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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初咬唇看着他:“只要是为了表哥你,我、我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是心甘情愿。”这话让沈姝没来由打了个寒噤。说起来,“前世”这位郡主,为了表哥,豁出去的可不是她自己的命,而是沈姝的命。楚熠时刻留心着沈姝,本就怕她误会他与萧晴初。听见萧晴初这般不知廉耻的话,脸色瞬间沉冷下来。“退下!”他威声呵斥。只是寥寥两个字,却带了十成的煞气。萧晴初还从不曾见熠王如此动怒,深知方才那些话,已是冒犯。她犹豫一瞬——当她的目光落在“淮喜”手里的那盏茶上,眼眸闪了闪,不再纠缠,福身一礼,朝偏殿外头走去。待到萧晴初的脚步声,走的足够远。楚熠这才回身,看向低垂着头一脸沉思的沈姝。“生气了?”“嗯?什么?”沈姝回神,诧异地抬起眼眸:“生什么气?”楚熠睇着她,指了指茶盏。“你方才说我……猴急,我与……”“哦,是这个呀。”沈姝不待他说完,赶忙压低声音道:“这茶里被人下了梦蝶草的迷药,所以我才随口编了个说辞。”楚熠凤眸微凝,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缝:“就只是……随口编的?”“莫非殿下早已察觉此事?”沈姝恍然大悟:“所以殿下方才把水递给我,就是为了让我试毒?殿下果然英明。”被赞“英明”的楚熠:……沈姝见他剑眉微蹙,抿唇不语,忖度着试探:“殿下对方才萧晴初的说辞,信……还是不信?”“你呢?”楚熠不答反问:“你信不信?”“不信。”沈姝果断摇头:“一个字都不信。”“为何?”楚熠凤眸微挑:“她的说辞,几乎没什么漏洞。那日萧晴雪在我府上久等不到楚湛,告诉我在假山里听见的声音,便就是萧柏源。只是,萧柏源这些日子领了差事,不在京城里。萧晴雪听见声音那日,也不曾有人见他回府。是以,萧晴雪的指证做不得数。本王得知他今日会回宫复命,还以为能会会他,倒没想到,他跑了,却来了个告密的萧晴初。”沈姝听见这话,心里一沉。“殿下这么说,莫非是信了萧晴初吗?”她急忙道:“萧晴初这番说辞,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若照她的说法,是萧柏源指使沙弥下毒,那离罔草的毒是从何来?他们想必会说,萧远亮是云疆大都护,萧敬思未必没有这些毒,听上去倒也无懈可击。然而,方才咱们验出来太极殿香灰里,是灼烧后的蝠鸟rou翅。蝠鸟这种东西,只有白锦才能得,就算萧远亮活着,仍是云疆大都护,都未必见过这些东西……”话说到这,沈姝堪堪止住,压下到嘴边的话——更何况,且不论作为承恩公府庶子的萧柏源,根本就没有丝毫机会登上皇位。只说,前世……死在云疆的是他们沈家人,萧远亮活的好好的。萧远亮没死,定然就没有萧柏源复仇一说,最后,熠王还不是死在了大护国寺。所以,萧晴初的这些话,听上午像是告密,实则字字句句全都是在为承恩公府开脱。说不得,就是他们察觉事情暴露,主动让萧晴初进宫,把他们暴露出的所有疏漏,全都推到萧柏源这个替死鬼身上!思及此,沈姝瞳孔骤然紧缩。若她所料不错,承恩公府这是疯了吗?他们竟敢谋杀圣人和熠王?!太后娘娘……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沈姝没有忘记,此刻正身处在仁寿宫里。没有实证之前,在熠王面前挑明“承恩公府和太后有鬼。”她还没这个胆子。她眼巴巴看着楚熠,恳切地道:“殿下,我知道萧晴初是真心思慕殿下,可思慕是一回事,像她那样的人,绝不会像萧晴雪那样,真真正正把利益抛之脑后,殿下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别信她的话。”这本是沈姝真心的劝诫。然而——听在楚熠耳中,却仿佛带着淡淡的酸意。还是误会了,吃醋了。楚熠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妥帖。“那是自然。”他淡淡地道:“你记着,无论何时,本王最相信的人都只有你。”沈姝闻言,心下一松。她根本没有细细品味这话里的意思,便忙将手里的茶盏,递到他面前。“那这盏茶……”楚熠眸色微冷:”咱们既是被骗进这仁寿宫里来的,自然不能空着手回去,你去把小六子叫进来。”沈姝嗅到要“搞事情”的意思,不敢耽误,忙把茶盏放到小几上,低垂下头,走出了偏殿。小六子没有远去,就跪在偏殿外头的廊下。沈姝朝他招手。待他走进偏殿里,楚熠拿起小几上的茶盏,递给他,命令道:“喝下去。”——与此同时,仁寿宫正殿另一侧的偏殿里。萧晴初虽然端坐在椅子上,可是神色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断回想方才,熠王让“淮喜”试茶的情景。觉得十有八九——殿下是要饮那杯茶的。只要他饮了那杯茶,自己今日的谋算,便稳了。也不枉她大费周章,冒着天大的风险,趁太后去太极殿看望圣人的空档,做成这件事……第209章把她泼醒“那边可有动静?”萧晴初看向站在门口的丫鬟问道。丫鬟摇了摇头:“只看见‘淮喜’把小六子叫进去了,再无别的动静。”话音刚落——丫鬟的眼睛突然一亮:“郡主,淮喜出来了,鬼鬼祟祟朝外头看一圈,又进去了。”这话让萧晴初腾地站起身,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成了!”她赶忙催促道:“你亲自跑一趟太极殿,找汤公公,就说熠王殿下在仁寿宫里等着,有要紧事要跟太后娘娘禀报,快去!”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郡主,您真要这么做吗?万一事后殿下怪罪下来……”“怪罪?”萧晴初掩唇笑了:“只要太后给我们指了婚,我自有办法让殿下非但不会怪罪我,还会感激我,一辈子都宠着我。你且去吧,我自有主张。”丫鬟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下来:“郡主放心,奴婢定给您办妥当。”说完这话,她躬身退出偏殿,疾步朝仁寿宫外走去。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仁寿宫的大门外——萧晴初故作镇定坐回到椅子上,唇角含笑饮完一盏茶。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施施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