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陨落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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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预订了一场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旅行 准备记录一下沿途见闻 这本书是类似于日记一类的东西,没什么学术性 我不能保证内容是否有趣,甚至可能冒犯到某个族群 如果你看到了这本书,姑且当做消遣吧 ————《异种族见闻录》前言 ———— 这是焚天城许多年来第一场雪。 冰凉的结晶初次碰触到鼻尖时,喧闹的孩子们还以为是下雨了。 直到白色的雪将街道盖住,生活在这里的生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不是雨。 有些孩子带着好奇走进白茫茫的世界去玩耍,看着这场景,众人低迷许久的心情终于是回升了一二。 但穿梭于街道间的卫兵却又将这份心情给搅碎,整齐的步伐听上去反而让人心烦。 “最近城里实行起了宵禁,到点后连流浪汉都被赶到炎帝广场去了。” “是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座城远离战场,虽然不是什么国家的首都也还算得上繁华,严厉的宵禁是以往不存在的。 如此大的动作,让人们只能猜测似乎那些掌权的人要被大换血了。 至于缘由,普通百姓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夜空中幻彩色星河的缔造者。 这是炎帝离世后的第一个冬天。 自从连绵的火壁燃起,大千便失去了一位深爱着他传奇强者。也许连同星界也一起包裹的火炎消耗了他太多法力,才导致了当真名被邪族得知时完全没有抵抗的可能。 没人看见炎帝最后一刻的模样,凡人们甚至不知道战场在何处,但凄厉的魔啸呼唤着他的姓名,响彻天地,震撼寰宇。 万年前,这些自域外而来的入侵者只要知晓了原住民的名字,就会化为心魔,如蚀骨之蛆般纠缠着那人的灵魂。 蚕食、撕咬,最后将其变为一声让人怅然的叹息,即使是不死生物也无法幸免。 人们甚至不敢以自己的名字行走于天地之间,代号、称谓,让人与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灰。 直到炎帝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但这段安定的日子太短暂了。 不过短短两年。 他从何而来尚不为人知,却又去的如此匆忙。 他自己留下的,除了火壁便什么都不剩了。两年,什么都不够。无论是雕像或是诗歌,全是人们为他创造的。 火壁太大,也太远,幻彩色的星河如同极光一般美丽,但只会出现在少云的夜晚,不知何时就会消失。 但大千得到的机会不会被辜负,岩枭留下的传说也不会被忘却。 城中的种种行动大概是为了调查叛徒,毕竟邪族能得到炎帝的真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叛徒能成气候,那就不会单只有一个,这条脉络都需要被连根拔起才是,谁也不希望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 这次失去了炎帝,那下次又会失去什么? 绚烂的火焰只是为夜晚的天穹增添了一抹神秘,并没有达到能照亮黑暗的程度,城镇里的灯火燃了起来,比漫天的星星更加璀璨。 比起遥远的北地,焚天城的雪并不大,稍微清理一下便能露出湿润的地面。火光映照下暖黄色的光芒仿佛在说寒冬的雪也怀着一丝温存。 这种吸引对小生物来说是致命的,一只黑色的鸟儿载着夜色匆匆赶来,轻盈的落到了狭窄的巷道中。 刚接触到地面身形却是一晃,巴掌大的生灵瞬间化作一位高挑青年。一身羽毛也变作黑色的斗篷将他瘦削的身体裹在里面。 “这城里头真亮堂。” 青年在原地跺了跺脚,他看了眼自己的后跟又用脚尖踢了几下地面。看上去倒不像是因为冷,而是在适应这双鞋子。随后抬头望向一处把天空都照得透亮的去处迈开了轻快的步子。 宵禁把这些自由惯了的佣兵、四处乱窜的游荡者和乞丐一起赶到了这片广场。 一些好事的冒险者也不愿意睡觉,尤其是那些身材敦实矮小的种族,他们举着不知道是不是顺手牵来的酒杯,也不管里面有没有酒,扯着大嗓门和自己的朋友们交谈着。 这些人或依着墙或就这么坐在石阶上,却没人靠近广场中心。 如其他城市的喷泉雕像不同,这个广场中心是一座燃烧着火焰的巨大魔族雕像,也是将他吸引到这里的原因。 高大威猛的身材、蜿蜒狰狞的魔角、与其等高的大剑、即使被神圣的烈火覆盖也能看到的蝠翼无不彰显着他的强大。 宛若一轮耀日,驱逐黑暗。 火焰翻飞间能依稀见到其下魔族雕像的真容。 青年随便找了位置坐了下去,心情有些微妙地看了那燃烧的雕像一会儿,手掌触碰着城市的地表闭上双眼,倾听它的故事,周围的喧哗似乎与他无关。 颓废与热情都绕开了他,莫名的让他显眼了不少,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 “哟!一个人?” 不过总会有看不懂气氛的人,过了一会儿一位冒险者打扮的高大人类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还很自来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这位冒险者早就看着这个大冬天却没穿多少布料的家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了,悄悄看了一眼那对小巧的、形似精灵的耳朵,琢磨着这个人会不会是半精灵。 