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老陆这岁数，可能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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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做菜其实真的是个玄学，火候的掌握，水、调味料该怎么加，加多少，炒多久焖多久，这都是长期的实践之后自然而然悟出来的，绝对不能一蹴而就。所以即便陆程远站在边上一个步骤一个步骤仔细地教，诺诺还是忙得手忙脚乱，光是没干锅倒油溅起来的烫油星子就把她吓得够呛了。陆程远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捏着锅铲底，恨不得木柄再长上一米的小丫头，有心想劝她放弃，又觉得实在有趣。“诺诺，别光站着，锅铲得动啊，不然就粘锅了。”“哦！”小姑娘赶紧翻炒起来，顶上的油烟机呼啦呼啦的，食物的香味倒出来了一点。“再翻几下可以加点水了。”加水？她现在哪里腾得出手啊，只能使唤起陆军长：“我还要顾着锅里，你，你去给我接点水。”陆程远摇摇头，教这丫头做菜，比自己做还忙。刚接了水递到小姑娘手里，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陆程远出去看了眼，是准岳母打来的，冲着厨房喊了声：“诺诺，你妈的电话。”诺诺百忙之中回了个头，手里的菜都顾不好，哪有空接电话：“你接呀！”陆军长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犹豫了下，还是不太敢接，拿着手机进厨房：“给你开免提，你自己接吧。”电话接通，顾mama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诺诺啊，在忙吗，怎么那么久才接？”诺诺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学做菜，肯定要被她mama说教一顿：“没有没有，不忙，妈，有什么事吗？”“哦，也没什么……”电话那头顿了顿，听着语气有点变化，“诺诺啊，就是mama想着，既然你和老陆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是不是应该尽早考虑考虑别的事情了？”诺诺和陆程远对视一眼，显然两个人都没明白顾mama暗示的什么：“什么别的事情啊？”顾mama就知道女儿这个小迷糊，不提点什么也想不到：“还能什么啊，你们的孩子啊。诺诺，你想啊，现在年都过完了，老陆都已经四十六，虽然说你年纪是还小吧，可他都这个岁数了，耗不起，你们想要孩子不得尽早啊？我跟你说啊，mama上网查过了，也问过医生了的，这个年纪的男人，体力什么的在走下坡路了，拖得越久越没好事情，还会影响下一代质量的，严重的可能都生不了。”顾mama语重心长地说着她担忧，诺诺听得都忘记了锅里的菜，下意识瞄了陆程远一眼，那人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过顾mama并不知道陆程远也在听，还在继续她的长篇大论：“要我说啊，既然迟早想要个孩子，不如就早点生，等怀孕了就先休学一年。国家现在不都倡导优生优育嘛，不是mama吓唬你，这事你可得上上心，万一老陆真的生不了了，不然你这辈子想要个孩子都难。”诺诺听完最后这句话，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关掉了火，默默掐了扬声器，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生怕她mama再语出惊人一次。“喂，诺诺啊，你在听吗？”小姑娘用眼神安抚了下脸色冰冷的男人，连忙抱着手机跑开了：“在听在听，妈，你继续。”等接完顾mama这通电话回来，陆程远已经把那盆做到一半的胡萝卜炒rou捞出锅了，一看卖相就觉得无比好吃。“哇，这么快就做好了，陆叔叔你好厉害！”诺诺狗腿地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陆程远的腰，然后拿了双筷子夹着吃了口：“嗯，好吃，不愧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陆程远什么话也没说，洗锅，准备下一道菜。mama刚才那些话的确伤人，诺诺知道陆军长肯定不高兴，怎么就这么巧呢，偏偏今天开了扬声器，早知道就不学什么做菜了，不就啥事没有吗！“陆叔叔，陆叔叔。”小姑娘跟进厨房缠着男人左看右看，见他绷着张脸，一点松动的痕迹也没有，“老公~你生气了？”除了在床上，这丫头还是第一次这么软软糯糯地叫他老公。陆程远瞥了她一眼：“回去坐着吧，不是说下午要去逛街买衣服吗，吃完饭早点出发。”“好！”诺诺乖乖地点点头，不在厨房里碍事了。不过心里还是慌慌的，这事就这么完了？老男人的心态现在已经这么好了吗？***两个人吃完饭，陆程远还特意去冲了个澡，换上了白色的半高领，外面一件长款的羊绒黑色呢大衣，同色的长裤配上休闲鞋，脖子上挂着条深色的围巾，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搭配，但是穿在陆程远身上，从头到脚修身又帅气，乍一看简直是个有品味的年轻小伙子啊，再一看那也是倍儿有气质的中年美大叔。诺诺笑嘻嘻地盯着她男人，心里头自豪又愉快，她家老陆怎么就这么吸引她呢。陆程远平时很少出门，而且一年到头都穿军装为主，这身衣服也是两年前的了，没怎么穿过，开始还担心会不会有点老气，显得得过时了，现在看着小丫头望着自己的那水亮眸子，稍稍放下心来。“走吧？”“嗯嗯~”诺诺忍不住扑进陆军长怀里，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下巴，笑得脸蛋红通通的，“陆叔叔，你这身真好看。”陆程远捏了捏她脸上软乎乎的小rou，低头就去亲她的小嘴儿，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什么好看不好看的。”男人语气平静，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诺诺心里“咯噔”一声，看看他的脸色，好像没什么不对劲，难道她想太多了？“看什么？”陆程远挑眉，牵起小姑娘的手出门，“走了。”