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咖啡馆是我们的初见吗？

    不是。

    书店是我们的初见吗？

    也不是。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了。

    “莫常新，你是班长，但是娄郁佳的事就不要管了。”

    初中，老师在走廊上跟莫常新说。莫常新背着双手，她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她书不能不读下去啊。”

    娄郁佳不会哭，她的眼泪往肚子里流，她不爱被说“女生就是爱哭”，所以她不会哭，她家里有个阳光弟弟，她当不了阳光jiejie，但可以做到面无表情。

    莫常新翻她卷子，说：“你都没做啊。”

    娄郁佳说：“你不用管我。”

    莫常新说：“不管你？不行，我是班长，班长就得对同学的事负责。”

    “可是我是女生啊，女生不是找个好老公就行了？为什么要读书呢？”

    “找个好老公跟找个好老婆是一样的，但是不代表你不读书啊。”莫常新整整卷子，她说，“我教你吧，正好我最近想试试我的复习水平！”

    ……

    “小郁，不能走那边，多危险啊！”

    这句话莫常新警告了她很多遍，娄郁佳说：“你为什么要管我呢？我又不是你，天天两个保镖才叫安全！”

    她习惯了跟奶奶顶嘴，但是女孩一句话都没说，她开始无所适从起来，保镖过来跟莫常新说了两句，莫常新说：“抱歉，小郁，我必须得走了……”

    没有人叫过她小郁，其实大家更会叫娄郁行“小郁”，大家是包括奶奶，爸爸mama。

    她走也跟娄郁佳无关，她只是很恨她们区别很大。

    那天娄郁佳第一次知道了男生和女生有多么大的不同。

    她被扇了耳光，衣服被脱到最底下。

    “叫你嚣张？”男人冷冷地说。

    她反抗了，没有用，越是反抗就是被打的越厉害，最后一下，她的头撞到了墙上。

    有人进来了，男人不敢相信，他明明锁好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青年说：“老板，炸酱面。”他说着手中变出镰刀，划开男人的动脉，血快速地喷洒出来，男人捂住脖子，但是来不及了，他也摇摇晃晃到墙上，撞了一下，下去了。

    青年过去，女生的神志不清，她感到天昏地暗，青年帮她扣好衣服，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喂血给她。

    没有用，她的心脏还是慢慢地停止了跳动，但是她的眼睛没有闭上。

    “你是……”

    “吸血鬼，叫我Y吧？你也可以叫我老师，因为我现在真的是老师。”列夫笑笑，她感到身体在慢慢地恢复。

    “现在你也是吸血鬼了哦。”

    最后，她的眼睛变成红色，她感到饥饿，血腥味不再是血腥味，而是甜美的香气。

    娄郁佳需要一个新名字，她学习打斗很快，也适应了用吸血鬼的身体，但她仍然想做饭，尽管吃进去不会感觉没了饥饿感，但她习惯作为人生活，她开始渴望Y给她新的名字，她想成为他。

    “我不懂，成为‘他’有什么好处呢？”

    “更强壮，也能……”娄郁佳低头，“也能保护她。”

    之后她就进了组织。

    X抬起了头。

    他开始频繁地用男性的身份跟莫常新见面，他总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看她就够了，他没有一次拥有勇气用这样的身份跟莫常新说话。莫常新有一次意外地跟他碰撞，碰到了他的手指，他的心凉了。但是莫常新却只对他笑了下。有一次，她问了他名字，他就在莫常新的手上画了个“X”。

    他们开始相恋，却没有接过一次吻，他们连拥抱都没有，就是平静地在咖啡馆里说话，聊天。

    车开到地铁站，他们上了电梯，又下电梯，他们等地铁，莫常新跟X讲未来，她说：“本来这次我是想约一下我的好朋友在咖啡馆见面。”

    “没见到的话，会遗憾吗？”

    “我觉得跟X先生在一起就无比幸福。”

    他们拥抱，等到地铁来，这个拥抱长达几分钟，他们慢慢地走向地铁，人潮慢慢地涌向地铁，突然间，X把莫常新推了进去，她随着人潮而消失，她只能用眼神跟X传达消息。

    其实……

    我是知道的。

    小郁，我是知道的。

    她在地铁上哭了。

    X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女生的脸。

    一路上他都在用毛巾止血，毛巾拿出来还是红色的，他点烟。

    拿命赌？

    拿命赌，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