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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竟啼哭起来。女人赶紧从床头拿起一个拨浪鼓,温柔地哄她:“丹儿不哭不哭……丹儿最乖了……”丹儿……谁在这样唤她?不用想,定是极为亲近之人。可除了母后之外,还会有谁呢?奶娘吗?不,不是,声音不一样……姬丹盯着面前的影子,睁着眼睛不死心地瞧着瞅着,却依旧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耳畔那哼唱的歌谣渐渐飘散在弥漫着淡香的空气中,久到那一声声轻唤模糊了声线,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脑子里那一根本已松弛下来的弦猛然绷紧,慢慢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大……那声音低沉又哀伤,每一声“丹儿”都仿佛击中心中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是谁?究竟是谁?伴随着眼眶里的酸涩难耐,本陷入一片混沌的记忆识海慢慢变得轮廓可现,继而意识到其实母后也并未这般唤过她,因为就在她出生的当天,母后便因产后血崩而撒手人寰,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她想起来了,终于全都想起来了……原来,这一声声的“丹儿”并不仅仅是一个亲昵的称呼,它代表着自己心中最珍贵的回忆,最纯粹的情谊,亦是最极尽所能也无法回溯的过往。而这般不厌其烦唤着她的人,世间只有一个。阿政……似梦非梦,虚实交错。镜像碎裂,化为齑粉。剧烈的腹部坠痛将姬丹的神识重新拉回到现实,视线尚未完全恢复便听到周围不断响起的脚步声,以及寒若喜忧参半的神情:“上苍庇佑,总算是恢复意识了!”“贵人……”阿胡拼命忍着泪,拿着布巾为她不停地擦汗,“贵人可算是醒过来了!”话音刚毕,手腕突然一紧,但见姬丹不知哪里凝聚起来的力气居然抬手握住她的腕部,如炬的目光却分明转向了榻旁的寒若,声音依然虚弱不堪:“我向你保证……定会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下来……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也不能……”“好,我答应便是。也请姑娘务必放宽心思,安心生产。”寒若当然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眼看对方即将气力不济,也只得点头应允,同时心里不禁感叹还好刚才杜良人好巧不巧宛若一阵风似的出现,将嬴政拉了出去,否则还真不知后面会如何。得到了承诺的姬丹内心稍安,然而心绪稍微放松一些,那几乎要将人魂魄抽离一般的疼痛便愈加明显,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惨呼一声高过一声,双手用力扯着被褥,光滑鲜亮的丝绸被面甚至被她的十指硬生生抓破,留下一道道惨烈又痛心的印痕。“用力……继续用力……坚持一下,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寒若一边用言语为姬丹鼓劲,一边双手不停为其施针。阿胡及几个稳婆从旁协助,一众医丞守在寝殿的隔间商量对策……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每一瞬都是莫大的煎熬。嬴政在隔壁偏殿不知踱了多少个来回,丹儿痛苦的叫声、宫人往返的杂乱脚步声以及医丞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隔着雕花门窗不时传进他的耳中,令他焦灼之余更添几分心烦意乱。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毅力硬是忍着才没有冲进几步之遥的寝殿内,只因杜心兰的那一句“王上若不想追悔一辈子,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再刺激她”。回想起之前丹儿口吐鲜血,晕倒在眼前的那一幕,无疑令他心有余悸太多。此时此刻即使再怎么焦急,嬴政亦只有忍着。别说是心急如焚,即便真的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上炙烤,他都心甘情愿,甚至是让他不屑的天意,他都愿意去相信……只要能唤得丹儿平安无虞,只要能够让他的丹儿挺过这一关。“王上,太医令求见。”门外响起的是赵高略显急促的话音。正坐立不安的嬴政霎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门朝两边拉开,只见赵高已将夏无且带到,两人皆双双跪在殿门前候旨。回宫这一趟是如何快马加鞭自不必提,赵高好歹一身武艺傍身,可怜夏无且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坐在马背上颠了一路,下了马又被赵高拽着飞了似的往阿房宫狂奔猛跑,骨头都要散架了。夏无且正气喘吁吁,两眼冒金星,这时嬴政发话了,语气明显透着满满的焦躁:“傻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寝殿看看丹儿怎么样了!”话一出口,不光夏无且呆住了,就连一旁的赵高也罕见地流露出诧异的神色。自古男女有别,宫妃生产,历来都由女医和稳婆从旁照应,就算出现难产等变数而不得不另请医丞前来应急,也是由女医将情况详细说与医丞,医丞再根据对方的讲述进行处理,包括施针或开药等……当然,整个过程中绝不允许医丞与宫妃共处一室,处理的具体方法也由医丞口述给女医进行。可现在王上竟然要他去……夏无且表示——王上,您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当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妇人临盆之际,最是血虚体弱,臣刚从疫区回来,此时若贸然与产妇接触,万一……”话音未落,没想到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赵高竟难得帮他说了回话:“王上对丹儿姑娘的担心可以理解,然太医令所言极是。女子生产,非同小可,王上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不若设一屏风将寝殿一分为二,太医令在屏风的另一边,有什么事也方便处理。”嬴政此前确实是焦心不已,乍见夏无且回宫,情急之下难免说话不经思酌,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妥,当即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夏无且踏入寝殿时,寒若和那几个稳婆已急出了一头的汗,折腾了半天孩子的头都还没露出来,大人又数次出现晕厥的状况,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真的回天乏术了。“脉象如何?施针效果如何?”夏无且站在屏风的另一头,沉声问道。虽无法亲眼去看,但他好歹平日里为姬丹开方请脉,对方是什么样的体质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寒若向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夏无且的脸色更凝重了。根据口述,寒若施针精准,其它的判断以及应对方式皆无一错漏,孩子到现在还迟迟不出来,只怕再怎样想办法也很难凭自己的力量生下来了。想到这,他艰难地开口:“推宫,保大人。”“可是……”那一头的寒若话音未落,屏风外人影闪过,出乎意料的是杜心兰大踏步迈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一通指责:“夏无且,你到底在干什么?!让你来就是指望你能保人家母子平安,你倒好,什么都没尝试就打退堂鼓!早知道你个软骨头关键时刻根本顶不起来,就不该让你回来!”夏无且一口气尚未喘匀,此时被杜心兰连珠炮似的骂懵了:“尝试什么?”能做的寒若都做了,即使现在换他上阵也改变不了什么,现下唯有推宫,还有希望保得大人一命……至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