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绝不会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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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知道他在做梦。 带着云朵图案的天蓝色窗帘随风飘荡着,阳光照了进来,让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埋得更低。他没能听清怀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好似亲吻的呢喃,他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 胸膛的震动引得年轻的恋人从半梦半醒的困意中挣脱出来,他闭着眼睛仰起头,熟稔地咬上赤井秀一的下巴,说是咬,更像是唇齿间的抚摸。 直到逐渐清醒,他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瞳好似盛有流金,带着初晨的和煦。 他朝他微笑,以一种完全信任的姿态舒展开: “秀一,早上好。”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胸口还残留着痒意,赤井秀一躺在飞机的座椅上摩挲着下巴,有些后悔没有亲上去。 这几天他没睡个好觉,一边想方设法地引导一目莲回忆过去,又得按下他想要和琴酒联系直接获取答案的想法,好在已经有了成效,赤井秀一望着底下已经隐约可以见到的停机场。 纽约,他和莲最开始认识的地方。 他会在这里,和莲重新开始。 一目莲坐在出租车里,手机被他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消息却迟迟不发一条。 要是被发现了到时候该怎么和阵解释啊……他对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无声哀嚎着。 一目莲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地因为想要知道被雾笼罩的过去罢了,他一向是那种着重于眼前的人,如果不是最近时不时的头疼干扰了他的正常生活,他是绝对不会跟着线索前来找寻的。 很快到达目的地之后,他按照地址乘坐电梯,走到九层走廊的最深处,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客厅,卧室,一目莲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摆设。陌生是因为毫无印象,熟悉又是因为许多地方有他下意识的习惯放置,好像他曾经生活在这里很长时间。 有点奇怪……他手指在桌面上滑了一下,为什么没有灰尘? 有人来打扫过?一目莲的念头刚刚闪过,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纽约单身公寓入室杀人案!他不合时宜地脑出一个新闻标题,身体紧绷的同时向后转过去。 “莲。” 身后的男人身材高挑,一头黑色的短发,戴着常见的针织帽,亚裔的轮廓加上西方的立体,让他的容貌更添一分深邃,眉梢分明是冷峻的走势,望向面前人的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一目莲茫然地重复着,大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完全罢工,那些陌生的零碎片段蜂拥而至,挤得他的脑袋好像要崩裂开,他捂着头没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脚步踉跄向后退了半步,勉强用桌子支撑着身体。 “莲!”赤井秀一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快步上前就准备伸手去扶住他。 “啪!” 伸出的手被重重打下,赤井秀一愣在原地,一目莲也好像被这声响打空了思绪。 “我……抱歉……”一目莲有些语序颠倒,想要解释,又像是在整理大脑,“手它……抱歉……” “没事。”赤井秀一的手紧了又紧,好像这样就能麻痹心上的痛,面上若无其事地关切,“我才应该是说抱歉的那个人,莲……” “都过去了。”一目莲打断了他,望着他认真地说道,“都过去了,秀哥。” 赤井秀一身体猛然紧绷,又一点点松懈下来,嘴唇张了又张,口舌突然变得干涩无比:“你都想起来了……?” “基本上吧……”一目莲不确定地耸了耸肩,“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秀哥,有些记不清也很正常。” “秀一。”赤井秀一看向他,眼底带着自己也没发觉的期盼,“叫我秀一。” “不过我们的确好像没见了。”一目莲假装没听见地笑了笑,想缓和一下这个久别重逢的尴尬氛围,“这个房子是你重新租下来了吗?正好我今天来了,一会儿我把钥匙给你,你想要重新装修的话我留下的那些东西可以扔……?” “我不会扔的。” 一目莲有些错愕,手腕上抓握的力道好像无声地宣泄着这个面上波澜不惊的男人心底的情绪,明明嘴上用着平淡至极的语气,看向他的眼神却好像在祈求他别再说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赤井秀一这个样子。 从认识开始,赤井秀一在他这里扮演过很多角色,无一例外都是成熟睿智,永远有B计划的形象,他教给他很多东西,甚至是他的性启蒙老师,他原以为除了在床笫间,他会永远保持那份运筹帷幄的冷静。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一目莲想到这,心底的那份被恨意缠绕的愤怒逐渐消散,他终于用一种平和的心态主动向前抱住了面前的人。 赤井秀一没有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他近乎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嵌进骨头里。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好半天,赤井秀一才低哑着嗓子说道:“抱歉,莲,我当初……” “秀一。” 赤井秀一还没来得及欣喜失而复得的称呼,下一秒却如同置身冰天雪窖。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算了?怎么算了?过去的一切,经历的全部,就要像这个房子里遗留下来的东西一样被你扔掉吗?!赤井秀一好像割裂开来,一个人格陷入无能为力的恐慌愤怒中,另一个人格格外冷酷地松开怀抱,按着一目莲的双肩说道: “莲,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气,没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过段时间再说,但是黑泽阵,那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是国际的通缉犯,我会帮你联系FBI,你就安全地待在美国,好吗?” “别担心我,秀哥。”一目莲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有事的。” 听出他拒绝意思的赤井秀一皱了皱眉:“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一目莲向后撤了两步,赤井秀一不得不放开手,“我可是考上东大研究生的人,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拒绝?赤井秀一没有问出声来,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目莲不是一直如此吗?当初可以因为喜欢他,固执地从美国来到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的日本,现在也会因为琴酒,固执地离开他回到琴酒的身边。 咔。 赤井秀一动了动手腕。 咔咔。 赤井秀一走向还一无所知说着自己要离开的男孩。 哗啦。 两个人格之间的壁垒彻底粉碎。 最后倒映进赤井秀一眼里的,是一目莲难以置信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