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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海停下来瞟了萧燕归一眼,她还是对他那平坦的胸口很是在意。萧燕归细品刚月出海看自己那一眼,几分无奈几分嫌弃。她到底在嫌弃自己什么?游湖也不用出卧凤宫,一路跟着月出海走,就这么转到了卧凤殿那座大花园里。花园后一片假山,穿过假山石洞,一片湖泊出现在眼前。好巧湖边就栓着条小船,小船是真的小,做工倒精致,像专门给女孩子做的东西,船棚两边还垂着绣蝴蝶轻纱软帐。月出海还是体虚,跳上船时险些摔倒,幸好萧燕归手快拉了她一把。一站稳她就往船棚下钻,留下萧燕归一个在外边,声音从轻纱垂幔里飘出来:“你来。”划船自然只能他来的,就算她愿意来摇浆他还不敢坐呢!这活儿萧燕归也不太会,小小的船在湖面上原处转了好几圈才终于往湖心慢慢去。月出海跪坐在软垫上撩开垂幔往外看,果然啊,这个月份里哪里有荷花,只新发的嫩荷叶插在水面随风微微摇摆着,月出海探出身子来随手揪了一片荷叶在鼻端轻嗅,似能闻到荷花香气。桨声不疾不徐,小船慢慢往湖心去。月出海没骨头似的半趴在船舱,支着脑袋玩手里的荷叶。这湖连着卧凤宫与皇极殿,水域颇广,船到湖心时再看两边建筑,上边行走的宫人都模糊的看不太清楚。萧燕归收了桨原处盘腿坐下,他轻咳了一声:“殿下?”月出海伸出手来去折荷叶,回道:“说吧!这样处处小心才选了这四处没有遮挡的地方,要说的都说吧。”她向他勾手道:“进来说,离得远了说话废力气,听着也不真切。”萧燕归弯腰进去坐她对面,到底只是个少年,开口前先尴尬的笑了笑才开口道:“我……臣到殿下身边来,确实是为了给殿下调理身体。”二二,问朝势他说:“臣到殿下身边来确实为了给殿下调理身体。”月出海抬起眼皮看了眼盘腿坐在一边的萧燕归,手里的荷叶被她慢慢撕开。叶子被撕开的声音极轻,在这小小船棚里却是没法忽略。萧燕归看着被撕开成一条条的荷叶,接收到了月出海的怒气。他又咳了一声:“这的确是臣来此的主要目的,不论外边如何,养好殿下的身体最重要。”“为何是你来?”话刚出口月出海就制止了萧燕归开口,她换了另一个问题:“养好身体以后呢?”“殿下养好了身体,齐公公就没了借口不让储君临朝。”“只要殿下养好了身体,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月出海扔了手里荷叶:“他自先王还在位时就拉拢了许多大臣,因着孤是女子,那些迂腐们宁愿转投阉人也不愿辅佐孤,先王去时孤又不巧大病一场失了先机,现在再要出这卧凤宫哪有那么容易。”萧燕归直视月出海眼睛:“转投阉人?殿下可想过有多少人只是顺势而为,真正的男儿有几个真心愿意被个阉人踩在脚底。真正死忠齐贼的不过几人……以右相为首的诸位大人一直盼着殿下身体早日康复临朝登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殿下养好身体,时机到了,右相与诸位大人绝不会让殿下在这卧凤殿多待哪怕一刻。”他端正跪好双手垫在额前俯身行了拜皇帝的大礼:“皇极殿才是殿下该去的地方。”月出海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后她问:“右相……可有交代过你什么?”萧燕归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右相没有交代什么,其实臣来卧凤宫前右相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家父和太后娘娘的主意。”月出海有些惊讶:“母后?她那样温柔没主意的人……”“事关自己的儿女,怎样没主意的人都会想尽办法的。”月出海衣袖下手指紧握成拳,眼里起了点点雾气:“自孤病后母后从没来看过孤,孤以为……孤以为……”萧燕归低下头不去看储君失态的模样:“怕不是太后不想来,是太后也没法来。”月出海想到齐公公,恨的一口牙都要咬碎,那样一个人,他不想要皇位,那他做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想着混乱国家改朝换代不成?月出海倒吸了口气急问道:“边境……边境如何?”萧燕归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边境,储君问了,他也就回到:“嘉裕城有纪将军镇守,并没听说有西夷进犯的消息。”“归潭的甄王呢?可有异动?”甄王是东篱唯一一个世袭的异姓王,传到这一代时那个甄王活脱脱一个商人,整天的钻营生财之道,并没听过有什么不臣的举动。先王对这个甄王放心的很,可在月出海看来,安分守己吃封地供奉做个富贵闲人才是异姓王的本分,财富堆积太多,怕会给后人生出些别的心思的底气。萧燕归答:“并未听说。臣去问问家父,这些事臣并不太清楚。”月出海摆手道:“萧太医怕也不太清楚吧,能问问右相就好了。我从前对这些从不上心,也和那些个大臣一样盼着母后能给东篱添个皇子,谁想父王走的那样早,这江山千钧重担最终还是要我来扛。”萧燕归安慰道:“殿下何曾是一个人,千斤重担,自有肱骨栋梁陪殿下一起扛。”月出海闭上眼睛,耳中似乎又响起父王重病她代理朝政时背后那些大臣窃窃的私语,似乎又看到朝堂上无事启奏,下朝后齐公公身边内侍手里托盘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萧燕归说的,她实在不是很相信。“你口中那些肱骨栋梁……孤不信!”月出海睁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右相……孤也不信!”萧燕归急道:“殿下!右相……”月出海打断他:“从未深交,如何信?”萧燕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船棚里两人沉默对望,月出海看着萧燕归眼睛,又问出那句:“为何是你来?”萧燕归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