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再純潔不過的安眠服務
0. “照這樣下去...木葉沒有未來。” “不用擔心，只要這項研究成功的話...易如反掌......” “...但現在還沒到時候...” 1. 等到團藏離開了，我才迷迷糊糊地從實驗室的角落滾出來，向他打了個招呼：“喲！” “你聽到了就沒什麼表示嗎？”大蛇丸瞥了我一眼。 我歪頭：“需要安慰你嗎？競爭火影失敗了呢。” “...我對那個又不感興趣。” “那是為了什麼？”我走近，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試管，“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剛剛倒是睡了個好覺。” “雖然團藏來之後就醒了，但我對野心家的陰謀也沒興趣。” 我漫不經心地道。 大蛇丸斜睨了我一眼，丟下一個炸彈：“我要離開木葉了。” “哎？” “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他看著我驚詫的神情，皺著眉說道。 “四代治理下的木葉可不像猿飛老師那樣，能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嘶啞著聲音，晃動著手中的試劑，“而且波風水門...那可不是能夠小覷的傢伙。” “啊呀...”我有些心虛地道：“抱歉，我一時沒想起來。” 大蛇丸哼道：“我知道，自從你的弟子死後，你就滿腦子都是白牙的兒子了。” “被愛支配的傢伙。”大蛇丸不屑地道。 Love and Peace 可是人類永恆的旋律！ 我吐槽他：“大蛇丸你不懂愛。” 大蛇丸是只信仰科學的科研怪人。 “所以你考慮好了嗎？白牙的屍體要我先送出木葉還是你帶走？”大蛇丸不以為意，他淡淡地問。 “我相信你可以完好地將他帶走的。”我微笑道，畢竟我又不打算玩冰戀，要是放在家裡讓卡卡西看到了可怎麼是好？我會被當成變態的。 而且還要費心解釋為什麼本應該被暗部帶走處理的朔茂屍體會變成我的收藏品。 “我知道了。”大蛇丸點點頭，便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我盯著他將試管中的液體倒入燒瓶裡，試劑一下子變了色，但究竟象徵著什麼，即便在一旁圍觀了實驗的全過程，我也並不清楚。 一如既往的讓我不明覺厲。 所以我才會常常在他的實驗室睡著啊！這就跟在數學課上睡得最香是一樣的道理。 我放棄了思考，用輕快的語氣祝賀道：“先提前恭喜你一聲、祝你自由了！” “嗯，謝謝。” 大蛇丸的語氣平淡，也沒有回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算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畢竟跟我這個外鄉人不同，木葉是他的家鄉。 “朔茂他就交給你了...要好好保管啊。”我叮囑大蛇丸。 但又怕他覺得我煩，偷偷對朔茂的身體下手進行報復，於是我還是爽快地走人了。 “別忘了戴上面具。”大蛇丸的聲音從實驗室中傳來。 我停下腳步，從身上翻出一張沒有任何裝飾的面巾，雙手有些笨拙的在腦後綁了個蝴蝶結，不一會便將大半張臉遮住。 一陣夜風吹過，也只能看到白布飄蕩，露出好看的下顎線，五官始終被遮得嚴實。 “噯，真麻煩呀。” 2. 我翻上窗台，打算悄悄回到臥室。 結果還是驚動了警惕性一流的忍者。 “你回來了。” 卡卡西抱臂倚在門框邊，像是在守株待兔。 他的語調平鋪直敘，表情也很正常，但我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滿。 到底還是太年輕，藏不住事的。 我逕自走到床邊，拍了拍床鋪：“要一起睡麽？” “今天特別提供安眠服務哦！” 我看著卡卡西眼眶泛紅，猶帶著些許水汽，又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他濕漉漉的雙手，便知道他大概是又做噩夢了，而且大概是夢到小姑娘了。 手上洗不乾淨的血讓他瘋狂用清水沖洗。 因此我半夜經常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卡卡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走過來。 我拂開面巾的一角，在他貫穿左眼的傷疤上落下一個輕如羽翼的吻。 “啾” 儘管只是一個不含情欲地輕柔的吻，卻依舊讓純情的少年眼睫輕顫，羞窘的同時又不由感到安心。 帶著安撫意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孩子，今晚做個好夢吧。” 我發動了術式。 這一刻，卡卡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失了。 他舒展眉頭，帶著難得的安逸陷入夢鄉。 我嚥下喉頭的苦澀，看著他月光下沉靜的睡顏，低聲道：“好苦......” 3. “卡卡西，我進來了喔。”