（本文独家首发自PO18脸红心跳）———————————————————(?￣?￣?)终于写到这部分了！！接下来持续高能六十九、这是你爸爸吧南方天气湿冷，对于长时间生活在北方的人来说，一时半会很难适应。所以诺诺穿着白色羽绒服，帽子和围巾盖住小脸，只留出两只眼睛，把自己裹得跟个团子似的。进了商场，小姑娘才满血复活，揉了揉冻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地看向陆程远：“你好歹也是个正宗的北京人，怎么都不怕冷的吗？”陆程远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小丫头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儿，说：“我在南边的时间可比在北京长多了，你小时候不是也在江浙住过几年吗，怎么还这么不适应。”诺诺抬着眼睛努力看自己可怜的刘海，觉得她真不该在这种天气出门。商场一楼全是卖首饰的，诺诺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追求，再加上胸口已经挂上了陆家的羊脂玉，更加对那些不感兴趣了。二楼一溜的女装，虽然天气丝毫没有转暖的痕迹，大多店面都已经挂出了轻薄的春装，几乎就是年一过，冬装都卖得七零八落码子不全了，逛半天也没看到一件像样的。虽然她经常和陆程远一起逛超市，但是像今天这样逛商场还是头一次，原来以为他会觉得无聊，没想到这男人真是与众不同，一点不耐烦的痕迹也没有，一家一家陪着她逛，她试穿的时候还能给意见。二楼绕完一圈，时间还早，三楼就是清一色的男装了。陆程远真的很少很少买衣服，通常是没得穿了，才去买一件，而且不挑不选，只要一眼看中的就可以了。至于说被一个女孩子跟着去挑衣服，更是从没有过的体验。诺诺也没跟谁一起买过男装，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黑的灰的蓝的，整个楼层就没几个人。两个人站在电梯旁，愣了好一会儿，才听陆程远说：“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我也没什么要买的。”“别啊。”诺诺抱住他的胳膊往里面走，“来都来了，先看看嘛。”陆军长长得就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绝对不适合穿什么潮牌，注定与所谓的时常无缘。但是特别能衬正装，一上身就给人禁欲又英气的感觉。因为顾客少，诺诺和陆程远一进店门就接受到了导购员的热情接待。“先生，买衣服还是裤子？外套还是衬衫？”陆程远面无表情地没看那人，还是诺诺友好地冲她笑笑：“我们就随便看看。”“嗯，好的。”导购职业微笑点头过后，当然不会在意你是不是随便看看，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你：“先生，这件衣服我看特别适合您，而且我们店马上要换季了，冬装一律八折，您要不要穿上试一试？”诺诺看向导购指着的那件深灰色大衣，样式简单大方，还真挺适合陆程远的：“我也觉得不错，要不你试试吧？”媳妇儿都发话了，陆程远能不同意吗，和导购说了自己的尺码之后，就脱下了外套。诺诺抱着男人的衣服，跟着他来到试衣镜前面，镜子里的男人短发英眉，高大健挺的身材和这件衣服很是相衬，只不过镜子边上围着两个人，脸上难得有一点不自在。“先生，您穿这身真的太合适了。”导购虽然说惯了这句话，但这次是真心实意，还笑眯眯地看向一旁漂亮的小姑娘，“小meimei，这是你爸爸吧？你说你爸爸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原本轻松的氛围忽然凝住了，诺诺清晰地看见镜子里的陆程远又开始摆黑脸了，今天已经第二次了。导购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自顾自说着：“这可真是难得，一般来店里买男装的都是夫妻，像你们这样女儿陪着爸爸来买衣服的太少见了。”诺诺附和着笑了两声：“嗯……是啊，是啊……”“小meimei真孝顺，先生你很有福气。”导购又恭维两句，终于到了重点，“那这衣服，我给您包起来？”陆程远脱下它，冷着脸看了眼满脸笑容的导购：“不用。”说完，拉起诺诺的手就往外走。……一路上驱车回家，陆程远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诺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注意着男人的脸色，也不敢说话。换作平时，她早就忍不住开始撒娇卖乖了，而且老男人挺吃这一套的，通常都绷不住。可今天情况不同，中午mama那通电话过后，陆军长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的感觉，这气压低得让人害怕，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回家之后，陆程远给诺诺冲了一杯热热的红糖水，然后难得地坐在客厅开始看电视。诺诺喝完红糖水，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瞄了眼电视上的军事节目，和沙发上坐得笔直的陆军长，犹豫了会儿，还是一步一步蹭了过去：“陆叔叔，你生气了？”陆程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想也没想就回答：“没有。”哦，那就是生气了。小姑娘蹭着蹭着就坐到了男人腿上，软软的脸蛋贴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跟只小猫儿似的窝进陆程远怀里：“别生气了嘛，我最喜欢你了~”男人脸上终于有了点松动，捞起怀里娇软的小丫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诺诺，想要孩子吗？”小姑娘张着小嘴没反应过来：“嗯？”“我问你，想不想给我生个孩子？”诺诺很快就想到了中午她mama叮嘱的那番话，换作平时，她肯定就点头说想了，可是现在这情况，她说想要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正当她纠结的时候，陆程远直接抱起小姑娘，径直往卧室走了。不回答那就是想，想生就要付诸行动，他今天就给她下种，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