瞧这打扮或许是一位巡林客?但是没带武器的样子,说不定是游荡者?如果是术士或者法师就再好不过了。 他现在正需要雇佣一位熟悉周遭环境的向导,大多数时间独来独往的半精灵或许更能理解丛林的气息。而且他们的寿命普遍比人类长,懂的肯定也比人类多。 “啊?嗯。” 被他这么一搭谁都没法继续专注自己的事了,黑斗篷青年也不例外,他转过头冲着冒险者友善地笑了笑,随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是半精灵?” 冒险者看着他睁开眼睛愣了一下,这是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如同侏儒与矮人偏爱的珠宝般深邃而剔透,又似泉水一般蕴含着温情,被他注视着,都不知道是夜空中的寒星在闪烁还是自己的心在荡漾。 半精灵并没有这种瞳色。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同伴告诉他的知识是否正确,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个人的外貌、神态乃至气势都与精灵相仿,若非这双眼睛,他都要下意识的猜测其血亲或许是月精灵。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觉得应该选“优雅”。 “不要太伤感了,看你望着炎帝的雕像愣了好些时间,这对眼睛可没太大好处。” 然后他先是劝了一两句又迟疑了一下,索性将疑问问了出来。 “兄弟你是半精灵?” “伤感多少是会有的,但现在,我只是对这雕像的作者有几分好奇而已。”青年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挪了一下身子,使自己面对着这位冒险者。 他抬手撩起了额前的头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只有半个指节大小的犄角,几乎和他白皙的皮肤没什么区别。 “魔族?” 冒险者的表情变了变,有些惊讶,也有些迟疑。 放在几百年前这个词可算不得好,世界上存在恶魔和魔鬼,这些东西被统称为魔族。他们生来邪恶,站在神明的对立面。 一些人为了获取力量与其签订契约,于是诞生了邪术师。 那些主动寻找深渊君主的法师或许是受到了牧师们对神明虔诚的启发,但魔鬼怎会像神明一样慷慨? 契约的内容千奇百怪,于是魔族之子——提夫林也就此诞生。 而几个世纪之后,现在被称为魔族的生物也出现在大千。 他们和提夫林一样有着魔角,却失去了作为邪魔后裔该有的邪性。 虽然这使他们比起提夫林更接近人类,两者也都是善良友好的,只是无法追根溯源的种族着实难以让人接受。 他的学者同伴是这样告诉他的,那位年轻的奥术学徒说的时候满是感慨,直到最后眼里涌出了光。 直到炎帝的出现。 这位炎魔展示了毋庸置疑的强大,保护世界,拯救平民,甚至牺牲自己。 可惜到他陨落也没有人见过火焰之下的真容。 因为他,魔族再也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异族,和其他善良的种族一样被人所接受。 种族自然不是冒险者错愕的原因,而是那对小巧的,能被几缕头发挡住的魔角。 魔族常夸耀魔角,那是他们身上最明显的特征,也是最坚硬的防具。 他们都是天生的施法者,一对角的大小往往与这位魔族的魔力挂钩。如果魔角太小,那么他的这项才能可能仅仅能提供一些戏法。 眼前这位魔族有着术士,或者说精灵应有的外表,但这样小的魔角大概是被奥术抛弃的人吧。 “谁知道呢。” 青年魔族并没有什么低落的情绪,还用指背贴着魔角,沿着其走向划过,完全是耍帅的姿势。 这个小动作让两人间的气氛又轻松了起来,冒险者也不再担心会不会冒犯的问题,和他有一搭没一塔的聊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人去在意谈话的内容。 陌生人之间的对话基本没什么好深究的,没一会儿话题便不好找了。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这样不冷吗?”冒险者抖擞精神,眼睛一瞟走到了青年的躯干上,于是话锋一转,指了指他的斗篷。 这件斗篷能遮住他一半的大腿,但这人随意的姿势能让人看见里面的情形。 几乎可以说是半裸着的,只有一件贴身的黑色衣物遮住了他的颈肩与手臂,上身白花花的一片,完全暴露在视线之内,就算在夏天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大胆装束,更何况会降雪的严冬,即使是武僧也该多穿几件。 “我在旅行呢,用飞的。” 魔族也知道他的疑问,于是解释道。 “别看我这样,我和炎帝是同族,这点温度没什么影响,要是穿得太多就没办法张开翅膀。” 说着又看了一眼火焰雕像,对冒险者眨眨眼,似乎是在问他和炎帝像不像。 “你是炎魔?” 冒险者再次震惊了,他看了看魔族的脸,再看了看广场中间的雕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同为炎魔,两个个体间的差异已经大到完全看不出是同族了。 “真看不出来,我是说,你也知道最出名的炎魔就是炎帝了。”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以说明自己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在所有智慧生物中,人类也就在寿命最短的那一批次能算长寿,他们对于这些有着悠长寿命的种族他们多少抱着些敬畏。