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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没去。”见卫晗神色凝重,姜尹终于问道,“他,是不是快不行了?”卫晗没有言语。“那你也不能用这种办法啊!”姜尹急道,“他没有儿子,还有侄子,还有弟弟,总有办法的!而且万一,万一你生的不是皇子呢?”卫晗却神色冷下来,“就算不是皇子,你也要有办法将它变成皇子。”“你给我出难题了。”姜尹神色郁郁。“姜尹,就算我生不出来,你把我的肚子剖开也要把孩子取出来,就算孩子死了,你也得找个孩子来!”卫晗神情更加冰冷,“别这么懦弱。”姜尹眼角发跳,她捏了捏拳,起身走了。她出了清凉殿,直往皇帝的寝宫而去,到了才发现,皇帝的寝宫里也围满了太医。自皇帝病后,她已经许久没来见他了,仿若他成了后宫里的一个影子,一个遥远的存在。姜尹知道,当年爱恋的对象其实早就化为乌有了,她嫁给他后的一小段时间里也曾经快乐过,只是那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快乐的记忆变得非常模糊,而且回想起来,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快乐,自以为是的快乐。其实她早就不爱他了,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曾经付出过的爱意一点也收不回来,可是她自我反省的时候又总是想,纵使自己再怎么掏心掏肺,难道还偏要勉强别人接受不成?不过姜尹也总是恶狠狠地想,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为了笼络姜家装出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娶到手又丢在一边,他自己造了恶业,要自己承受恶果。太医院德高望重的章太医来见姜尹,他神色沉重。“章太医你就直说吧,陛下是不是不好了?”姜尹揉着眉心问道。章太医显出三分踟蹰,他是万万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只能委婉道,“陛下病得严重。”“陛下的病症是不是去岁没有好好调理,现在恶化了?”姜尹又问。章太医颔首,“陛下宵衣旰食,是为社稷cao心。”任是再强健的身体,连续病上三四个月也掏空内里了,再加上南方又是齐王叛乱,宫内又是襄王兵变,他只能夙夜不懈、日理万机,连病也来不及治。费尽心思夺得皇位,却没有时间享受,身心都扑在政务上,皇帝是好皇帝,只是别人没给他大展宏图的机会。到了晚间,卫晗还是没能生下孩子,这下子,先前再三向姜尹保证这只是正常生产步骤的太医们只能宣布卫贵妃确实难产了。姜尹指着他们大骂,“一群废物!贵妃娘娘同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女主是产房前焦虑的霸总奶爸!明天发便当;皇帝本人不会多写哟,女主对他的爱恋会以谢敛视角出现(这样会不会比较虐哈哈哈);小娇妻我看到你了!珠珠要显示在评论里才是投递成功奥,不然就是po抽了投不出去;五十五驾崩姜尹后来都听不到卫晗痛苦的呻吟了,只看得到一碗碗补汤药剂送进去。姜尹在屋中来回踱步,差点把地皮磨出几个坑,最终还是耐不住,进屋去看卫晗。卫晗的发丝鬓角被汗水染得湿透,粘在脸上,好不狼狈,面色带着费力后的潮红,力竭后口中只剩下喘息,她的手被自己的指尖掐得全是红肿的指印。姜尹轻轻握住她的手,嗓音滞重,“卫晗,卫晗,你是医生大夫,你要救救你自己啊。”卫晗看着姜尹,眼中流露出几分母亲般的柔情,她低声叹道,“医者不自救,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姜尹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却不想在这种场景下哭出来,她咬了咬唇,对卫晗道,“我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卫晗脸上刚现出一点欣慰,又一丝痛楚突然而来,似是阵痛又来,她咬牙忍着,嘴唇一片苍白,她驱赶姜尹,“你出去。”姜尹知道卫晗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最后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训斥宫人,“贵妃娘娘要是疼,你们就把手伸过去给她咬!没眼力见的东西,竟然让她自己受着!”宫人连连跪下谢罪。姜尹这才走出屋子,但刚一出门就见琉璃慌慌张张跑到她面前,附在她耳边道,皇帝似乎是不行了。姜尹心中一震,突然觉得手脚发麻,脑中迷惘,走起路来都些许蹒跚,要琉璃扶了两把。她出了清凉殿殿门才发现,今夜月色很好,如水般洒在皇宫中,映照在未化的檐边雪上,散发出柔软的缎光,真是一个温柔的良夜。一边生,一边死。姜尹赶到皇帝寝宫,看到后宫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齐了,连带柔嘉这个他现在唯一的孩子也在。她走过去,摸摸柔嘉的脑袋,柔嘉面孔上还是惯常的胆怯,只是稍稍多了一点忧虑,本来她就同这个父亲不太相熟,可能都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她对柔嘉笑笑,又对徐昭仪说,“若是柔嘉实在疲倦,你就带她回去吧。”徐昭仪眼中含泪,道了声是。姜尹走进里屋,曹太尉、谢敛,连同章太医候在一旁,另一旁是皇帝的几位贴身内侍。她远远看着床榻上的那人,想了想,终究没有走过去再多看他一眼。她心中空落落的,也不是难过,更不是悲痛,她能为他悲痛什么呢?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一段空无的人生结束了。曹太尉是老臣了,按官职是比谢敛长半级的,他先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卫贵妃那边……”“还在僵持。”曹太尉心中了然,“那,我们要等明日再发丧。”争取出一夜的时间。“好,好。”姜尹口中应着,面色却有些恍惚,她神思迷离地转身走了出去。殿外还是那如水的月光,月白风清,如此良夜,怎么就偏偏今日天气如此好呢?她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臂,随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姜尹才发现自己在哭,泪水濡湿了谢敛的一片衣襟,她终于揪着他的衣服,放声痛哭起来。她胸口闷涩,只想大哭一场,她才不难过,她这明明是喜极而泣才对,从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