵猛烦躁的摸了摸短刺的鬓角,转身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叼在嘴上。忽然想起,曹琳不喜欢抽烟。随即勾起嘴角,不屑的冷笑。管他呢,抽不抽烟,自己说了算。嚓的一声,火苗从打火机里窜出来,映红男人的面庞。赵猛深吸一口气,随即昂头,朝空中吐出烟圈。脑子里开始琢磨事情,先是单位的,而后是公司的,最后是余静,在余静身上兜兜转转,也没什么结果。末了,他又回归现实,想到曹琳。女人还是比较好哄的,只是脾气大了点。可生气快,消气也快,这样的女人,没什么坏心眼,长的又好看,他本想劝慰自己,对妻子多些关怀。今天晚上,也好成其好事。好多天没碰她,也该尽尽为人夫的义务。可惜……他提不起兴致,给她贴金都没用,最后,还会顺应本能,想到她的缺点。赵猛吸了口烟,摇晃着脑袋,喷了半圈烟雾,甚至故意喷出动物的轮廓,着实孩子气。就这般过了二十分钟,烟也抽完,男人不得不上楼,将车门锁好,赵猛拖着沉重的脚步,犹如上刑场的犯人,内心颇为压抑。翌日天气晴好,太阳从东方斜着照射进来。光线撒在红褐色的地板上,一路向北铺开,越来越黯淡,直到厨房中,又恢复明亮的调子。白炽灯光,从头顶洒下来。保姆掀开锅盖,从里面取出粉蒸rou。垫着抹布小心翼翼端上桌,转身回来,看了看电饭煲里的米饭如何?白花花,颗粒饱满,是从东北运过来的大米。南北,气候和地理差异,盛产各异。米饭还是北方的好吃。用勺子将饭打散后,凉的快,保姆飞快搅弄,一分钟后,盖上锅盖,并不严实,留下一条缝隙。跟着解开围裙,洗了手。来到女主人的房门前,轻轻敲两下。“曹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她轻声说道。“行了,你走吧。”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保姆答应一声,扭头换了衣服,拿起挎包,离开屋子。咣当一下,曹琳蹙着秀眉,在床上翻腾两下。双眼依然紧闭,想来没有睡醒。身旁的丈夫,动了动。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跟着看了眼时间,催促妻子赶快起床。曹琳虽说不乐意,但还得工作,这才挑开眼皮,从床上爬起,不紧不慢收拾起来。赵猛比较糙,洗脸刷牙,非常快速,接着,来到饭桌前坐定。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进餐。女人就是麻烦,干什么都慢吞吞。实则,她们爱美,光化妆,就得几十分钟。及至曹琳从里面出来,便瞧见丈夫手里拿着报纸,老神在在的浏览。“要是着急,你先走。”曹琳还穿着睡衣,可脸上的妆容精致。“琳琳,跟你商量个事,我这两天,去把咱妈接过来。”赵猛开口道。女人听闻此言,拿着筷子的手微顿。脸色明显变冷。“接来,住哪里?”她直接质问。男人有点不悦:“住侧卧,我们住主卧。”女人撅着嘴巴,低头嘀咕着:“我自己睡都习惯了,要不,你去睡沙发。”曹琳看不上对方的老母亲,觉得对方脏兮兮的,身上总有股子,说不清的味道。所以找了由头,想要丈夫打消念头。可赵猛没有放弃,置气般的点头。“可以,我可以睡沙发。”曹琳这下急了,抬眼大声说道:“你妈,在农村呆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