不说别的,人类或许能在几天的时间里就交上同族朋友,但对于这些长寿种却毫无办法。 就拿矮人来说,他们虽然豪迈但心思却很细腻,这份特性也生出了属于他们的多疑,多数时间他们都待在自己的地下王国。矮人常说“相识一壶酒,相交一百年”,这些离开故乡选择冒险的“怪脾气”年轻人很难对短寿种族产生友谊,做到最基本的不冒犯是最低限度的礼仪。 青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后摆弄起了自己的指环。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我是绝冬,天都人,这次出来是执行任务的,本来是想出来找个导游来着。” 邀请对方加入小队的想法不了了之,毕竟身在旅途中的旅行者怎么会对这里有多熟悉呢,但又不想就这么结束话题,于是冒险者又朝魔族问了起来。 绝冬自然是他的代号,这年头没办法随便说自己的真名,真名就算是单纯的询问也会被视为敌意。 “以前的代号用不了了,就叫我炎魔吧。” 魔族的答复依旧随意,风轻云淡的带过了一段似乎有些波澜壮阔的故事。 冒险者点点头,这倒是无所谓,改变代号并不会导致找不到人。 由于邪族的入侵,大家都没法用真名行走江湖,现在的身份认证都是记录的魔力或气息,每个个体的魔力气息都有差异。 “绝冬!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在冒险者又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都时候,女性的嗓音破开了周遭的嘈杂,准确的传达到了两人二中,语气有些恼怒的意味,让冒险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得走了,同伴们来找我了。” 绝冬站起身,冲魔族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愿幸运女士祝福你。” 青年魔族挥手道别,又扭过头盯着炎帝的雕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 “绝冬!”半身人少女站在桌子上,双手插着腰,一脸愠怒地看着高大的冒险者,“你真当自己是冒险者了嘛!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一刻不停地去找向导了吗。” 绝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辩解道。 他代入感一向很强,刚才一不小心真的入戏了,但是现在可不能承认,不然半身人无情的铁拳就要轰击到他身上了。 “向导我们已经找好了。” 一旁的人类男性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神有些锐利地看向绝冬。 “以往就算了,这件事可是武祖的指示,容不得半点差错。你是不是又向陌生人自报家门了?” “哎哟,我只说了我的代号和我们来自天都。” 绝冬心虚地低下脑袋,他的伙伴们非常了解他,连这种事都预料到了。 “胡闹!万一是投靠了邪族的家伙怎么办?不要因为炎帝是魔族就以为所有魔族都一样,那些家伙原本可都是恶魔!” 带着眼镜的男性眉头一拧,他对绝冬的行动颇为不认同。 “你这不是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嘛。” 绝冬撇着嘴,但是也不敢惹伙伴们生气,只能小声嘟囔了几句。 “不看着你,今天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讲给别人听。” 半身人少女立即接过话茬,冲着他扬了扬拳头。他们几乎是看了全程,每一个单词都没有落下。 “你该庆幸遇到了个没有防备的家伙,我先前用了‘侦测谎言’,他每句都是真话。” 施法者对半身人的话认同地点点头,绝冬这个毛病必须改,要是遇到邪族,把真名交代出去了,他们都没法帮这家伙收尸。 “你也太夸张了吧,就随便聊聊还用上法术了。” “以防万一,如果那人是真正的魔鬼,或者恶魔,你怎么办?” “什么魔不魔鬼不鬼的,我长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那种东西,你太紧张了。” 绝冬打了个哈哈,轻松地转了个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赶紧休息吧,明天要穿过魔兽山脉呢。” “你要知道,不仅是精灵,欲魔和魅魔的美貌同样让人心悸,不只是要看着邪族,那些家伙一样可怕!要是你哪天堕落了,后悔就晚了。” 施法者又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通,见那家伙走掉,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旁沉默许久的人类女性见状摊了摊手。 “星落,你少说两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为他降下厄运少女的咒骂呢。” “我没那个意思,这不是着急吗。” 女性开口,代号为星落的施法者也只能作罢。 “我倒是觉得,那个炎魔很有趣,他说的话都很保守。” 女性撩了撩金色的长发,迈步走到窗边。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能察觉到你的法术?他家伙基本没有正面回答过问题。” 她俯视下面的城市,那里离他们有很长一段距离,这高顶建筑只有炎帝雕像的火光能够触及。 “你也说了,我们要以防万一。那么,明天先调查一下炎帝雕像吧。”