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授与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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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娅在离开韦尔奇家中之后,回到了自家租住的公寓。她的父亲为了补贴家用,还在工厂加班。她的母亲已经回房休息,餐桌上放着冷掉的鹰嘴豆汤和黑面包。 娜娅一方面为了省钱,另一方面怕吵醒疲惫的母亲——漂白厂的工作既疲乏繁重,又对身体健康有影响,她的母亲需要好好休息。 在通过面试成为实习期教师之前,她和她的家人们都需要维持以往的生活,甚至更节省。父亲半年前被先前供职的玻璃厂裁员,又不幸地感染了伤寒,上个月才痊愈。家中积蓄所剩无几的情况下,大病初愈的父亲不得不多兼几份工:一份私人小作坊的木匠,一份郊区农场的劳工,偶尔还帮他们的房东自家的草坪。加上她母亲的工作,扣掉每周的房租,水电和燃气费用,仅能勉强存下1苏勒5便士左右。这还没算上幼妹玛雅就读寄宿学校的费用。 她草草地撕开黑面包,就着冷掉的鹰嘴豆汤吞咽了起来。 汤汁寡淡,似乎再加点rou末会更美味。 娜娅一面吃着,一面想起看完展览回来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 黑色倒立水滴形徽章上绘制了一只帝王蛾——那是波吉亚家族的徽章之一。 恶名昭彰的波吉亚家族,据少的可怜的资料指引,可追朔到第四纪所罗门王朝时期。但这个家族因为涉嫌毒杀王室成员和贵族们,几乎被灭,只有寥寥无几的后代逃出。这些后代四处流浪,最后定居在别处,经过不知多少年,逐渐形成三个波吉亚家族的分支,他们分别以白熊、雄狮与帝王蛾为家族徽章。三个分支之间相互敌视,争夺正统地位。 以帝王蛾为徽章的是弗萨克帝国那一支波吉亚家族,他们的成员是三支家族里面最为稀少的,由那位曾经活跃在罗塞尔大帝时期的名人贝莱斯特·波吉亚建立。贝莱斯特和他的兄弟因为反对罗塞尔称帝和试图引发战争而被驱逐出因蒂斯,而在这之前他公开嘲讽了鲁恩的希金斯·波吉亚侯爵和他的meimei瓦伦丁公爵夫人的luanlun,甚至匿名出书细数鲁恩的波吉亚家族的做出的丑事。尽管贝莱斯特事后声明这和他无关,但在波吉亚家族和其姻亲的施压下,鲁恩国王将他们定义为邪教信徒,取消了他们的贵族头衔和公民身份。 贝莱斯特最后投靠了弗萨克帝国的艾因霍恩王室,他的兄弟古诺·波吉亚成为当时路易丝女大公的入幕之宾。科恩资深副教授曾经在课堂上指出,由于贝莱斯特兄弟记恨鲁恩的落井下石,他们通过阴谋,挑拨了鲁恩和费内波特的关系,使得双方边境爆发多次冲突,成为长达十年的“迪西湾战争”的导火索。 尽管没有史料证明这一点,但弗萨克的波吉亚家族在大部分鲁恩人的眼里,他们比内部污秽混乱的那一支更加令人厌恶。 阿兹克·艾格斯教员持着不同的观点,他少有的在报刊上发表一篇论文,他认为贝莱斯特并没有投效弗萨克帝国,弗萨克的波吉亚家族分支是古诺假借贝莱斯特的名义建立的,证据是他的外号“羽蛾爵士”和酷爱搜集饲养飞蛾,古诺的情妇之一路易丝女大公万年撰写的回忆录里也提到过: ‘...他有时候令我害怕,他像是两个人,白天是残忍的战争狂热者,晚上,在我们的房间,他又是风流浪漫的演奏家...’ 这个展览据说和波吉亚家族的人有关,难道传言是真的? 娜娅将餐具简单的用自来水冲洗下,放在架子上。她抄起餐桌上只剩下半截蜡烛的烛台,带着她的皮包回到属于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的家具不多,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一个掉漆的白色衣柜,一个放满东西的书桌和一张坐上去会嘎吱作响的木椅子——这些是房子租来自带的二手家具,自从房东肖先生将公寓出租之后从来也没有更新过,仍然是十多年前的风格。 如果半年前没发生父亲失业的巨变,她今天应该能给自己裁一件符合今年流行的新长裙,而不是穿着去年的流行款,拎着母亲的提包出门。 她从皮包里拿出小笔记本,在书桌上摊开,她翻了几页,找到她需要的笔记。 “...我们认为第四纪时期,南大陆土著们将一种长了羽毛的蟒蛇作为神灵崇拜,这种怪蛇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正神。除此之外,这些南大陆土著还崇拜各种动物,例如狮子,狼,鸟类、飞蛾等等。他们对于自然现象和动物的崇拜可以从出土的壁画上...” “未展出的羊皮纸手稿...由贝克兰德大学考古学教授浮士德·古诺继续破译。” 古诺?商业街的古诺古董店?古诺·波吉亚?描绘着帝王蛾徽章的马车?两次只有她注意到年轻男人? 娜娅皱着眉,下意识咬着她的左手拇指。 “是我想的那样吗?” 她试图回想起那个神秘男人的脸,但越是试图回忆,那张脸却越来越模糊,这实在不正常,她的记忆力向来相当不错,虽不能说一目十行,看过不忘,但是对于一个有特点的人,她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咿——咔哒——咔哒—— 开门声响起,接着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来人停在房门口,敲了敲门。 “娜娅?亲爱的?你吃过了吗?”是她的母亲的声音。 “晚餐很好吃,谢谢mama。”娜娅将笔记本扔进抽屉,快速脱下长裙“我正在换衣服...您能帮我递一下洗好的睡裙吗?” 母亲的脚步声咔嗒咔嗒的远离。 “亲爱的,那件米黄色的还有点潮湿...那件椅背上粉色的还可以穿一晚吧?”她的母亲稍微提高音量喊着“你愿意穿我的吗?稍微有点大...” “哦,没关系的,mama。就那样吧,也就一晚上。” 有些驼背的母亲推开门,一手将白色的蕾丝睡裙递给娜娅,另一手捂着后腰,她肤色黯淡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娜娅在母亲身上嗅到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她的眼睛一酸涩,差点掉出泪珠。 她假装困倦,揉着眼睛,接过睡裙。 “您快去休息吧,我再看一会资料,准备几天后的面试。” “柜子里藏着黄油,给妳的。”母亲又打了个呵欠,她扶了下门框“最近rou价会有些下跌,周末可以买些rou类。” 母亲的左手朝着她招了招,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声音由远到近。 来人再次停在房门口,敲了敲门。 娜娅打开门,门外是一脸昏昏欲睡的母亲,母亲的左手臂上搭着好几件裙子。 “娜娅?我想了想,你还是穿我没穿过的吧。”母亲困顿地眨了眨眼睛,瘦削的右手在里头翻找,拽出一条带有花边的白色睡裙放在娜娅的床上。 母亲看到娜娅手里那条蕾丝睡裙之后,面带疑惑。 “你什么时候买的新睡裙?”她拿起娜娅放在膝盖上的睡裙,随意看了看后放下。 “您...”娜娅瞳孔一缩,瞪大眼睛,顿时惊得一身白毛汗。 娜娅低头看了看母亲的脚,母亲穿着一双带有木头低跟的拖鞋。 娜娅的母亲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金色长发。 娜娅在她身上嗅到淡淡的漂白剂味道,有些刺鼻,但并不熏眼睛。 “早点休息,我的宝贝。” 母亲将门关上的那瞬间,娜娅将怀里那条蕾丝睡裙狠狠地朝着窗外丢了出去,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那个给自己睡裙的‘母亲’并没有脚步声! 那个‘母亲’身上的气味更呛鼻,更浓郁! 还有,‘母亲’临走前举起左手,对自己招手的动作,还有幅度! 娜娅跳上床,紧紧抱着花边睡裙,整个人缩在床头。她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扫视着房间每一寸角落。 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紧闭的窗户上。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廷根市豪尔斯街区7号,主卧室 泽费洛斯穿着睡袍,手上拿着一团白色的织物,从角落的阴影里逐渐浮出。 阿兹克穿着时下流行款式的丝绸睡衣,肩上披着羊毛披肩,下半身盖着薄被子,背部靠着靠枕,坐在他们的床上翻看一叠期末论文报告。他手里拿着红色墨水笔,在上头批改。 泽费洛斯直勾勾地盯着阿兹克,努力压下的嘴角微微颤抖。 “回来了?”阿兹克放下笔,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 泽费洛斯扔掉手里的白色织物,靠近两人的床,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阿兹克摸了摸泽费洛斯的头发。 “你为什么带了一条女士睡裙回来?” “嗯...我去给一个没衣服穿的女孩送衣服去了。”泽费洛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眼角出现笑纹“她家没开灯,我闪到腰了。” “她能看到你吗?” “我前些天去找你,碰见她一次,下午去看展览,又是一次。”泽费洛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好像吓到她了。” 阿兹克微微侧头,看清楚泽费洛斯脸上玩味的表情。 “那也许是我的学生...她长得什么样子?” “女的,她叫娜娅,有两个关系很近的朋友,克莱恩和韦尔奇。”泽费洛斯转动眼珠,仔细打量阿兹克脸上的表情“你认识。” “科恩的学生。他们都是很勤奋的孩子。” 泽费洛斯敛起脸上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平静地注视着阿兹克。 “阿兹克老师,他们有我勤奋吗?”他被子下的脚不怀好意地靠近年长者那双结实修长的腿。 “我可以日以继夜,勤耕不缀的。” “泽费洛斯,你怎么...你不是腰闪了吗?”阿兹克皱着眉,有些苦恼地看着被墨水笔染出红点论文“你这样我不能工作。” “我可以帮你改啊,我自认为我的知识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泽费洛斯黏了上去,不带情绪地看着那叠纸张。 阿兹克没有同意,他揉了揉泽费洛斯的头发,道出了泽费洛斯的真实目的。 “在黑夜女神的注视下你也想制造混乱,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