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夜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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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京城到银陵城这段路,李火旺中途在一个村里歇脚。这已经算是沿途较大的村落了,进村还要路引,之前他们跟吕家班子是绕山而行,李火旺也是第一次踏进这个村子。 一进村子,李火旺灵敏的嗅觉就捕捉到了血腥味。不过,这血闻着不像是人的,像猪羊那一类的家畜。所以李火旺只亮了路引,说是过路,并没有亮出监天司的牌子。监天司的令牌虽说好用,可也像夜中萤火,胡乱用出,在某些不待见监天司的地方,只有招到人打的份儿。 李火旺也没起换个住地的意思,从村口走进来,村民们也没什么出奇的举动,耕种的汉子们还在田坎上聊这个季节的天气,屋子前也有追逐打闹的小孩,女人们端着水盆走在路上。除却空气中这股子血腥味,真的没什么不同。 加上诸葛渊也并未说什么,李火旺定定心,顺着木牌上的标记走,一直走到客栈去。村中仅有的客栈并不大,也就两层,客栈一楼又充作驿站和饭堂,在柜台又能寄信又能点餐。 他修真的术法日益磨炼,现在黑太岁不在自己身体内也没事。李岁便披着蓑衣斗篷站在李火旺边上,李火旺说只开一间房,柜台后的中年男人还冲他笑笑。 馒头在李火旺脚边转来转去,看样子是饿极了。李火旺正好在楼下点了饭,说送上楼。中年男人的手指弹着算盘珠子,点头说好,一定好好招待客人。 等过了村子,再赶路一段时间,便能抵达银陵城。牛心村就在银陵城附近的山上。见这里能寄信,李火旺又书信一封寄去牛心村,说自己近日就会返回村子,不必担心。 他寄信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想顺路再去那有水下遗迹的洞窟看看。省得村里的人一直等待,便在信中写路上会处理一些事情,一定回来,就是会晚点。 “怎么名字里沾了这么多水汽?”李火旺刚写完自己的名字,就听见有人这样说。他一手按住近旁的酒坛,随时准备把酒坛砸出去。他看身边,李岁毫无反应,李火旺有些愣住。抬头看柜台,柜台后的掌柜仍旧拨算盘,似乎并没有说过话。 “客人,是要酒么?”中年男人开口,他盯着李火旺按住坛子的手。 李火旺抿抿嘴,松开手,不过肩膀紧绷,并没有放下警惕,回答:“不必,我就随便看看。” 他这话让掌柜脸上堆笑,中年男子指了指酒坛子,介绍说:“这是我们村儿自己酿的果酒,客人可以试试看。”又说了几月的果子几月的花,用的什么土法来制酒。 李火旺不想听,打断了掌柜的话,说记得饭菜送上楼,再带热水和帕子一并来,随后提步便走。 开门迎客的客栈掌柜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尴尬,脸上笑容更甚,连声说马上马上,客人稍等片刻。 李火旺的身后跟着李岁,脚下跟着馒头。他一直走到房间里,也没发生什么动静。李火旺又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这才放松下来,坐到床上。李火旺回想刚刚听见的声音,那正好是自己写自己名字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 他又问和尚和诸葛渊,二者都说没听见什么声音。 红中指着自己:“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万一我就听见了呢?” 李火旺整理着黄纸符箓,理好了放在桌上,这次答话了一下说:“听见又怎样,听不见又怎样?” 之后,红中算是明白李火旺这句话的含义了。 坐忘道幻觉看见李火旺接过饭食和水盆,把房门关紧。李火旺喊李岁先吃,记得喂馒头,放下水盆在地上,随后一扭头就是对着没人的空气说:“妈,我说了今晚会醒的,你看,我没骗你吧。” 李火旺温和地笑着。 最近监天司多有邪祟害人的任务,在野外多有不便且不安全,李火旺之所以留在这个村子,正是因为今天是他答应好了母亲清醒的日子。 孙晓琴原本一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听了李火旺说这话,登时就站了起来。她“哎、哎”了答应几声,面上又苦涩又高兴,妇人抚摸着李火旺的脸,又问:“饿不饿?妈给你带了冬瓜排骨汤。” 李火旺看着母亲拉扯了几下自己身上的束缚带,并不能拉开,于是回头对门边的医生喊:“把这个解开吧,我儿子醒了!” 医生手里拿着册子写写画画,第一时间先走过来,问李火旺一些问题,比如: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想吐?情绪波动大不大之类的。