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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末则是重中之重了。卫戎也是到了江府,见不着江祁时才想起来他这每到月末不见人影的习惯。吴青今日跟着江祁出了门,文椒便陪着文泽辛和文昭在院子里头读书,吴伯亦在东侧院子里捣鼓着什么。她今日披着青白色的披风,头发只随意束起,搬了张杌子寻了处空地坐下,捧着书册念着什么,玉葱般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划过纸张。他想起了上元那一夜来。她的手指也是这样,一下接一下地在他手心划过。很痒。卫戎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接过茶杯灌了满满一大口后才觉得好受了些。定是早晨练剑出了汗,喉咙有些干。却不敢再看。平日里若是阿祁不在,卫戎多半不会久留。吴伯也就先回了西院。文椒等了片刻,才见卫戎有些踌躇似地朝她走来。“你今日可有事要做?”卫戎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先试探问问。文椒忍不住就笑了,这委实属于没话找话的范畴了,只她面上不显,声音绵软地回:“没什么要做的,你呢?”卫戎便松了口气,那大抵是不会拒绝的了。“那…我听闻城郊有处温泉庄子,你想不想去?”卫戎说完便侧过头去,只用余光偷瞄她一眼。“好呀。”文椒顿了下,又问:“只我们二人么?”“嗯。”卫戎怕她没听清,又略大声了些:“就我们两。”文椒看见他攥紧的手,忍不住翘起嘴角。卫戎叮嘱她几句,先出了江府,侍从早早得了吩咐,驾马车等在后门。卫戎与文椒一人占了车厢一边,文椒见他抿紧的唇哪里还不明白?这也太纯情了吧…纵是文椒这样“见多识广”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颇有种磨刀霍霍向绵羊的感觉。为免去尴尬,文椒上了车便借口要歇息先闭了眼。卫戎点点头,不自觉地轻呼一口气。-这车怎得这么闷,回了王府得让人瞧瞧怎么回事才是,淮南夏天可热得很。大概是真的闷到了,过了约半个时辰卫戎也合上眼。卫戎出府时已经遣了侍从到庄子里递话,掌柜的得知贵人将至特意腾出了庄子里头最好的上房,又清空了两处池子。文椒跟在卫戎身后,第一次生起嫉妒来。腐败!堕落!瞧瞧掌柜这腰弯的,都快贴到地面了好吧!因他二人到时日头未落,还有几分暖意,掌柜的便建议先歇一会儿,用过晚饭再泡不迟。卫戎明日还要往军中去,本不欲在此久留,但见文娇娇时不时打着哈欠到底没再说什么。虽然备了两间上房,但文椒也知卫戎从不在外留宿的习惯,只婉拒了掌柜的建议,同他一起坐在房中闲话打发时间,房门却是开着的。两人都不太饿,就只叫了一些点心。文椒与他扯扯这个谈谈那个,一下就说到温泉这里来:“怎么今日想到泡温泉了?”卫戎是个爱说话的,三言两语把跟娘亲请安的事情说了,直言是从娘亲的话里得到的启发。他才说完,便见文娇娇脸色有些冷淡。“怎得了?”文椒存心逗他,收起笑容来:“原是如此。世子好事将近了吧?”卫戎愣,这是说的什么话?文椒继续道:“世子本想请江公子一道的吧,偏他出了门,这才喊我一起...”她故意放低了声音,拉长了尾音,说话只说一半:“桃花桃花的,先贺喜世子了。”卫戎:...卫戎完全弄不明白她是怎么联想到好事将近上去的,自己明明说的是“娘亲说府里桃花要开了,届时请人来赏,我便想着花还未开,这时候泡温泉却正好。”卫戎觉得,这是在挑刺。他便也收了笑,正欲肃了脸色,又听她道:“不泡了,我回房了,世子自便吧。”卫戎看了看被她啪一声放回桌上的玉箸,脸色难看了些。文椒回了房间却是翘起嘴角来,她在卫戎面前是身世可怜的朋友,也是可能疑似好像有点心动的暧昧朋友,你撩来我拨去的,谁也没有讲开过。她想赌一把,逼卫戎低头。那边厢,卫戎思来想去,越想脸色越难看:实在不能惯着,文娇娇这样子同他听说过的那些后宅女子有什么区别?一丁点的事情都能闹出花来。卫戎性子颇傲,又想了会儿自己刚才说的话,没一个字有错,他烦躁地望一眼对门,见文娇娇居然还关上了门,心下更加不满。自便?那就自便。日头渐渐落下,卫戎到院子里头站了会儿,晚风带着凉意吹得他心也静了静。他止步于文娇娇房门前十余步的地方,有些挣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同她怄这个气做什么?-不行,还是不能惯着。-这性子不磨磨将来进了府里岂不是没个清静。-可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爱耍性子的,是心情不好罢?-不是,出门时还好好的,那是身体不适了?卫戎抿紧唇,不自觉蹙眉。-娘亲每月也有几日脾气见长,莫不是...?卫戎犹在院子里瞎猜时,文椒早在婢女引路下泡了快一刻钟的温泉了。古人这衣服穿起来麻烦得紧,文椒便只穿了一件单衣,好在有披风裹着,这儿又算是私密VIP专用地,省去许多麻烦。虽是春寒料峭,温泉也不能泡太久。文椒瞄一眼放在池边的沙漏,见差不多了才起身准备回房。卫戎终于还是敲了敲门:“文娇娇。”没人应,好在院子里没有别人,他又大声了些:“文娇娇。”还是没应,偏又没点灯,卫戎疑心她睡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叫她起来,否则回城有些晚了。文椒认得回房的路,便谢绝了婢女相陪。还别说,风还挺冷。文椒紧紧扯着披风,缩起身子来,脚下步伐加快。才过拐角,便见卫戎站在她房门前,手靠着门把。卫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不请自入。他决定还是再喊最后一次,手才抬起来,便听见她的声音:“世子?”卫戎侧头看去,她散着发站在不远处,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眼睛圆圆地瞧她。有些生气。卫戎原本还担心她身子不适,看她站的方向分明是才从池子那边过来。自己方才那一番挣扎忐忑仿佛成了笑话——他在这头想不清闹不明白的,她倒好,还真自便了。说出口的话便带了几分怒意:“文娇娇,你……”“卫戎,”文椒笑了,抖着身子走向他,嗓子像是浸了蜜:“卫戎,我冷。”卫戎抿唇,解下披风盖住她,训斥的话到了舌尖硬生生换了词:“怎么穿得这样少?”文椒笑得更欢了,扯住他的手臂:“生你的气。”他又想起下午那番莫名其妙的火来,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