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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自责和痛楚吧?倘若季门主日后醒来,察觉到姑娘的情意,以他的性子,多半会疏冷远离、甚至严词拒绝,那她该有多么失望和伤心?可要是他一直没苏醒,姑娘怎么办?把感情藏在心底,一辈子留在剑门守护他么?青漓缓缓揪紧了身下的被褥,他不想看到她那么苦,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布满泪痕的绯红小脸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各种担忧、难过、疑惑、怅惘,和茫然的无力感纷至沓来,搅和成混混沌沌的一团。少年心事沉沉,最终支撑不住困意,陷入了无边的梦境。*第二天清晨,晚澈起床,发现不仅眼睛酸胀得厉害,脖颈也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青漓正好送早膳进来,被她叫到身后一瞧,顿时心惊不已:雪白的后颈肌肤上,赫然印着一块青紫色,正是他昨晚狠心敲下去的地方。……他下手有这么重吗?少年心念电转,飞快编出一个理由:“是青了一块,想来是昨夜姑娘在花园里摔的那跤造成的,没想到这么严重。”“我摔了一跤??”晚澈一脸懵圈,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正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姑娘给我处理完伤口就回房了,雨天路滑,我听到声音时,您已经磕倒在山石上。当时没有发现您受伤,是我疏忽了。”他声音含愧,晚澈将信将疑:撞假山上?莫非她又喝醉了?丛渊准备的果酒一点都不靠谱嘛!那这眼睛酸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伤口疼得厉害,她哭成这样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醉醺醺摔倒在地,哭成狗的鬼样子,晚澈忽然一阵恶寒。这丑态应该没被别人看去吧?不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让青漓给后颈涂了些化瘀膏,再用灵力舒缓到眼肿消退了,晚澈才敢出门下楼,准备和其他人一起出发去沧澜墟。走到正厅,就听见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什么,一道沙哑的声音格外暴怒:“今天要是不找出凶手,老夫就不走了!”卢茂?他又发什么疯?晚澈好奇地围过去,结果正对上一张五彩缤纷的脸!从额头到脖颈,所有皮肤都透出深深浅浅的青红紫色,还布满了类似痱子的小红点。他似瘙痒难忍,抓挠得到处是血,一张脸完全没法看。晚澈惊呆了,只一夜功夫,卢茂怎么就成了这副狗舔猫挠的鬼样?青漓也是目瞪口呆,但他还算有心理准备,想起昨夜那个坏笑的小姑娘,所以那颗药……就是这个效果?少年眼睫微垂,掩去眸中隐忍的笑意。丛渊闻讯赶来,看到卢茂,也是吃惊不小:“卢前辈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卢茂忿忿:“老夫用的都是宴席上的菜,回去后也没再吃什么。为何只有老夫一人如此?”他彩色的皮rou因为恼怒而一抽一抽,周围不时传出窃笑声,活了几百岁从没有这么丢人的他简直要气疯。丛渊眉头轻蹙:“那可请医修看过,是否是中毒?”酒楼掌柜忙道:“已经诊过了,也并非中毒。”丛渊这下也奇怪了,不是吃食有问题,也不是中毒,那是怎么会的?这时,一名陶山弟子提醒道:“师叔,昨晚你房中来了一只灵猫,可会与它有关?”卢茂眼前一亮:“对对!老夫气昏了,竟然忘了这一茬!”“贤侄,昨晚老夫正在房里拭剑,有只紫眸的玄猫突然从外面跳进来,爬到桌上。肯定是那猫对老夫下了毒手,你一定要帮老夫找出那畜生!”“紫眸的玄猫?”丛渊面露讶色,同时吩咐身边弟子:“去查查,附近是否有客人带了这种灵兽。”几人领命而去。丛渊继续安抚卢茂,还拿出宗门秘药给他涂,可是不但没有效果,还连胡子都染上了绯色,一吹一瞪,看起来滑稽得要命。晚澈这下也不急着走了,一面欣赏着那张活像从调色盘里捞起来的脸,一面笑着同青漓传音入密:“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昨天还埋汰我呢,今天就轮到自个儿了。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干得太漂亮了。”青漓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揉揉鼻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晚澈:小伙子你这是什么眼神??虽然我心眼小、爱记仇,很想把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头揍一顿,但我是那种会付诸实践的人吗?(至少在你爹面前绝对乖巧好吗)所以你这样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干的?切。玉剑首昨夜没跟出去,不知道真相。这会儿,它的脑电波还停留在“小澈澈想嫁给有妇之夫季大王”的BE频道,看晚澈的眼神充满了爱而不得虐恋情深的同情。它确定,季微在受伤以前,对晚澈只有师徒之情,没有丝毫男女之爱。而且晚澈也说了他已经“有爱人”,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单相思。小澈澈着实是个可怜人呐……玉剑首像个老父亲似的哀叹一声。那厢,丛渊思忖再三,终是迟疑道:“卢前辈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这不伤筋动骨的,看起来太像一场恶作剧了。卢茂想了想,这一路都没和谁起冲突,唯一有过龃龉的,就是昨夜那桩事了。他鹰目一转,身旁弟子立即心领神会,指着晚澈大声道:“师叔,四曜城的在那儿!”青漓眼皮一跳,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始担心昨夜是否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而晚澈一怔之后,直接面色转寒:什么意思?昨天被这老头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不够,今天直接往人身上泼脏水了?果然,就听卢茂阴阳怪气道:“贤侄,要说得罪人,老夫也就昨夜说了几句公道话,不知是不是被人记恨上了呢。”晚澈眯着眼没接话,身后的徐仲深先忍不住跳出来:“少指桑骂槐!你想污蔑咱们,也得拿出证据来!信口雌黄乱放屁,真当咱们剑门没人了?!”蓝池跟着嗤笑:“说不定是你自己练什么邪功,把脸弄成这样,现在反倒栽赃嫁祸给咱们,真是一把年纪为老不尊恬不知耻!”对面弟子大怒:“臭丫头说谁呢!”“就说你们陶山的不要脸,怎么了?!”两拨人吵吵嚷嚷快要打起来,丛渊连忙压住势头,对卢茂道:“前辈没有证据,还请慎言。或许就是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挑拨贵派和四曜城的关系,前辈万不可中了他人jian计。”卢茂冷哼:“这里与老夫不对付的只有他们,我看八成脱不了干系!”“对!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我看就是他们做的!”“难道因为四曜城是你们沧澜墟的姻亲,所以就要包庇他们吗?”……周围议论声渐大,丛渊一不小心被打成帮凶,脸色也难看起来。从看戏的变为演戏的,晚澈眸光幽森,犹如两道冷电射向卢茂:“前辈口口声声怀疑我们,若最后查出来确是我派弟子所为,晚辈必定诚恳道歉。但若不是呢?不知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