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叶离水说：“不是的，江等春告诉过我，他有在意的人类，是雅各布那一代，不是吗？”

    玛琪说：“啊，那件事，不过在意终归只是在意，什么叫雅各布一代。说的他好像照顾了几代人一样。”

    叶离水说：“什么？”她发现漆黑之尾好像更加不了解列夫一点，列夫跟玛琪在一起并不会聊这些事，了解他的反而是他的敌人。真是奇妙，意外搬到了中国的G市，恰好那是适合吸血鬼居住的城市。看来关于列夫的过去，有信息的除了他自己，死掉的娄郁佳，就只剩G协了，B国已经被侵蚀掉了，但没准能因此获得一些漆黑之尾的线索。

    杜鹃鸟在B国本地有相当大的势力，渗透到了警方和各级监狱，是十足的女皇，不过掌权者必然不止她一人，从此处飞走的还有五个可疑人员。看来又要飞往下一个国度，分散了就格外不好抓获，但B国的僵尸事件已经有信息泄露了出去，全球都在恐慌，也爆发了许多对非人类的讨论。许多人亲眼见过感染者。还有人提出有见过一身着雀朝服饰的男人，据说是他cao纵的僵尸。

    又是一家火锅店，王勤助一人前往，等待着人出来，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前一后出来，蓝瞳的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了王勤助，王勤助给看了血猎证，拦住，说：“抱歉，虽然血猎无权干预此事，但是你影响到了全人类。”

    苍帆冷声说道：“我哥的心情够不好了。”

    苍桦示意他不再说下去，转而对王勤助说：“想必是来追查有关月清尘的事吧。”他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右手系着符。

    王勤助把血猎证放回内侧：“聪明人。”李昭云和李守将是道观允许存在的僵尸，因为他们是唯二拥有死前记忆的，并不会无端袭击人类。一般的僵尸并没有那么高的智力，也没有人类的意识。

    王勤助说：“你隐瞒了月清尘能够变成僵尸王的事，是私心吧？他能cao控僵尸，一共包括四种形态。你用一生造了一个怪物，比你还要优秀。你知道他的危害，但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而是任由他被封印了四百年，并不是因为杀不掉他吧。”

    苍桦看向远方：“他已经死了。”他摸了摸系在手上的那张符：“我不想杀他，是因为他睁开眼的时候，真的像清尘回来了。我杀不掉故人。不过最后……”他想起燃烧的尸体：“什么都是被火烧了。”以及燃烧的府邸。

    苍桦说：“我当时读书破了万卷，也没看到任何一个能比他更加懂我的人，知己本来就是很难求的，想复活他，是我的错，人死不能复生，还让他迎来这么一个结局。我愿意承担责任。”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符，迅速握住剑柄，割向自己，那是桃木剑，能对僵尸造成伤害。苍帆说：“哥你冷静一哈！”他抱住苍桦，急起来飚出了四川话，冲王勤助说：“我晓得，你让月清尘变成了这样是他嘞问题，死了也不该让人复活，但又不是他故意要让那些死了嘞尸体经历尸变啊，当时又没得任何意识，要怪的话，也不该怪我们，就像武器本身没得错，只在于人们啷个使用，他如果一直沉睡到棺材头，没得人切打开它，不是点儿问题都没得吗？每一次出事，都不是你引起嘞，他本身就是作品的主人，是别个把月清尘抢走了，他只不过是切找月清尘了，最后他也杀了月清尘，结束了这些批事，如果是你嘞好朋友变成了吸血鬼，你又能下好大嘞勇气切弄死他喃？”

    王勤助叹了一口气：“你们总不能什么责任都不负。”

    “喂，你们都在大街上干什么呢？”关键的时刻，叶离水出现了，她看着争执的三人，有点疑惑，很奇怪血猎为什么会跟僵尸纠缠。她是来找苍帆的。久别重逢，苍桦看见了她，打了一声招呼，勉强笑了一下：“嗨。”

    当王勤助和苍帆解释了一下，没有统一口径后，叶离水大概明白了，她说想进麻辣香锅去吃东西，是一家挺小的店面，因此没有监控。学校对门的那家麻辣香锅店也不大，叶离水说：“我们一开始就是这样吃了一顿。那时候，我对你还不太了解，只知道是同班同学。”苍桦想了想：“算是那么回事吧。”少女没有记恨他的欺骗，反而是大大方方提起了从前。

    王勤助因为不好拒绝，莫名其妙加入了这场饭局，主要他才是那个真的吃的，因为苍桦和苍帆都吃完了。

    叶离水还记得苍桦说自己家发生过火灾，介绍虽短，这方面倒是没骗她。

    叶离水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一开始，等待着柜中的她苏醒。

    叶离水说：“对你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吧。在B国也没有丢下我，给了我住处。”叶离水抓了抓头发：“你有道理恨我的吧？我可是叶谦宇的meimei，他利用月清尘制造出那么大一个麻烦，我也没为哥哥对你说声抱歉。抱歉呢，我的哥哥，造成了这么大麻烦，我还一直想着，他能不能独善其身。”她原本是坐在座位上的，站起来对苍桦鞠了一躬，又对王勤助鞠了一躬。

    两人同时说道：“别。”

    苍桦说：“你哥哥跟你哪里有关系了？没事的，月清尘的事也解决了，我会全力站在离水这边的。”他对叶离水的态度一直很奇怪，实际上苍桦对女人都是温柔的。可能也许叶离水是小meimei，他就忍不住用温和的语气。苍桦顿了顿：“我也很抱歉，曾经说你是筹码。”

    苍帆觉得他哥真是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错误道歉的，就像一片自由的祥云，飘到哪里算哪里。

    而王勤助则是说：“血猎对待吸血鬼的态度的确还要再斟酌一下。目前两派也有争议。”他是吃软不吃硬罢了，相比之下，他的回答就很官方了，他也确实是以血猎的身份说话的，他可忘不了这一桌是僵尸和吸血鬼组成的。

    “所以别死啊。”叶离水说。苍桦愣了下，这话是对他说的，她看见的不止是三人争执。原来她把闹剧从头看到了尾。叶离水用筷子从锅里夹出鹌鹑蛋，放到自己碗里，吹了吹，咬了一口：“月清尘跟你的约定，不是让你去死的。”

    “只是无论多久，他都会等你罢了。”

    苍桦心中感慨，刚想说什么，叶离水又叫道：“好辣！”就去找水。苍帆说：“哎，莫慌。喝水更辣。”叶离水：“……”叶离水给自己倒了椰汁，灌了一口：“我也很喜欢苍帆。”她的脸因为火辣染上了红：“你身上总有一股热情，不愧是将军。”苍帆用吸管戳进冰红茶里，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感谢夸奖。”

    那些天一直陪她训练，陪她一起进步。

    叶离水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到底是你哥有洁癖一点，还是你有洁癖一点？”她想起有了这两兄弟总是变得很干净的房间。苍帆：“当然是我哥，我哥很文静。”苍桦：“……”

    叶离水说：“要是江等春能来就好了。”

    苍桦说：“血猎应该是丽华的敌人，何况江等春有重要情报，可丽华还是没杀死他，却死在了……”

    王勤助说“是列夫，他是回收叛徒的处刑人。”

    苍桦皱了皱眉，又是列夫，在G市见到的也是他，那个时候就交战过一次。

    叶离水说：“列夫吗？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又是这个吗？虽然是犯下过的罪行，可毕竟不是王勤助做的，王勤助不想承担责任，他说：“那可不止他们一个人这么干，想阻止也会有问题，那得看交涉了，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戚组是心甘情愿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