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鲁达达在看案子，纷乱无边，都是报道的杀害女性的连环犯案，这几百年的。

    叶离水说：“他真的会还用分尸这套吗？”

    毕竟相同的作案手法再次出现，只是想获得人的关注罢了，为了让人明白这是连环杀人案。喜欢高调炫耀的罪犯就喜欢来这一套，但不想让人知道的就干脆的多了。

    鲁达达说：“至少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吸血鬼真是麻烦啊，不能判断年龄之类的，身高体重也一无所知。”

    王勤助思考道：“确实，殴打至流产，再将其杀害，进行分尸，是为了报复。说起来，当时的卷宗显示，作案手法各不相同，因为科技和医学比较落后，判断不出精准死亡的时间。认为都是同一个吸血鬼犯下的。现在想想……”

    陈兆穆说：“没有必要啊，既然都是一个人，手法还要变着花样，那真是累死了。”

    九起命案，二十个人死亡。

    因为都是在家中被杀……隔音也很好，没有目击者。

    “一个市里死了二十个人，要是普通人犯案真的要被说死了。不过我们当时也杀了很多吸血鬼吧，共计156个。大围剿。”

    那其中就有叶离水的父母。

    鲁达达有些惊讶：“156个，怎么会这么多？”他拦住了倪兰亚：“兰亚，你不要听了。”

    “G市的政策有了些改变，是新市长上台。”王勤助抽烟，缓缓说起了过去，“以前的G市是一个很淳朴的地方，市长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关于吸血鬼这些灰色地带，是给予了他们一点生存空间，他相信神灵吧。”

    王勤助吐了口烟：“原谅万物，觉得万物都可以存在，很多吸血鬼喜欢这里。吸血鬼是因为G市落后淳朴才愿意居住在这里，如果G市变得发达了，他们就会离开。新市长看不得G市的落后，认为是吸血鬼阻碍了人的进步，而且他们确实是妖怪，不是吗？”

    “妖怪”这词让倪兰亚咬紧了嘴唇，鲁达达说：“不是的！为什么要把科技的进步和吸血鬼扯上关系呢，不管是原生的还是转生的，都是没有问题的。”

    王勤助说：“是吗？你能让吸血鬼进食合法化吗？超市能公开售卖人类的血液吗？吸血鬼会被当做人类看待吗？”

    他的问题让鲁达达招架不住，鲁达达还年轻，没有考虑太过深层的问题。

    “但是。”倪兰亚说，“怪不得雅各布的后代选择来到G市啊……因为他们那么喜欢吸血鬼。”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叶离水想到了过去，她小时候，并没有感到善意，只是被警告着，她也厌恶自己的吸血鬼身份，想要跟人类靠近。记得当时还有个叔叔，自己跟他玩了很多游戏，但是游戏内容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叶离水说：“适者生存嘛，我也想倒退回去，那一任市长很温柔吧？感觉是个慈祥的老伯伯。我那时候太小了，别说市长了，一个小区都不太能搞懂，一个街道就好像是全世界……”

    王勤助打断：“都过去了。”他不想破坏温情的气氛，只是不想让叶离水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如果追着白日幻影，又怎么面对现实呢？

    他们又继续开始调查，顺着原来的线索，陈兆穆说：“殴打的程度有轻有重，要保证折磨的话……时间会是几个小时，那是取乐吧，都是因为变态心理。”

    叶离水提出了疑问：“但是也只是一直攻击腹部，并不是因为这个致死吧？”

    王勤助看着报告：“推测是被割喉的，切割面整齐，他肯定杀过不少人，有自学的医学知识。”

    叶离水说：“哎，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不是折磨致死呢，也不一定让她流产，就一定能杀死她，搞了半天，也那么干脆啊。”

    陈兆穆说：“可能就是累了呗……”

    鲁达达说：“不对，他是吸血鬼……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杀个人很轻松，之前就是连环杀人魔，来到G市是为了打击报复，但是是多个人联合的，那就是有人指使？”

    叶离水说：“非得让她流产，是为什么呢？威胁戚水寒吗？”

    王勤助说：“如果戚水寒有那些未接来电，就好说多了……”

    鲁达达说：“真的吗？他不是很爱妻子吗？”

    王勤助说：“即使是这样，行动的时候，手机也会是静音模式。因为淑慧告诉他了要好好上班，他很听他妻子的话。他之前行动多次不专注，就有被会长说过。”

    鲁达达说：“错过了啊。否则他就能听到妻子求救了。”

    倪兰亚摇摇头，说：“不，也许……正是因为他妻子不求救。”

    叶离水愣了一下，她明白倪兰亚的意思，用生命换来的爱情她早就看过一次。鲁达达说：“真的是这样吗？”那未免也太残酷了。

    鲁达达说：“不，怎么会呢？如果电话没接通的话……根本不需要她求救啊。”

    王勤助说：“如果是不小心按到的话，会有吧？”

    这下连陈兆穆也沉默了，他向来没心没肺地很：“虽然是静音模式，但是通话是没问题的……只要用力地呼救……”

    叶离水说：“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戚水寒只会被骗过去，一起被杀吧？或许还会告诉他一些机密。”

    倪兰亚说：“她知道的吧，但是凶手拿未出世的女儿威胁，即便是那么威胁，她也一句话都没说。”

    所有人再次沉默下来，王勤助揉了揉脸，一种愤怒油然而生，他交叉着手指，说：“寒一定知道。他一定都知道。”

    该短信源自二月八日（淑慧被害当日），在草稿箱内，未发送。

    亲爱的寒：

    好快就到了今年，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没有去老家。但是和你，还有勤助，淑珍，很多很多同事过了一个好年。今年的烟花也那么漂亮……从你第一年放烟花给我，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才高中，爸妈管我很严，不让我出去，你就在楼下给我放烟花，打电话叫我抬头看，好漂亮……我很喜欢漂亮的事物，也是个爱哭的女人，你却跟我说，没有关系，容易哭就容易哭，我会逗你笑的。每个节日都有很多惊喜，真的感觉像过节一样。你一直就是个不正经的人，很难想象你会做血猎那么危险的事。就算工作很忙，也经常抽时间陪我，我在想，我真的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毕竟寒最近在工作让领导批评了吧？今天又想偷偷回来，勤助一定盯住你了。我想说，你不能因为我们影响工作啊。真的，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工作和事业最重要。我要是回归职场了，也会如此。所以，不要太粘我了哦。这几天也很忙吧，放心工作！

    爱你的淑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