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份哥谭爱情都离不开小丑

    阿卡姆叒一次突破了收容。

    这在哥谭算是短则一周，长则半年会发生一次的事。大部分的警力都调动到了各处，乔伊没有参与。

    一来他目前还处于没有搭档的状态，二来这次根据蝙蝠侠破解的炸弹安放地里并没有乔伊平日巡逻的地方。出于保护唯一的正规军，呵护独苗苗的心态让戈登做出了决定。

    乔伊也不是那种看不清现实的头铁人，而且他并不是毫无事做。要知道在这种大场面，总会有一些小虾米在底下趁着浪大浑水摸鱼，就像现在这样。

    “冷静，女士，我会找回你的孩子，我保证。”

    乔伊安抚着失去孩子的母亲，他的话简短却有力。确保这位母亲不会因为情绪的失控而陷入危险后，他便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前往可能的地点。

    人贩子在哥谭是最常见的，最好的结局是被卖掉，没有最坏的结局。

    他和蝙蝠侠夜巡时学到了不少实用的技巧，此刻也很快地赶到了目的地——一栋烂尾楼。

    耸立的高楼破败不堪，好几个阶梯在踩上的同时便如蛛网般碎裂掉落，经久未修的灯泡闪烁着，灰尘在他的闯入后浮沉飘荡，像个鬼故事的事发地。乔伊在爬楼时漫无目的地想着，尽量不让大脑去思考失踪孩子的下场。

    当到达顶楼时，一瞬间灯光骤然亮起，猝不及防之下，乔伊只能堪堪用手背遮挡，双眼仍被刺激得泛红，另一只手握着枪指向眼中模糊重影的人。

    “看看是谁来了——天呐！是小蝙蝠藏起来的搭档～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小丑夸张地比划着四肢，像个投入的舞台剧演员，终于等来了他的男主角，甜腻又做作地跳着华尔兹几个小圆圈来到乔伊身边，脸上的颜料刺鼻又夺目，像是蛇信子一般吐露着令人发寒的言语：

    “甜心～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乔伊匆匆瞥了一眼他身后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女孩，她身上的炸弹，以及近在咫尺的遥控器，从唇齿间挤出名字来：“乔伊。”

    “乔伊……乔伊……”小丑反复念叨了几声，整个人如蛇一般缠绕贴近，那双苍白的、带有化学试剂的手覆在乔伊的胸膛，“我叫joker，当然，你也可以叫我J。甜心——你的心跳得很快，见到我很意外吗？”

    “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很想见你一面呢～”小丑咧开嘴笑起来，手顺着乔伊的心脏抚摸到手臂，直至那只握住枪的手，从始至终，他都紧盯着乔伊，好像鲨鱼望着他无法挣脱的猎物。

    “乔伊——宝贝，想要杀了我吗？”小丑用那种黏糊糊的语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那你忘了把手指放在扳机上了。”

    “亲爱的，朝这里～”他带着乔伊扣上扳机，枪口指上额头，顶着它笑得欢快，“别害怕，你的手可真冰啊…从来没有杀过人吗？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第一个。”

    乔伊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即使他早就已经在漫画里知晓了有这么一个超级反派，但直到真正面对他时，他才切实彻底地感受到所有哥谭市民的恐惧——名为小丑的恐惧。

    他想后退，大脑下达这个指令，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一动不动。无辜的孩子、维系众多市民的炸弹，职责和道德都让他无法也不能后退。

    思及至此，乔伊反而冷静了下来，第一次直视那双令人胆寒的绿眸：“你想做什么？”

    “……”小丑没说话，他盯着乔伊看了一会儿，突兀地笑得更加灿烂，“甜心，你可真可爱～让我开始有点更喜欢你了——”

    “你知道我还喜欢什么吗？”小丑没等乔伊回答，又接过话，“选择，多有趣的游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开始做选择，A和B，一与二……”

    “不知道多少被困的人和小女孩，很简单对吧？”小丑冲他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补充，“一分钟，甜心，你只有一分钟。”

    乔伊好不容易恢复的心跳又猛烈地跳动起来，炸弹背后的几千市民，面前的小女孩，一分钟在这一刻无限拉长，又转瞬即逝，在小丑十秒倒计时中，身体先大脑一步展开行动。那是一瞬间的爆发，乔伊只来得及将遥控器扔到角落，便向前一个猛扑拽住因为他突起反抗而悬在顶楼边的小丑。

    “哇偶～甜心，看起来你很喜欢绝处逢生的美国大片？”明明生命垂危，小丑却仰起头毫不在意，甚至还自己摇晃着身体，企图用乔伊的手臂给他做秋千。

    “你他妈别动…！”乔伊几近咬牙切齿地骂道，一整晚的动作让他体力消耗不少，小丑再怎么看着瘦削，也是一个实打实的成年男性，手臂快要断裂的痛楚做不了假，“你找死我还不想死！”

    “如果我们一起殉情，小蝙蝠会气得杀人吗？”小丑眼睛一亮，反而用力将本来岌岌可危的人拽下半截身在天台外，看着乔伊狼狈又紧抓他不放的模样，大声笑起来，肆意又张扬。

    乔伊所有的脏话汇聚在嘴边，最后形成了一句言简意赅的“cao！”

    这个疯子。乔伊艰难地维持着，这次他觉得腰也快断了，耳鸣和急促的呼吸都在彰示着危机，搜寻的目光在某处定住后，下一秒，他就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小丑抛到底下的棚上。

    紧接着他便因为惯性坠落，像一只轻飘飘的纸蝴蝶，在快要落地时被人稳稳接住。

    “B……”过紧的怀抱反而让乔伊放松下来，身上各种的疼痛延迟地加倍反馈，连同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上面……”

    乔伊不知道从远处赶来的蝙蝠侠在看到他坠落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感受，那双看似稳稳接住他的手臂仍在不为人知地颤抖着。

    他深陷在充斥着安全感的拥抱中，只听到平静沉稳的回应：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