接着又掏出一沓图片,询问李火旺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确认好李火旺目前清醒之后,这才把李火旺放开。 即使如此,也只放开了李火旺上半身的束缚,下半身还是没松开。 孙晓琴又要开口说,被李火旺拦住了:“妈,你不是带了汤吗?给我喝吧,凉了怎么办?” 他母亲小心翼翼地用调羹喂李火旺吃饭,又给他擦嘴巴。吃完之后,又给李火旺擦脸。 期间,李火旺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得到了不用担心,过得很好的消息。他顿了顿,又问:“杨娜现在怎么样?” 孙晓琴正在收保温桶,动作一滞,回答说:“杨娜她爸爸……一直不想她来。” 李火旺听见了这个答案,也算明白了,这段时间杨娜应该没来。 他不想让母亲多想,侧过脸,说话轻轻:“妈,我怎么感觉嘴角没擦干净,有些油。” 孙晓琴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抓过纸巾来给他擦。李火旺看着母亲变多的白发,强行让自己嘴角弯起来:“妈,我感觉我快好了。” 面带疲惫的女人立刻笑起来,抱着李火旺的脑袋,说:“是吗、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李火旺被她搂着,只能看见母亲的脊背,床头柜的保温桶,刚刚用过的纸巾,还有一扇小小的观察窗。窗后走过一个人,李火旺浑身一颤,从母亲怀里挣扎出来。他死死盯着那扇窗,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似乎是一个医生。吸引李火旺目光的并不是这个医生,而是他胸口带着的白玉观音。 “火旺,你怎么了?”他母亲声音颤抖,有些不知所措。 李火旺深呼吸几口气,再撇一眼窗户,那个男人已经带着白玉观音走远了。 “妈,没事,”李火旺扬起头提起笑容,“我就是感觉背后有点痒,挠不着。” 孙晓琴绕到李火旺的床另一侧,又给自己儿子抓痒。她说起以前李火旺童年时期的事情,李火旺也一一应答。 只有李火旺知道方才感受到的视线,那不是过路医生的视线,而是来自那个白玉观音。 “妈,有些晚了,你先回去吧,”李火旺眯起眼睛,被挠背挠得有些放松,“下周见。” 他又躺回了床上,等待医生进来上束缚带。 孙晓琴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好不断用大拇指擦着李火旺的额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你在干嘛?”李火旺没回头,看着自己腿上穿透过去的和尚破破烂烂的袍子。 “道士你不是说背痒痒吗,我给你挠挠……”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火旺从床上起身,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小腿。他在现实世界没走过路,这边也自然没有走动。李火旺嗅见了空气里别的味道:血腥味、nongnong的香烛味。 之前在精神病院感受的视线,现在已经感受不到。李火旺伸手进水盆,水已经有些凉了,他没在意温度,涮几下帕子,捞起来直接扯开裤子擦拭。想来已经熟悉这cao作了。 诸葛渊展开折扇,在窗看下去,火光一片,开口说道:“李兄,他们似乎在祭祀。用的猪羊。” 听了前半句,李火旺想走。后半句一出来,李火旺觉得问题不大,兴许就是个村子的风俗。他打定主意不出门不惹事,手上动作没停,也不知道自己屁股到底生了什么病,水一直在流。那两根筷子让他尝到了爽,李火旺略略擦干大腿根,褪下裤子用筷子又乱捣几次后xue,暂时止住痒意才作罢。 “再看看情况,如果有事,就动身离开。”李火旺淡淡说。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扣响。 李火旺将帕子随意甩在桌上,也不顾上面沾着的腥甜黏液拉丝。桌上的食物剩得不多,李岁吃东西是这样的,馒头鼓着肚子来看,它喂了不少给狗。李火旺单手拽出紫穗剑,朝着房门走过去。李岁用触手捂住了馒头的嘴巴,上次爹就说了,这种情况,不能让馒头乱叫嚷的。 “谁?”李火旺提剑,站在房门一侧,问。 “客人,今晚上村里有祭祀,客人来看看么?”听声音是那个掌柜。 “不用,我要休息。”李火旺说着,抬手就把长剑连门一起捅了出去。 门后的声音重复道:“客人,今晚上村里有祭祀,客人来看看么?” 李火旺没出门,没回答,它又继续说:“客人,今晚上村里有祭祀,客人来看看么?” 李火旺紧皱眉头,咬破手指,在腿上画了加速的符箓。李岁抓了包裹边上的铜钱剑。 “客人……”这句话还没说完,李火旺猛地踢开房门,终于看见了门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