我禮節性地敲響了房門，便直接走進去了。 卡卡西坐在病床上，睜圓了眼，像受了驚嚇的貓，他慌亂的看著我，手上還拿著一本來不及藏起來的書。 我瞥了一眼封面：《論如何死亡》 我：吸氧 “蓮實桑，你怎麼會來？”卡卡西訝異地道，一邊說著，他手上若無其事地將書藏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你們父子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的都很想死是吧？ 我快步走上前，一把扯開了被單。 “嗚啊！”卡卡西發出可愛的驚呼。 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卡卡西，那不是小.孩.子.該.看的東西哦。” 卡卡西緊握著那本書，力道頗重，幾乎要將書頁都扯爛。 他眉眼低垂，帶著說不出的頹喪：“我知道，蓮實桑一直想要我活著。” “是啊。” “...你究竟為什麼想要去死呢？”我茫然地問他。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挫敗。 原來養孩子這麼難嗎？精心照料的孩子卻如此痛苦，甚至想要以死來逃避這個世界。 ‘老師，這個世界是錯誤的啊’ 腦海中浮現帶土的話語，我看著卡卡西，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正確的。 因為，不管是我的哪個孩子，都在地獄裡生活，而飽受苦難啊。 “...你是為了誰才對我說出那些話？”卡卡西驟然抬眼，冷硬地反問。 “是因為父親？”他的神色轉冷，聲線也像是掛上了冰霜。 我看著他，無聲地問：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想要這麼問我？從一開始你就再清楚不過的不是嗎？...我是因為你父親的遺澤才對你多有照拂的。 我無法理解，因此我坦誠地說：“因為卡卡西是我的養子啊。” 我摸了摸他的頭，試圖揉亂他稻草一樣的髮絲。 卡卡西輕顫了一下，側頭避開我的觸碰，神色看上去有些痛苦。 我溫聲地說：“卡卡西，你是我的珍寶...一直都是。” 4. 我靠在病房外的牆上，側耳傾聽師徒間的談話，沒有阻攔也沒有任何表情。 水門打開門，他藍色的眼睛看向我，“蓮實前輩。” 我舉手打招呼：“喲！四代目！” “嘛，前輩叫我水門就好了。”水門微笑地說，“我一直都很尊敬前輩。” 雖然蓮實的年紀比他要年幼，卻是在戰場上馳騁多年的大前輩。 我歪頭：“好吧，水門。” “卡卡西的事...前輩不阻止我啊。”水門感嘆道，“我還以為前輩會認為這樣太危險......” 我輕笑一聲，“我可不是雞媽媽。” “雖然我搞不懂為什麼你會覺得充斥著殺人、危險和黑暗的暗部，能夠讓他走出心理陰影，但你雖然是個天然呆，卻也是真心愛著卡卡西的老師。” “我是相信你對他的愛。” 我認真地道。 水門腦後滑下一滴冷汗：“前輩把暗部說的好可怕啊。” 我輕哼道：“暗部本來就是忍者中的忍者，木葉的黑暗。” “不過三代時期的黑暗都由‘根’來背負，你才會覺得暗部沒那麼黑。” “但你不一樣吧，你是會願意為了木葉背負起一切的男人。”我注視著他的雙眸，彷彿要藉此看透他的內心。 水門堅毅地道：“是的，所以我希望卡卡西能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不過前輩說的沒錯，卡卡西是我僅剩的弟子...我希望他能走出內心的黑暗。” 我垂下眼簾，輕聲說道：“無論是朔茂，還是卡卡西，都想要死去。” 簡直是在無聲地訴說我是多麼的失敗。 “希望你能成功...水門。” 我眨眼，誠摯地道。 “卡卡西就拜託你了。” 5. 自閉的我走到了村外的森林。 看到鬱鬱蔥蔥的森林裡冒出一點蓮花尖尖，我的心情才略微好轉。 這是一座蓮花池。 是我特意開闢，費心移植過來的。 池塘中一枝枝蓮花亭亭玉立，潔白如玉的花瓣完全展開，露出金黃色的花蕊和嫩黃色的蓮蓬，微風習習，蓮池泛起微波，白蓮綠葉搖蕩，我的心卻不由平靜下來。 我解下面巾，踢開木屐，正要走進蓮池，突然腳下出現木製的走道。 我輕咦了一聲，低頭看著從不遠處蔓延過來，穿越了蓮池的走道，“木遁？”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餘光瞥見樹上一道身影有些緊張的縮了縮身子，將自己藏在樹叢後。 ‘不打算出來麽？’我心裡滑過一道念頭，但也不是很介意。 我踏上走道，穿梭於蓮花中，最後找到一個蓮冠遮住陽光直射的陰涼處，快樂的躺下。 微風送來蓮花的淺淡香氣，還混合著一縷木頭的氣味。 我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我感覺有一隻手朝我伸來。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驟然睜開雙眼，眉眼間帶著笑意：“——想要做什麼壞事呢？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